第九十三章 梦的虚幻(1/2)
“若梦境是现实的虚幻,假如给予从新选择的机会,那么我愿沉迷在梦境之中,沉湎于过去,不畏流年似水。”
望向往昔的幻象,走马观花般在眼前,胡莉哀叹一声道:“奈何花落人散尽,现实终究布满荆棘!而我选择的道路,虽不知止步何处,但亦无悔前行,哪怕再艰辛万难!”
伴随着话落音止,一团迷雾散尽后,眼前突现儒雅文士,他身着水墨色衣,长发不扎不束,迎着微风轻舞。那眉宇间含着温柔,暖似春晓之花,任谁见了都忍不住会赞叹,好一个清朗才俊!
此时此刻,时间仿若重叠,分不清现在与过去,她以孩童的视角观览,而内心早已经历了世间百态。
胡莉无比清晰记得,那文士便是方虚同,望他由远及近而来,脑袋中空空如也,竟是忘记如何表达情感了。
人转瞬已至眼前,欲语唯有泪先流,曾几何时遗忘的记忆,在梦境中轮回重现,如是水中幻月,若即若离花般靠近。
眼见方虚同抵近后,他慢慢的蹲下身子,抚摸着她的额头说道:“只是半晌的时间,瞧你又虚弱了很多。”
过了良久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远方,适才感叹道:“近来浮阎山魔气翻涌,原本我布下的结界,大抵能坚持数月时限。唉!到了现如今,还不满一个气节,我便需从新布置一番。不然,以你那绵薄的修为,难以抵抗魔气侵蚀,若要是根若被毁了,那一切就都是枉然了。”
话语甫落,便见他凌空而去。
而在下一刻间,空中传来声音,又道:“莉儿,你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回来,勿要害怕。”
浮阎山是魔门总坛,笼罩在森然妖氛之中,常年荒芜且生灵难存,而今以胡莉的见识,却弄不明白方虚同了,他为何要牺牲自己的修为,也要为其布下生存的结界呢?
要知道结界的维持,需要修为源源不断的注入,而修为是通过修炼得来的量力,所以修为越高深的人,他那举手投足之间,其威能就越是强大。
胡莉心中非常清楚,哪怕根基再是浑厚的人,若不以阵法借外力注入,也不会随心所欲的浪费。
这根基就好比容器,而修为亦可比作水,在一直浪费的情况下,那天突发了一场火灾,岂不是杯水救薪,无济于事吗?
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世间真有无缘无故的爱吗?而这爱则是长辈的疼爱,在无有血缘的情况下,方虚同为何在天劫来临前,还让根基一直处于盈亏呢?
试想以巅峰的状态相迎,或许能够顺利迈入圣人境吧?
正值思忖之间,眼前的荒芜山头,转瞬成了水墨世界。
原是方虚同执笔作画,竟以天地为宣纸,挥斥八极改乾坤,已然触窥圣境的门槛。
但观言行法随,漫天虚影舞翩,且听振振有词道:“提笔应有势,势来不可止,画入于自然,唯笔可阴阳。”
只恍惚了片刻,墨意渐渐褪尽,再回神抬眼时,近有绿树百花点缀,远有池塘隐云端,应景水源天上来,落地成涓涓细流。
“若说春有三分色,我道一分溪水,两分是蝶舞。”方虚同意犹未尽,话落笔转之间,斑斓彩蝶跃现于眼前。
在原本的记忆中,此刻本该奔跑戏蝶,遵循童心的乐趣,但胡莉露出痛苦的神色,因为世间任何的悲剧,都莫过于美好毁在眼前。
当知道一切是梦境使然,而走出去的唯一方式,便是要把这梦境撕碎,且还要撕的支离破碎,可想这是多么的悲哀。
胡莉自言自语道:“我魂牵梦绕的恩人,不是不愿回忆起你,而是我不能回忆!自从受了泥黎之刑,我早已把那段时光封存。因为我不能有仁慈,唯有杀戮方是我生存的依靠,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是的,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
方虚同会不会理解,答案谁也不会知晓,毕竟死去的人是不会说话的。
但胡莉却始终理解不了,什么是出淤泥而不染。
那方虚同被迫入魔门,其内心是忠于儒学,崇尚上古先贤理论的,这也是为什么会救她的缘故。
若说童年天真无邪,成长环境决定着未来,为了洗涤心灵不堕无间,青山绿水陶冶心性尤为重要。
方虚同在荒芜中画出一年四季,只是还未来不及挽回迷途的羔羊,这一切便被天劫给打乱了,而最终结果也是事与愿违的。
要知道在世间阴暗面,哪里充斥着混乱、血腥、背叛,而胡莉挣扎的背后,面临则是死亡的威胁。
因为在丛林法则中,向来是弱肉强食,生存下来才是唯一,因此往往无须在乎,那些所谓世俗的道德。
胡莉自我拷问着,不觉眼眶中的泪水,已然风干在时间里。
此际回过神来,她下定决心道:“逝去的终将不可回,就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吧!”
话语甫落,蓦地升起诡异纹路,自背后以半人高画弧,内里森然幽光如雾状态,只是功法提运至中途,突然眼前的梦境,竟变成了边塞小城。
胡莉终止功法提运,环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见城郭外贫瘠荒凉,有大片的残破墙壁在风沙中侵蚀,宛若赤地千里之景。
但这次所见,却较之前不同,而是以第三人的视角,观看记忆中的北隅大荒。
北隅大荒位于鲜州,地处凛冬高原东边,在交界地方有一边城,原为驿站考量设立。
但大荒与高原属性两极,高原上有水源和食物,大荒上则有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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