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谢道韫归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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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牢之猛的睁开了眼睛,怔怔看着卫风,带着不敢置信,还带有淡淡的感激,毕竟以奴轼主是要开膛剖心的,他也做好了准备!
而卫风能给自已留具全尸,在刘牢之看来,这是以德报怨,尽管对现代人来说横竖都是死,可古人不一样,即便不信鬼神轮回,身体发肤却受于父母,谁都不愿死时少一部分,尤其还是最重要的心脏!
留全尸是最轻,也是最高规格的死法!
王蔓有些迟疑,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了母亲,庾氏诧异的看了眼卫风,便略一点头。
王蔓深吸了口气,冷声道:“刘牢之,虽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但卫郎说的也有道理,你不过是个可怜人,我何必与可怜人过多为难?受死罢!”说完,狠狠一刀直刺刘牢之心口!
“扑哧!”一声轻响,这一刀贯心而过,刘牢之果然硬气的很,连眉头都不皱,只是身体略一抽搐!
王蔓心一横,运劲猛的一拨,一道血线飙射而出,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刘牢之在身体晃了两晃之后,“扑通!”一声,跌倒在了王恭的灵前!
王蔓怔怔看着刘牢之的尸体,手里还持着向下滴落鲜血的尖刀,尽管手刃了仇人,她却感觉心里并没有太多由大仇得报而来的快感,与月前一刀砍断司马元显颈脖时的酣畅淋漓根本比不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随着时日流逝,自已淡忘了父亲?
王蔓下意识的看向了卫风,卫风握上她的手腕,把尖刀取下递给了亲卫,这才问道:“王蔓,你可是觉得杀了刘牢之不痛快?”
王蔓不解的点了点头:“妾也不怕卫郎你笑话,妾其实很想在父亲灵前大哭一场,但又害怕,害怕哭不出来。”
卫风微微笑道:“这得从两方面来说,首先是你在司马道子与司马元显授首之时已经痛哭过一次了,心里的悲苦渲泻了不少,因此悲痛不比上回很好理解。
其次,这说明你并未一味的被仇恨蒙蔽了灵智,刘牢之背主轼上固然有取死之道,但你父亲也不是全无责任,刘牢之曾侍谢玄,再侍谯王司马恬,又侍散骑常侍刘该,此人为司马道子家将,最后才归入你父亲麾下,那么,为何刘牢之与前三者相安无事,非得轼杀你父亲呢?我认为你未必没有思考过。”
王蔓的美目中现出了深思之色,似是在寻思着个中缘由。
卫风又道:“一方面是孝武帝晏驾,司马德宗蠢笨异常,不具有施政能力,司马道子大权独揽,朝庭重回主弱臣强,外藩与中枢的矛盾冲突愈趋加剧,另一方面,你父亲视刘牢之如家将奴仆,而刘牢之自恃战功赫赫,如何肯忍气吞声?假如你父待人接物不说如谢玄,哪怕稍微对刘牢之有丁点尊重,恐怕惨剧都不会发生。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重要的是大仇得报,至于刘敬宣与高雅之,论起罪恶,虽不是元凶,却远甚刘牢之,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刘牢之是受了你父的羞辱才暗生杀机,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时常在想,如果是我向军中主将提不同意见,不被采纳倒也罢了,反而换来一声滚,你说,我会不会一怒而杀之呢?”
“这”王蔓哑口为言,按照卫风的说法,父亲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在感情上总是没法接受,毕竟死的是自已的父亲,被灭的是自已的亲族啊。
卫风摆了摆手,劝道:“王蔓,你不必纠结于此,这个问题正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强调的是,刘敬宣与高雅之和你父亲无任何瓜葛,却甘作帮凶,说明他们只为图利,比不得刘牢之有怨在身,故而情无可原,他日我必会把这二人的头颅再取来奉给你父亲!”说着,转回头吩咐道:“来人,把几上首级撤了,连同刘牢之寻一僻静处埋了罢。”
“遵命!”四名亲卫,两人抬起刘牢之的尸体,另两人各拎着一颗头颅向外走去。
“咯咯!”亲卫的脚步声刚刚远离,庾氏突然古怪的笑道:“卫将军,你素来以凶蛮霸道著称,今日为何会善待刘牢之?妾可不信你对蔓儿说的那套鬼话,除非你是刘牢之轼杀先夫的受益者,所以才没法昧着良心把他开膛剖心!”
‘他娘的,这该死的老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有一天要把你草的嗷嗷叫!’卫风顿时暗中大骂!
庾氏的确说中了他的心思,刘牢之是他的恩人,杀了也就杀了,对恩人开膛剖心总是说不过去。
可这时,王蔓的美目已转了过来,带着丝怀疑,卫风只得把脸面一板,不悦道:“庾夫人,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人要懂得宽容宽恕,杀人报仇,已经是最高的惩罚了,又何必开膛剖心行那野蛮行径?何况王蔓不比陈少女与王道怜,对血腥还是少沾为妙,难道你愿意你的亲生女儿拿着刘牢之的心肝下酒生吃?这还是人吗?她夜里会不会做噩梦?庾夫人,你自已变态,别把王蔓也带成变态!”
王蔓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已把刘牢之的心脏塞入嘴里用力咀嚼的恶心画面,不但咔滋咔滋直响,还满嘴滴洒鲜血,不由打了个哆嗦,胸腹间一阵剧烈翻腾。
“哼!”庾氏却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之色,显然不相信卫风的鬼话。
卫风懒得再理会她了,他日在床榻之上自会把她干趴下,于是向王蔓招了招手:“王蔓,想必娇娇姊与兴男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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