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海棠之死(2)(1/2)
这几天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南辞欢心头因年昭游归来的热度也消去了不少。
闲暇时对着虚空发呆时,她的思绪才飘到年昭游身上一会。连续这么无数个闲暇的思考加在一起的时间里,南辞欢其实早已想明白了。
且不说在年昭游出征前,她与他顶多算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就目前在朝堂上连权柄都无法把握的自己而言,连安稳都许他不得,便一心想着自己的儿女之情,若她是昭游哥哥,恐怕也会觉得未免天真了罢。
而且,一切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她连心意都不曾对他表明,又如何就能以为自己心悦于他,他就同样于自己有意呢。
南辞欢放着正在批阅的奏折,又开始走神了,直到知琴在旁边唤她她才堪堪回神。
“陛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宫歇息了。”知琴道,眼神畏惧。
算起来,知琴也入宫不久了,但或许是有海棠的前车之鉴,这个看着年龄不过十之二三的孩子却似被吓傻了般,平日除了必要的对话,其他时候像个失了声的哑巴。
平日寡言少语,行事也小心翼翼,似乎对南辞欢惧怕的紧。这点令南辞欢觉得很是新奇,毕竟她的权力被架空许久,宫里宫外的人,尽管也对她敬畏有加,但她知道那是因为闵嘉的缘故。
而这孩子似乎是单单畏惧她。
南辞欢起了身,知琴立刻上前小心地给她整理衣袍,知琴不仅没有靠近,反而南辞欢是洪水猛兽般,能离她多远就能离多远。
若放在往常,南辞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在意就过去了,但今天,她想到同样对她处处避让的年昭游,竟觉得惶然无所适从。
“知琴,你惧怕朕?”南辞欢随口道。
“陛下恕罪,奴婢不敢。”闻言,知琴立刻跪倒在地,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一切好像情景再现,南辞欢仿佛看到了那日殿前瑟瑟发抖的海棠。一时头疼难耐。她挥了挥袖子,示意知琴下去。
海棠到底是谁的人?
那日海棠明明殿前被杖毙,为何却又被林河发现横死太尉府中?
有人敢对闵嘉出手了?
今日殿上,南辞欢以为闵嘉会以“海棠是在盛乾殿被杖毙,惨死太尉府实为陷害”为由反驳林河,却不想他竟然只字未提盛乾殿中之事,反而用看似苍白无力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朝堂之上,悠悠众口,闵嘉作为杀害海棠最大的嫌疑人,南辞欢亲政一年来,闵嘉第一次被罢免了政务,留府待查。
这一次,女帝和辅政大臣持续一年的明争暗斗中,看似女帝头一次占了上风,但南辞欢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或许是闵嘉那日暗中将海棠运出了宫,带到了太尉府,打算审问一些不方便自己知道的东西,但不小心将海棠打死了。
她记得林河说过,发现海棠尸体的时候,海棠脖子有明显的勒痕,口吐鲜血,脖子上还有一处狰狞的剑伤,至于致命伤是何处,还要等京兆尹的调查结果。
若真是闵嘉将海棠带到太尉府再杀害,那以他的谨慎小心,应该会暗中已经处置了海棠的尸首。
但从林河的陈述来看,闵嘉不仅将海棠的尸首随意丢弃在太尉府后院,还让重要的人证逃了出来,而这人证竟然误打误撞进了林府,遇到了为人耿介,在朝为官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河。
巧合太多反而处处似乎是刻意。
到底是谁想借海棠的事扳倒闵嘉?
是年昭游还是常衡?
常衡从前任御史大夫时,虽然与年淙私交甚密,但常衡这人,浑身一股子清直劲,老黄牛一样在自己的位置兢兢业业,并不是一个会玩弄权术的人。
毕竟如果常衡会那些玩弄权术,收买人心之事。父皇在位时,他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谏官,并且有一年因目无君上之罪被贬至南方潮湿之地待了两年。
那么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便是年昭游了。
思及此,南辞欢睫毛微颤,心底涌起深深的担忧。
*
傍晚,南辞欢用罢膳,正纠结要不要悄悄出宫一趟去年府将海棠的事问清楚些,就听人得报年昭游请旨入宫。
等了一会,便见一人长身玉立,施施然进来了。
南辞欢正想私下召他问问海棠之事是否是他授意,他既然来了,也省了她亲自跑一趟了。
年昭游行了礼,便眉目低垂站立一方。
南辞欢看着前方的人,年昭游本就生的俊美,加上在战场上一年的磨炼,浑身上下透着股阳刚之气,他可以是游戏人间的翩翩佳公子,也可以是战场上冲锋陷阵骁勇善战的将军。
南辞欢这么看着,一时忘了言语。
“陛下?”年昭游喊了南辞欢两次,见对方都没有回答,便稍稍抬起眸看向南辞欢。
南辞欢正对着那垂眸的男子发呆,却忽然撞见对方眼角微挑看向自己,心跳登时乱了几拍,着急回答时也差点咬了自己舌头:“昭……爱卿……何事。”
自己蠢地咬到舌头,南辞欢下意识倒吸口凉气朝外吐舌头,丝毫没有了为君者的威仪。不过她倒也不在意,她什么样子年昭游没见过,如果在其他人面前,她可能还会顾着自己那点少的可怜的君威,但在他面前,她便没有许多顾忌了。
年昭游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南辞欢毛手毛脚的样子,他答了句“陛下当心”后,已经朝前跨了一步的脚还是收了回来。
恰好看到这一幕的南辞欢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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