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酸菜馄饨(1/3)
走出咖啡馆,耳边的喧闹又一次响起,但回忆刚刚的不愉快,便不再觉得这花灯会有什么好的了。
盛极而衰,本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自己移情于此而已。
介于演戏就要演全套,所以沈夜白并没有放开顾疏玲的手,甚至还在这纷扰的人群中揽住她的肩,两个人以很亲密的姿态继续走。
偶尔有认出两人的,都停下来笑着打招呼,然后叹一句:“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啊。”于此,沈夜白只呵呵的笑,不做过多的解释,便又带着顾疏玲走开,走进人少的静路。
直到往来没什么人了,沈夜白有些嫌恶的放开自己揽住她肩膀的手,不屑的啧了啧嘴,道:“我说你们顾家人是不是都喜欢搞事啊?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顾疏玲却也不愿服软,道:“顾家用电,不用灯油。”
沈夜白嘴角抽了抽,他早晓得身边这女人是个看似闷骚实则伶牙俐齿的毒妇,连千年前的圣人都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沈夜白就一个凡夫俗子,自然也就不用和这女人诡辩。
他甩了甩手,走在幽静的小路上,草丛边是窸窸窣窣的虫鸣。他说:“诶,没想到你哥看起来那么的人,居然也有被老婆戴绿帽子的那一天。说起来我倒是对那个胆大包天的无名英雄相当佩服呢,就是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便被顾疏玲冷冷的白眼儿堵在喉间。顾疏玲淡淡的提醒:“如果还想有命同你的阿秀过下一个七夕的话,我劝你还是当个聋子和哑巴。”
沈夜白耸耸肩,但又没法儿反驳,的确没错。他便把那小小的好奇全部挤压在心头,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封口的手势,一路无言。
顾疏玲本来还有点儿奇怪,为什么前来接她的沈夜白既不坐汽车回去,甚至连黄包车也不拦一辆,偏生要在这略显昏暗的小径上步行。如果不是对他有点儿了解,顾疏玲怕是会乱想沈夜白会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或是与张家串通好要活捉她的奸细。但现在想想,他只是为了把戏做得更真一点儿吧,毕竟在这种特殊的时空下,如果没有什么更加亲密的互动,应该还是挺可疑的。
所以,在这月朗星稀的时候,在这花灯满城的时刻,他便勉强做了她的良人,陪她来一场浪漫的夜游。
其实退一万步讲,这场戏,沈夜白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他以一种不爱的姿态,却表演着深爱的戏目,极其尽职尽责。然,就是因为他的职责,不是入戏太深,只因戏文太真,也正是因为他的尽责,所以顾疏玲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信以为真,从而自欺欺人。
月色像是浅淡的银色,落在地上,铺满沥青的路面,在青石板或是水门汀的路上,清淡而怡人。
草丛里偶尔会跳出一两只不知名的虫子来,路灯下的树梢上还会传来蝉鸣。青草的香味悠悠然的飘进鼻腔,再和着土腥味一起,深入肺腑。
沈夜白在前面走着,突然惊叫一声,几乎是跳了起来,后退两步,站到了顾疏玲的身边,胸膛不停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样猝不及防的转变外加这气氛,搞得顾疏玲也跟着他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的握住沈夜白的手掌,问道:“怎么了?”
“蛇,有蛇,”沈夜白跳着脚乱喊着,刚才和顾淮深对峙时的无畏和顽皮一扫而空,只有深深的恐惧,还带着点儿女气的一边拍着胸口顺气,“蛇……”
顾疏玲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那种淡然的表情,然后把沈夜白强拽到自己身后,道:“到我身后去。”
沈夜白嗯了一声,跳到她身后,看着顾疏玲从路旁捡过一根木棍,然后淡定的伸到草丛里去,像是在搅拌一大桶浆糊一样。
绿草像是翻涌起来的波浪,搅过一圈又一圈的波痕来。都说打草惊蛇,这样大幅度的打草,就是多能沉得住气的蛇也该出来了吧。
然而,并没有。
相反,在短暂的恐惧的急促呼吸之后,深夜吧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一脸蒙逼的顾疏玲对上他笑得快要变形的脸,问道:“你被咬了,蛇毒入体疯了?”
沈夜白笑得不行,半天才挣扎着站起来,强忍着笑,道:“哈哈,骗你的,没有蛇。”
顾疏玲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心道无聊,他却又不知好歹的笑:“你真好骗啊,本来想也吓吓你的,没想到你不怕,却表演了一套这么精彩的打蛇棍法,哈哈……”
顾疏玲懒得管这个幼稚的小孩儿,把木棍儿往他脚边一扔,撞过他,直接走在了前头。
那棍子跳了一下砸在沈夜白脚背上,他嗷呜的叫了一声,单腿跳起,就差把脚抬起来对着嘴呵气了。但这种闹剧本就是他挑起的,他也没有道理再去指责人家一个女孩子,只能在心里自我安慰:她是一个披着女生外衣的男人婆,不要和她计较,不要计较。
然后,他又赶了上去,一边观察顾疏玲的脸色,确定她脸上的是傲娇而不是恐慌,这才在心底吐槽:切,冰块脸是吧,就说一句你也觉得这把戏好玩会死是吧?
顾疏玲别过脸不去看他,只翻了个白眼,然后冷冷的道:“幼稚。”
“我就是幼稚,有本事你咬我啊。”
这么贱的要求顾疏玲也真是没听过啊,却也不理,只是加快脚步,离这大孩子远点儿。
瞧她这模样,沈夜白反而来了兴趣,像个孩子一样做着鬼脸,一遍遍的问:“喂,你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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