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凌乱入宫(1/2)
翻来覆去的夜晚过去,翌日清晨,若崖有气无力的摆动着扇子,她是来做苦工的么?面纱下的唇无奈的嘟囔着。
桌案前的李琦正低头处理政务,头也没抬的说道:“怎么,害怕了?”
“怕什么?”
他抬头,眼睛看向她的面纱,若崖很快理解他的意思。
“只是习惯而已。”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他真有心把她交给唐玄宗,此刻她早不在这里,她带面纱是以防万一府中有其他人出入。
“是嘛。”讽刺的话语似乎还带了声冷哼。
她没有义务需要取得他的信任,只丢了句,爱信不信。
旁若无人的继续摆动着扇子,虽然已近十月,但唐装里一层,外一层,在闷热天气难免还是觉得有些透不过气,女子还好些,男子可就苦了。
一个上午就这样在怪异静谧的气氛中度过,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李琦这人用现代话语来说,就是有洁癖,当然还不至于到变态的地步。上午她就细细观察过,书房内一尘不染,所有书卷按用途及种类一一归类,就连器件摆放也十分讲究,他所触碰的每一件东西都干净整洁,不过还可以接受,没有像个别案例那样擦了又擦,擦了又擦。
暗暗叹了口气,她再度步回书房。
桓硕正守在门口,神态游离,若崖看了他一眼,心中闪过不好的预警,这五年来小绿和桓硕之间发生的事她很清楚,现在盛王回来了,而小绿是盛王的良媛,这一对鸳鸯活生生的被拆散了!虽然李琦没有和小绿圆房,但小绿依旧为妾!
她真的做了件错事...大错特错。
似乎察觉她的心不在焉,李琦止住了她的动作,若崖回过神,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过来研墨。”
“噢。”若崖很听话的走上前,挽过袖子拿起砚。
“在想什么?”他问,笔落在纸上,字字清晰,如行云流水般。
“没什么。”她敛去情绪,想想李琦也不会这么好心替小绿做主,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伏案上的俊脸微微抬起注视着女子沉思的模样,薄唇略过一丝不易见的浅笑,似明了,似愉悦。
大半个月过去了,她大多数时间都与李琦呆在书房,偶尔出去走走,期间李环也来拜访过几次,但是都与她擦身而过,并未有什么交流。这不,此时他又出现在了府中,若崖以为他还会如往常一样,不料这次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奚娘子。”
她回头,“济王有何事?”
“为何本王觉得你见了本王就在笑?”
面纱下的红唇早已勾起,他说对了,几次碰面她确实都笑了,因为看见他就会想起那日他尴尬的脸色。
不过藏在心里就好,不能明目张胆表现出来。她抿嘴,“济王多虑了。”
“是嘛?”他转过身,明明想忽略她,可是身体不自觉的想靠近她,他甚至在府里看见bō_bō的时候就会想起她,想起她那清澈美丽的眼神。抬头驱步,不料李琬挡在他面前,淡然道,“你不该招惹她。”
“为何?”李环的凤眸瞬间凌厉,能让六哥说出此言,那女子定然是有特殊之处。
李琬定定望着他,“这世间貌美女子很多,你看上谁都可以,唯独她--不可以。”
李环忽地魅惑一笑,“六哥多心了,这世上没有任何女子能让我付诸真心。”
有时候,适当的谎言是可以的,但当谎言只是为了掩饰自己,那便是自欺欺人。不多久后,李环也许就会明白,真心,不是想收就能收,想放就能放的。
八月初五,唐玄宗自730年起便将他的诞辰日定为“千秋节”,在兴庆宫内花萼相辉楼前举行盛大宴会和乐舞表演,与文武百官、长安百姓同乐。天下诸州咸令宴乐,休假三日。
这是唐代最辉宏的建筑,唐人高盖曾写到:遥窥函谷之云,近识昆池之树。绿野初霁,分渭北之川原。青门洞开,览山东之贡赋。可见规模高大一斑。与花萼相辉楼紧邻的是勤政务本楼,位于兴庆宫西南角,紧邻墙外的市民巷街,每逢庆祝,楼下街上进行,百姓聚观楼下,欢声如雷。
本来李琦去宫中若崖便可以落的自在,但没想到他居然将她同带进宫,此刻的她已在风中凌乱。别说那三位姐姐也在其中,这场面真是好不尴尬。
不一会儿,唐玄宗领着杨珏出现在殿前,若崖抬头,眼神不自觉的飘向那艳丽魅惑的杨珏,头戴凤冠,金步摇随步轻摇,眉间红色花钿,一袭红色镶金罗裙,璀璨夺目。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杨珏的视线也抛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无形中火光四溅。
而坐席中,寿王的身影微微晃动,脸色很是难看。
李琦侧目看了一眼若崖,他看的出,杨珏的眼神里有着惊讶、愤怒还有一闪而逝的杀意。
李环见着杨珏那美艳万分的脸,在他耳边道,“这贵妃娘娘确实有倾城倾国之容貌,我也不免动心啊。”
李琦轻揉眉心,朝李林甫的方向看了看,“溢,在父亲面前,你不要失了分寸。”
看出他的意有所指,李环两手一摊做无畏状,“放心,我不是二哥他们,自不会落下别人口舌,只是在你面前说说而已。”随后,他的眼神落在李琦身后的若崖身上,心中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场中繁复的表演已进行了大半个时辰,若崖挪动了下已经开始发麻的双脚,忽然听见座下一阵惊呼,原是杨珏亲自表演唐玄宗的霓裳羽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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