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女俩(1/2)

小柔说：“哎呀小哥，有本事你就站那儿多嘚瑟一会儿，等他俩缓过神儿来，单凭你烧报纸这事儿，就能让你肚子疼一个月，哼！”

这牛逼可装不得了。听她那么说，我赶紧伏下身。咱不了解小鬼们的规矩，还是小心为上。

“我刚才听到他俩说话，好悬没把我当鬼抓走。”我不无邀功地小声叨咕着。

“你现在不仅有三只眼，还有三只耳了呢，会听到以前你根本听不到的声音。”小柔说。

这么说咱也是有特异功能的人啦！

我心里不免有些得意，想了一下我问：“为啥要给他俩酒喝？”

玉琴姐低声说：“七爷八爷手下多好酒，今天是七月初三，鬼门大开，他俩难得被派出来巡夜，不灌醉这俩家伙我们过不去……”

约莫过去有半个时辰，那俩小鬼估计是把酒都喝光了，在那儿舞舞扎扎好一通忙活。

先是蹦蹦跳跳了一阵子，后来又像是因为什么吵了起来，你怼我一拳我踢你一脚，还摔了一会儿跤，最后终于双双躺到地上，没了动静。

接下来该咋整？我扭头看了一眼左侧的玉琴姐，发现她正仰脸观天，神情那是相当的凝重。

那俩巡夜的小鬼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现在不走还等何时呢？

小柔说：“玉琴姐，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玉琴姐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我说：“斌子，我真怕连累到你。要不，你还是回去吧，就当今晚啥事儿都没发生……”

还没等她说完，右边的小柔有点沉不住气了：

“哎呀姐你咋又打退堂鼓了呢，可别忘了你没多少时间啦，把这小子都弄出来了，说啥也不能这么放他回去！”

玉琴姐悠悠说道：“现在已是寅时，时间都给耽搁了，这时回去免不了的麻烦。说实话，我是真怕了那母女俩……”

“哎呀，别婆婆妈妈的了，”小柔说着气呼呼站起身。

她那小暴脾气啊，说炸就炸，“臭小子你说，你害怕吗？这点小事儿你还能做不？”

“我……我不怕！”其实我说的是真话。

心里虽然还有些画魂和别扭，但不像在家里时那样胆战心惊了，而且还有些恍惚，觉得自己是混在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中间。

男人在女人面前，个顶个都喜欢吹牛逼装英雄，我也不例外。

我知道有个成语叫“外强中干”，还有“赶鸭子上架”一说，反正我现在不能怂，豁出去了。

各位看官，若是把我换成你，还有的选择吗？是不是也得硬着头皮接着干？

重新上路，依旧是她俩一左一右架着我，快步如飞，我只管双脚紧着倒腾，一点都不累人。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能隐约看到村头的那颗大杨树了，玉琴姐停了下来，叮嘱我道：

“斌子，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直接去海爷爷家，要是有人或什么东西阻止你，别勉强别硬做，你就回家睡觉好了……”

这么说，是让我一个人进村？

“小哥，别害怕，”小柔说，“一直朝前走，别往两边看。把这事儿办成了，我跟玉琴姐不会亏待你的。”

我又不是黄济光，你也不是唐塔，干嘛不让我朝两边看……我心里叨咕着，迈动了双腿。

小柔在身后又加了一句：“喂，要是走了循环路，你就冲天吐几口唾沫，或者整泡尿也行……”

黑魆魆的村庄，看上去还有些雾气昭昭，我有点害怕，身边少了俩女鬼反倒害怕起来。

前面，会是万丈深渊吗？

刚走了十几步，村里不知哪家的败家狗率先狂吠了几声，紧接着其余的狗也争先恐后嚷嚷起来，身后还有猫头鹰“吼吼”的叫声。

这下可是热闹了。

我本来准备真不朝两边看来着，心想直奔海爷爷家，将门上那张纸片子撕下来算完，可临近大杨树时，我还是没有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

这一看不打紧，我立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就见差不多每个树杈中间，都影影绰绰有个人形状的东西伏在那儿，有趴着的，有仰脸躺着的，还有挂着的……

显然适才村里的鸡飞狗跳喧闹声惊着了他们，纷纷抻头向我这边观望，隐隐约约的，我还能听见他们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我权当没看见也没听见，也顾不得走路顺拐了，急急往前奔。

有两道身影，“簌”地一下从树干上滑落下来，然后轻飘飘来到我面前，探头打量我。

那是两个女人，一个年龄稍大些，有三十多岁吧，另一个是小姑娘。

她俩面庞也是惨白，嘴唇发黑，这些特征跟玉琴姐一样，不同的是她们的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眼眶子里如同镶嵌了两粒熟透了的樱桃，让我不敢对视。

我闭上眼睛，张大了嘴巴——若不然我就喘不上来气，凭记忆前行。

村子我再熟悉不过，经过大杨树后就算是进了村，往前十几米左拐，再走三十多米就是村委会，海爷爷就住把头那间小屋中。

那两个红眼白脸女鬼，一直不离不弃在我周围转悠，忽前忽后。

我双腿有些发抖走起路来就显得踉踉跄跄。我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妈，我们跟着这家伙嘎哈呀？”

“我看这小子有些不对劲儿，没准就是那个小贱人派来的，这几天我们要小心些。”

……

听得出，那是一对母女呢。

她们嘴里的“小贱人”是谁？估计是那个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