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仙姑(1/2)

今年霜降，又是一年无情的寒意袭来。

想到以往，那是一个悲伤的岁月。

此时，雾气缭绕，将花果山，水帘洞都冻住了一样，白浅上仙在一处山头打坐，而身边却是一朵青莲。

“怎么了？还是静不下心？”上仙听着青莲的气息起伏不定，不禁叹息道。

青莲摇了摇头：“想要忘记，又谈何容易？”

“小青。”上仙叫了一声，他以往都是这样的称青莲，“还记得我救你回来，便在这水帘洞中说的话吗？”

青莲闭上眼睛。

上仙舒了一口气：“记得就好。”

青莲当然记得，她落入水中，只有不断的往下沉，不知道好久，方才感觉到自己被一只手托着，缓缓的升出水面，又不知道多久，她已经被养在一个晶莹剔透的花盆中……一直沉睡似的，完全不知道外面世界，周遭事物。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阿部的叫唤，她立即醒了过来。

结果，她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上仙。

上仙，一身素白的长袍，看出来像一层雾，一头黑发丝柔色亮地垂至腰际，白的衣，柔的发，眼眸尽是冷冷的笑意，在她的面前，看不出那一年的少年人，反而是尘世间在无眷恋的了道儿。

“上仙。”青莲低低的唤道。

“嗯。”白浅只是点点头。

“上仙谈过情爱吗？”青莲的声音更低了些。

“嗯。”白浅……愣怔……他悄然道，“有。”

“哦。”青莲十分意外的抬起头看了一眼。

“不过。她把我给甩了。”白浅也不看她，只是轻轻的笑道，“她是幂数，曾经在流沙河中数着数以万亿的沙石，那些原本不起眼的东西，在她的手上变成了一颗颗闪耀夺目的宝石。”

“她……真厉害！”青莲叹道。

“嗯。”白浅与她对视一眼，心中似有所动，“小青，你很像她。”

“哦，真的吗？”青莲问道。

“是的。”白浅不觉苦笑着，他想起小青心里有着阿部，自己和她说这些，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青莲托着莲叶，莲花花，笑吟吟的说道：“上仙，如果我是她，你会怎么样？”

白浅又是一愣，略略正色的回道：“是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修到上仙……”

“上仙又能怎么样呢？修仙修到大罗神仙……”青莲驳道。

白浅站了起来，他第一次生气，就因为她……

青莲看着上仙扬长而去，却把她丢在这里，不觉地皱了皱眉头，想这水帘洞在下处，有些水倒是安全的，哪里会是这花果山上的一颗石头，虽有兰芝为伴，却也是石头一块，毫无兴趣可言。

“嗯。”青莲正在话了。

“是谁？……”

“是我。石头。”

青莲机警起来，连忙问道：“你是人，还是妖？”

石头想了想，十分无奈的说道：“既不是人，也不是妖。”

“那是……人妖。”

石头听青莲一说，想得更久了。

白浅离开了，他撇开了青莲，独自一人走在水帘洞外，这时，一位白衣女人出现了，她走了过来，朝着他轻俏道：“白浅，你有没有见过一朵白莲……”

“嗯。白莲……没有见过，这里是花果山……”

“哦。我算了一卦，它的命数就在此处。”那位白衣女子略略正色道，“白浅，这里是不是有一朵青莲。”

白浅奇道：“请问，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又想在这里做什么？”

那位白衣女子柔婉一笑：“我是上界下八洞仙，何仙姑。”

“仙姑。”白浅恭敬道，“小伀眼拙，不识仙姑大驾，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何仙姑嘉许的点了点头，方才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在人间走动，竟然浑不知此东胜神州处有这一座福山圣境。”

白浅释道：“此处名为花果山，原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

何仙姑“哦”的一声，显然是打断了他，白浅知趣的侍立一边。

“你师从何处高能？”何仙姑轻浅笑道。

“小伀了悟后，离家，修道，访仙，因机缘巧合，拜那一处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的一位无名神仙为师。”白浅回道。

“菩提祖师。”何仙姑笑道，“你可真的是好造化，想那老神仙有长生术，谁便随便的传授一点妙术，无论你是资质愚钝之徒，还是蛮性难驯之流，皆能获得一个‘上仙’号。”

“仙姑知道祖师？”白浅听后，对何仙姑更近三分敬意。

“也不全然，你师父是个隐世的神仙，而我只是一个上界下八洞神仙，要论辈份，我敬你师父为公，若说法力，我又敬你师父为司。”何仙姑巧妙说道，“从前，你师父总仗着是封神时两位西方教主的高徒，得意过了头，后来，你师父失了势，也就隐退到了西牛贺州。”

白浅问道：“我师父失了势，可有什么事故？”

何仙姑摇了摇头说道：“以往的陈事不当说，而你如今快要历劫，飞升，如果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反而有害无益。”

白浅叹口气说道：“仙姑，说的即是，小伀悉数诲教了。”

何仙姑笑而不答，只是望着青莲处淡然道：“你自然明白就好。”

忽然，雷声滚滚，青莲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淡淡的问道：“小石头，你说，是不是要下雨了？”

“嗯。可能是吧！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叫上仙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