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交锋(二)(1/2)
白子灏不肯坐以待毙。李孝忠那个蠢货的确是死透了——他若是没有死透,那此事必定不能善了,堂堂一位大师长,其实可以随便被人打个半死的?可问题是他死得十分彻底,连他公馆里的女人们都各自收拾细软、溜之大吉了。
世间少了个蠢货师长,并不会受任何影响,可白子灏少了一双左膀右臂,立刻就变得举步维艰了。当然,他并不是只认识李孝忠这么一个丘八,他还能给自己找到新靠山,但是他也知道,不会再有人会像李孝忠那样听话了。
容秀不是他的知音,正在他日夜苦心思索对策的时候,容秀居然胆大包天,不识时务的往他那枪口上撞——夜间在她给他按摩腰臀的时候,她试试探探的开了口:“子灏,气你也出了,上风你也占了,你干嘛还和希灵没完没了的斗?”
白子灏一丝不挂的趴在床上,低声说道:“现在不是我和她斗,是她和我斗!”
容秀又道:“那咱们不跟她斗,咱们躲开她,不就成了?”
白子灏这回侧过了脸:“什么意思?”
容秀挪到了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咱们把东西收拾收拾,趁人看不见,偷偷的离开天津,往北走也好往南走也好,天下大着呢,难道就天津这一处好地方?”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子灏的神色,见他并没有现出怒容,这才继续说道:“咱们另找个远远的地方,买所好房子,舒舒服服的住下去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多少人想过这样的日子都不能够呢!”
白子灏看着她点了点头:“哦,我要走,陆克渊就让我走了?”
容秀向他一笑,笑容温存,仿佛他是个暴脾气的小奶娃:“他肯定不能让你走呀,但是咱们两脚抹油偷着溜,让他不知道。等他知道了,咱们早没影了。”
白子灏又点了点头:“好,还是你厉害。我倒不知道我身边还藏着你这么个能人,说两脚抹油就能两脚抹油,说偷着溜就能偷着溜。怎么着?陆克渊是你相好的,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你要溜他就瞎?”
容秀知道他嘴损,闹脾气的时候那话更是尖酸腌臜得没法听,可是听到了这句话,她还是感觉白子灏骂过了,自己好歹是他的正房媳妇,男人骂姨太太,可以信了嘴的胡骂;可是拿这肮脏话骂太太,就真的是太“过”了。
她红了脸,决定忍一忍,不和白子灏一般见识。白子灏和玉恒一样,都是她的宝贝,是她手心里的大家伙和小家伙,他们像小娃娃离不得妈一样的依赖着她,她还不得大人不计小人过?
“又急了。”她勉强笑着,伸手在白子灏的光脊梁上摸了一把,是顺毛摩挲,要以柔情驯化他:“什么臭脾气,一说就急。”
她这一招果然好使,白子灏不服气的抿了抿嘴,没再吭声。
容秀又道:“你别急,好好的听我说。事在人为,你既然能和陆克渊斗这么久,当然也是个有本事的。我是不懂外面的事,可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多大的志气,我还不知道吗?”
白子灏看了她一眼,依然是沉默。
容秀继续说道:“我信你有本事,能带着我们娘儿俩离开天津卫。”说到这里她又是一笑,用力一拍白子灏的屁股:“就看我男人这个臭脾气,就不是平地卧的角色。”
白子灏很冷淡的受了她这一巴掌,然后扭过脸问道:“你是不是看我完蛋了,想跑?”
容秀一愣:“什么?”
白子灏面无表情的盯了她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看我完蛋了,想带着那个崽子跑?”
容秀这才听明白了:“你是说我看你不行了,就要甩了你,领着儿子自己走?”
说完这话,她瞪着白子灏,半晌没言语。直过了良久,她才轻声问道:“子灏,你说这话,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故意要拿话损我出气,还是真心这么想的?”
白子灏的心也乱了,但是他身边就只有一个容秀是可以随着他撒娇撒野撒疯的,他自己都觉着自己像一条绝境中的狗,已经六亲不认,非得逮着容秀咬出满嘴的血才痛快!要是自己把容秀咬出血了,容秀还依然爱自己,那才叫真爱!他需要真爱,需要容秀表一表决心!
所以,他一扬眉毛,非常坚定的告诉她:“真心的!没假!你要是嫌我是个废物累赘,嫌我要给你招灾惹祸连累你,那好,咱俩夫妻一场,我不绑着你。你想走,随时可以!”
容秀静静的看着他,这回是真的要流眼泪了。白子灏平时骂她笨骂她蠢,骂她什么她都不在意,都能忍,唯独今天这句,她忍不了。苦和累她都不怕,她甚至是愿意为自己所爱的人做出牺牲。然而白子灏的话让她感觉自己是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满腔心血,全泼给狗了!
“好。”她气息颤抖,对着白子灏一点头:“你当年又脏又臭瘫在床上的时候,我没嫌你是个废物累赘;你逃出去前途未卜的时候,我也没嫌你是个废物累赘,现在你有钱有人了,我倒嫌你了。我当大姑娘的时候,都没嫌你;现在跟你过了几年,反倒嫌你了。”她对着白子灏连连点头:“好,好。我为了你,把希灵都得罪成死敌了,我那孩子,让你吓得都不会笑了,你说得对,我是该嫌你了。”说到这里她红了眼眶,有了哭腔:“我贱啊,巴心巴肝的对你好,结果换来这么一句话。给你把屎把尿这么久,结果你说我嫌你!”
说完这话,她伸腿下炕,趿拉了鞋就往外走。白子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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