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落地凤凰(1/2)

村支书家媳妇深金色发烫着泡面卷，标准的中年妇人模样，一张脸很有南方的特色，五官平淡圆圆胖胖，“思思现在在哪里高就啊？”尾音上挑，旁边的人都将目光盯在曾经的山村女状元身上，“昨儿我家那死小子还被我拿着竹鞭敲了一顿，要是有思思你啊的一半好就阿弥陀佛了。”

“是啊，我家那臭小子要是高考能考个一本，我家祖坟就冒青烟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

掩盖了旁边小溪水流的声音。

低着头瞧着脚尖的贝休思抬起头望着说话的众人。

语气淡淡：“没有高就，是无业游民。”

手被一双老态龙钟布满厚茧的手抓住。

听见这话的众人面露惊讶，却又不像是第一次听见时的震惊。

部分的人面露惋惜，但是大部分的人露出的是得到准确答案后果然如此的表情。

有人察觉到表情有点儿心灾乐祸不太人道，微微侧头不言。

贝休思捏紧伞柄道：“既然婶婶们没有其他的事，我和阿婆家中还有其他的事，先回去了。”话音不高不低。

众人沉默，不知是谁咳嗽一声惊醒众人，大家才纷纷道：

“哦，没事。”

“没事。”

“去吧。”

少数的人面露尴尬摆摆手，目光飘忽不敢直视人的眼睛。

八卦之所以为八卦，代表着许多人都在关心和传播，明知道背后议论人不对但是内心的好奇心已经让被道德按捺的心激活，就如同男人明明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就连烟盒外面都印刷着“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戒烟的人却不多。

尼古丁效应。

极致诱惑，蠢蠢欲动。

欲总是令人沉溺而无法自拔。

村尾的河流被对岸的人家用水泥和石头糊成了地下河，曾经时连接两边的是木板桥，科技的高速发展现在的生活越发的便利，日新月异，只不过随心所欲从上游抓小鱼小虾到下游是不可能的了。

拐弯处的山坡上有石子坠落，滚落着掉在路上，多年前的那颗倒下的桑树已经没了踪影。

“这人啊，读了书也没用。”

“这孩子小时候我就说不带效，果不然吧。”

“书都白读的了，唉！”

……

物是人非，身后的声音在身后渐渐的远去，乡下人说话的声音从来就不是和风细雨而是狂风暴雨的大嗓门。

拐弯的水泥桥处，撑着伞的贝休思突然转身向后看了一眼。

“思思，回去。”阿婆的声音略带严肃。

装种子的塑料袋紧紧的捏在手里，成线的塑料袋提子陷入手结缝隙中，明明不重现在却如千金。

转回头，贝休思目光飘过阿婆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黑色的发针在银丝中特别的显眼，最终落在不远处河边村里人堆的垃圾上，小孩子用过的尿不湿在河水里发了涨，鼓成大大一坨，那东西属于化学纤维制品大自然短时间内无法消蚀。

贝休思语气低落：“阿婆对我失望么？”

阿婆声音坚定：“你相信你自己么？”

“思思，回来的原因自己真的有想好么？”

回到家出工的阿公坐在门口的阴凉处抽旱烟，烟草是自己种自己弄的，切好的烟丝就装在那八/九十年代的巴掌大的铁盒子里，手中的烟杆用了十几年，竹子连着竹根竹节油黑发亮。

“回来了。”

抬头打了个招呼，吐出烟圈的阿公露出了被烟草腐蚀得发黑发黄的牙。

站起身，“思思，你过来看看这边这样弄好不好？”

贝休思跟在背微微驼着的阿公的身后，刚出门就瞧见桥那边走过来的穿着白球鞋黑裤子青色衬衫的短茬子头，老人眯起眼盯着那人语气冷冷：“你来做什么？”

作为一个傻子，曾经放言要找一个漂亮媳妇的傻子，还说不喜欢从小带大他的阿婆的傻子，很明显的是这个傻子在村里人的心头都不是值得同情的白眼狼，加上流氓。

谁家有女娃娃的都要小心，毕竟傻子若是对着女娃娃做了什么那是哭也没地方哭。

傻子亚东站在桥上有点手足无措，一双眼呆呆的看着老人再看看站在老人身后的人。

最终干巴巴的说：“那个，那个……”他紧张的抓了抓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昨天说了要来的。”

“哼……”双手搁在身后的老人鼻孔里喷出不欢迎的气，转身向旁边屋子的大场子走过去，贝休思走在后面，那傻子呆愣片刻跟着走了上去。

门口的杂草已经被处理，屋子有些地方抹上了水泥修整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通风，从窗外能够瞧见屋子里面的情况，干干净净小偷过来也就只能头那么几个破木箱子。

“思思，听说现在小姑娘都喜欢小桥流水啥的，要不阿公帮你把门口那条河的水引过来？”

在京剧里还有黄梅戏里，女孩子住的地方都有水，阿公心里是这样觉得的。

目光飘过那条河，还有旁边几亩已经荒废了的水田，贝休思思索片刻点点头：“阿公，旁边的水田是谁家的，能买下来一部分扩张进院子么，到时候建个围墙围起来。”

“哦，对的呢，围起来比较好。”

虽然南方的村庄并不兴围院子，门口的大场子在有人走过的时候都是一览无余，显然的是阿公无条件的支持贝休思任何的想法。

“围墙是用砖头围好，还是直接种篱笆花？”

篱笆树长大后可以编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