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犬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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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日啊……”老者捋须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他正要开口，那牵着衣角的小童却不愿意了，瘪着嘴就想哭，“爷爷，爷爷，我要回家，小宝饿了……”

众人本都是凝神贯注要听老者所说的那段传奇，却被小童这么一闹，登时有人不耐道：“闹什么闹，这天都没日头了，还惦着吃呢！”

小童本是和自家爷爷撒娇，听人如此数落，忙攥紧了老者的衣袖，向他身后躲去。

老者面上登时不悦，他弯腰抱起小童，“小宝饿了，这可是大事儿，走，咱们回家吃米糕咯！”

“这……”人群哗然，没想到这爷孙俩竟然就此离去。

“老人家，等等！”林芷上前笑着说道，“孩子饿了可是大事儿，我店里有上好的米糕，还有陈酿的美酒，如您不嫌弃，先去店里用些？”

那老者看着林芷笑了，他牵着孙儿俯身说，“小宝儿，你说呢？”

小宝儿稚气未脱，方才是真饿了，又见那人群向着爷爷涌来，便直闹着回家。

这会儿他听见林芷说酒坊里就有米糕，小宝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大了望着林芷。

“小宝儿，来，姐姐带你去吃米糕。”林芷身旁的小鸽子向小宝儿伸出手，“你要是不吃，天上的雀鸟可就抢着吃咯！”

小鸽子绘声绘色道。

小宝儿本是吃着手，躲在爷爷身旁望着林芷，听小鸽子这么一说，他拉了拉老者的衣袖：“爷爷！米糕！”

老者看上去是极溺爱这个小孙儿的，他笑呵呵的弯腰向孙儿说道：“那咱们就去这位姐姐的店里吃米糕？”

“嗯！”小宝儿用力点头答应着，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向前指着。

小鸽子忙拉住小宝儿的手，又回头笑道：“老人家，这边请。”

如此，老者带着孙儿，便进了林芷的杏花林。

而此刻六神无主的众人，一见老者进了杏花林，不知谁提议道：“老人家去杏花林了，咱们也跟去吧！”

“对，对啊！”这话是一呼百应。

于是，便出现了奇特的一幕，以杏花林为中心，放眼所及之处，莫说是酒坊，就是茶寮，布庄，糕店皆是门口罗雀。

唯独杏花林这里，宾客盈门，生意比平日还要好上几分。

那些店的伙计连同掌柜都纷纷走出自家铺子，向着杏花林望来，过了会儿后，醉东风的白二掌柜干脆责令关店，施施然的带着伙计向着杏花林走来。

如此，阴阳两城的异象，在这人声鼎沸的杏花林中，似乎也不再那么令人恐惧。

“老人家，您说说，当年的犬夜日是怎么样的？”之前跟着老人进来的人们，围在老者周围问道。

老者的孙儿小宝非常怕羞，一看见这些人都围着，便钻进爷爷的怀里，闹着要回家。

林芷见状，便小声对顺子说道：“顺子哥，你去后厨让小鸽子再准备点蜜饯。”

顺子会意，点头向后厨走去。

林芷见老者安抚着孙子，并没有立时就要离去之意，她略微放了心，含笑走上前道：“诸位，诸位，咱们店里有热酒暖菜，这天儿刚黑，不如大家喝点小酒，吃点热菜，再听阿翁说说那多年前的犬夜日，可不更好？”

本来，这说话的工夫，屋外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正因如此，才愈发显得这酒坊如此热闹，如此温暖。

杏花林本不大，如今这座无虚席，仍不断有人进来，林芷他们连后院的凳子都搬来了，还是不够坐。

后来，那醉东风的白二掌柜索性命伙计们从自家酒坊端了椅凳反正这会儿开张的，也只有杏花林了。

如此，众人才算是勉强坐下，只是苦了杏花林的伙计们，往日手脚利落的顺子阿旺等人，送上盘菜都要穿过层层人群。

而老吴，更是“泯灭”于人头攒动之中了……

“老人家，这糕也吃了，酒也喝了，您能和咱们说说那犬夜日么？”几盅小酒下去，有急性子的人先是冲老者笑问道。

老者亦是爽朗一笑，“话说这犬夜日……”

他刚一开口，原本喧闹的酒坊立刻安静下来，林芷正从小厨房端了酒菜，听老者这么说，她便轻轻的将酒菜放于桌上，同众人一样，屏息凝神的听老者讲述沙镇这阴阳半城那段神秘的过往。

“话说这沙镇当年啊，倒也不是这么个模样。”老者伸手向前一指，众人不由跟着向外望去，却只听得老者继续说道：“这里，才是阴城啊。”

“啊？”大伙儿愣了。

老者语气平静，然而，这话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瞠目结舌，无异于听到乾坤倒转般的惊骇。

“老人家，您是说笑呢？”阿旺离的老人近些，忍不住说道。他是外乡人，可自打他来到沙镇，在虎头山上那几年，什么样的消息都听过，可老人所说的这桩奇闻，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老者一笑道，“莫说你这年轻伢子不信，就是我孙某活了这把年纪，若非亲眼所见，亦是难以相信。”

“敢问老人家高寿几何啊？”仍是有人对这老者之言心存疑虑。

老者呵呵大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此时，更有人埋怨方才发问那人的唐突，在沙镇，有个习俗，人过耄耋之年，便不可说自身年岁多少，传说若是被那勾魂的鬼差听见，所剩寿数便无几了。

因此，老人这一笑不答，众人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