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离开之旅(1/2)

是宠物。

被宠物转了个弯，他轻柔地将我揽在臂弯里，梳理着我身上的毛发。我对这样的示好按摩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任由自己放松身体。只不过今日的我更乖巧些，不像以前那样乱动乱扭。

你别说，还真挺舒服。

不对不对，我在乱想什么。都该离开的兔了，怎么能贪恋这种小恩小惠！

赶紧在内心给自己疯狂洗脑：毛豆啊毛豆，你可是深林里自由自在的老兔子，怎么能贪恋一时舒服。你是属于缥缈域的尊贵成精动物，是要修炼厉害法术的家伙！不要和低贱又短寿的人类厮混在一起，忘了正事！

对，对对，我可是以后会变得很厉害的毛豆大人，才不能呆在人类家里被当成一只普通宠物养。

我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深呼吸调整心态，抵抗由于宠物的抚摸而变得酥酥麻麻的身体。虽说朋友间互相舔毛梳妆很是常见，可遇见宠物之前，我倒从来没被人类用手这样细细摸毛。

这是一种奇怪的状态，人类的五根手指比我们兔子的舌头来的更灵活，接触面也更广，可以轻易地帮我梳理自己无法舔到的背部。而且，人类干燥的手又不会在我身上留下口水黏湿的痕迹，倒是更舒适温暖。

说来惭愧，每次接受示好按摩时，整个兔都丧失斗志了呢。

不过，这样的对待也是有一次少一次了，我全身舒展贴在宠物身上，无不伤感地想。不过没关系，等我有了回报他们家的能力，就再来这里嘛。

离开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作为一只非常有主见的兔子，本兔才不会因为这点恩惠就改变主意呢。不过，离开，并不代表永别呢。

宠物抱着我坐在门槛上，开始絮絮叨叨我听不大懂的人类语言。

“乖毛豆，今天是不是吓到了呀？以后可不许这么顽皮了，那是娘辛辛苦苦侍弄的菜园子，就像你们兔子的青草一样重要。而且她没有生你的气啦，只是一时激动。”

我竖着耳朵艰难辨别宠物话的意思，可惜只听懂什么“毛豆”、“青草”、“娘”、“生气”之类的简单词组。娘，生气？

糟糕，果然惹到宠物娘了吗？

我全身僵硬，一瞬间愧疚与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压过身体酥麻的感觉。

搞什么嘛，明明事先也没告诉我不能碰嘛，现在又这样凶。人类真是小气鬼，外面遍地都是草，却计较院子里的一小块儿，我们兔子家族就从不计较自己的青草地盘，都是随吃随找。

我低着头抠脚，翘起胡子表示自己的不满。左想右想，还是我们兔子家族最大气。虽说我要离开了，人类即将跟我也没有关系，可是这种被误会和讨厌的滋味真让兔不好受。

“刚刚我在地上写够了五十个大字，娘同意不把你关起来啦。小毛豆一个人有没有感到无聊呀，你看我刚写完就来找你啦。毛豆吓坏了吧，不要多想啦，大家都没有怪你的。”

宠物一边絮叨着我听不懂的复杂话语，一边顺势把我的爪子摆放在正常的位置，阻止我进一步的抠脚大业。我正沉浸在复杂的感情里，吓了一跳，扭头正要发作，倒瞧见两根青草在兔脸面前晃晃荡荡。

看到青草的本兔瞬间忘记了生气的缘由，嗷呜嗷呜进食去了。开玩笑，有草不吃是傻兔！

“乖哦，我们毛豆可厉害啦，想去菜园子里舒展筋骨也是正常的嘛。是我没有考虑到兔子应该多运动，你这两天乖乖的，我去给你找到新的好玩的东西。咱们明天就出去放松一下好不好？”

跟飘荡的青草努力作斗争的本兔完全没多余精力去弄懂宠物话语的含义，只觉得宠物顺毛的速度慢了下来，就不满地扭扭屁股，于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又重新冲上脑门，让我忍不住舒服地直哼哼。

絮絮叨叨完，天转暗，风又起，接下来又是正常的晚间进食与睡前顺毛，最后被妥善地安放在兔窝里，和宠物遥遥相望。

然后，一切都静下来。

辣鸡粑粑果然没有出现，不知能不能赶在我离开之前亲自告诉它这个事情。它一直都想让我跟它一起回到深林，要是辣鸡粑粑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我想象着它傲娇又开心的样子，也忍不住轻笑。可又想到这几次越来越难见它一面，倒又变得伤感而担忧。强行永生真的可行吗？辣鸡粑粑会不会遇到骗子坏人，白白经受磨难呢？

脑子里乱乱的，再看着宠物一无所知的睡熟模样，我的心里也跟着乱起来。久不遇温暖，如今一丁点温暖都让兔难以割舍，可理智又告诉我是时候离开。

偷摸开门，我仰头寻找燕子们的踪迹。小萨正半打瞌睡窝在巢里，小绵不知去向何处。本想跟它们聊聊天纾解自己乱七八糟的内心，可看着小萨这些日子又是觅食又是孵卵如此辛苦，也不忍叫醒打着瞌睡的小萨。

重回宠物身边，我在榻边努力嗅着空气中宠物的气息，妄图记住这特别的味道。

宠物的味道，人类的味道，救命恩人的味道。

睡梦中的宠物无意识哼了两声，胳膊从榻上垂下，搭在地上。我跳上去卧在他温暖的手掌中，昏昏睡去。

第二日。

原本是昼伏夜出性子的本兔居然睡过了，还是那公鸡聒噪的叫声才把我吵醒。我睁着朦胧睡眼四顾，天露出些白，我已被安置回软软窝中。

宠物榻上已无人躺着，它常夜伏昼出，我总是看着它从睡梦中醒来穿戴整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