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床头的大阿狸毛仔，拿还是不拿？那是有一次何浩然出差走了，屋子里突然只剩我一个人了，分外孤单，夜里也是睡不着。人总是这样，当习惯有人陪伴后，突然变成一个人，那简直是一场酷刑。何浩然半夜两点多打来电话，说他睡不着，没有我出现的时候，觉得哪都是房子，没有区别，有了我后，才知道有一个房子是不一样的，那是家。我说我也睡不着，没有你的体温，夏天的被窝都冷得让人不舒服。那次出差回来后，何浩然便带回来这只阿狸。说没有他的夜里，让阿狸来陪伴我。还是不拿了吧。

床头柜上的那对陶瓷玩偶，拿还是不拿？记得有天下午，吃过晚饭后，我俩出门散饭。走到不远处的阳光广场，见好多小孩在一家露头陶瓷那涂颜料。小摊的小广播一直重复喊着，一个十元，两个十五元，款式多样，随意选随意画。何浩然看到一对举行婚礼的男女玩偶，强行拉着我要画，还说我负责画新郎，他负责涂画新娘。我反抗不过，只得坐下陪他，我没花几分钟便随意涂好。谁知何浩然竟仔细涂着每一个花边，整整涂了一小时，我说不过就是个玩偶吗？干嘛要费那么大的劲？何浩然说，这是我的一个梦想。还是不拿了吧！……收拾了半天，我还是只拿了原来带进来的东西，有些东西我没有权利一个人做决定，那就把它们留在原地吧！

拉着箱子走到客厅时，何浩然突然说，“你就不怕你这一走，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我更害怕留在这里，有一天我会变成连自己都厌弃的人。”说完便拉着周薇薇离开了。

路上时，周薇薇问我说，“你不怕赌输吗？”

我说，“赌赢了，我赢的一份光明正大的爱情，赌输了，我便守住了底线，留住了尊严，我不亏。”，王芷之说对了，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永远难以为何浩然牺牲什么，高中时吝啬于自己的前途，现在吝啬于婚姻这纸文书。

我很敬佩为爱牺牲的女生，但绝对谈不上欣赏。你为爱牺牲了多少，就会有多少的委屈，等曾经生死两依依的爱情，趋于平淡时，也许男子恢复到了原来的一半生活节奏。也会偶尔夜不归宿，也会忙于事业难于朝朝暮暮，也会早晨起来一脸油腻，满嘴的隔夜口气……这时的你突然发现你的神祗跌下凡尘，沾上烟火味了，不，烟火味实足了。这时的你会不会有落差？会不会拿着你的牺牲绑架男子的怜爱？你会不会有诸多的抱怨？这样的你也许会你是曾经最为厌弃的模样，而对于你爱的那个男子，是否还喜爱这副尊荣的你？如若喜爱，那还好，但世界向往美好的心是都有的，不喜欢了，岂不是一场悲剧。所以爱情中，彼此可以迁就，但千万不要牺牲，一旦提及牺牲，爱情的天秤便已经失衡，那得许多多少眼泪才能填补。

八月底九月初，学校马上要开学了。教师得提前去学校，各种开不完的会，还要各种要提前做好准备的课件。忙忙碌碌的日子真的挺美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旦忙碌起来，你的烦恼自然而然就放淡了去，这样情景下何浩然的不联系也能让人好过点。

我带的是一年级的科学兼班主任，大家都说，能带好一年级的老师都是钢铁战士。小朋友们幼儿园大多没开始接受系统的教程，刚上小学管不住嘴，管不腿，管不住手，甚至管不住上厕所。你还不能打，不能骂，你必须身兼数职，一天说n多的话来慢慢引导孩子们。这不止是一份工作，更是对你的耐心以至于人性的挑战。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老师是灵魂的工程师，便觉得教师的形象高大璀璨起来，即便物质待遇并不丰厚，但我们是灵魂的缔造者，这评价极好，不是吗？

这天周五，我上了三节科学课，解决了俩起小冲突，一个上课拉肚子的小朋友的特殊情况。我揉揉吵得发疼的大脑，走进大办公室。办公室里一个女老师正在谈论她的学生，今天她们班的一个同学说，妈妈晒被子，我走在院子里，闻见阳光的味道。还有一个小朋友说，有妈妈的家，满满的都是爱的味道。其他老师纷纷跟着说，最美好的诗人，便是孩子，她们心底的爱最为纯洁深厚，没有一丝一毫的掺杂。我听着觉得一身的疲劳全部消去，心底也是满满的，教小学论繁杂，当属第一。但这个过程也是净化过程，跟那些孩子们相处，你消除了世界上最大的恶意，留下最初的真。当然小学功利论也是有的，但佛看万相，皆有不同。不足一一道也。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何浩然。接通电话，那边半天没有人说话，当我正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说，“子清，假如我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我顿了顿说，“我还是最初的那个我，只是你的评判标准变了。”等了好一会，见那边没有再说话，就挂断了。

放学后，我站在校门口，等着我们班的小朋友一个个被接走。可是有一个小朋友，他叫杨子睿，他是离异家庭，长得很是英俊可爱，平日在班里也是沉稳乖巧，等了半小时还没有人来接。我走过去，蹲下问他，需不需要我给他爸爸打个电话。子睿摇摇头，一个人站在一旁不再说话。我只得陪他一起等，经过的老师们都说，打个电话让他家人赶紧过来。我笑着说再等等，直到所有小朋友们都走光了。我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我叹了口气，走到子睿跟前说，我先带你去吃饭，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