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子，涨能耐，敢偷老子的东西(1/2)

李意坐在副驾驶上，摇了摇断裂的车窗把柄，费了些功夫才把窗户摇下来，“程哥，还是你想的周到，就是这车也太旧了点吧。”

旧？唐清心里可是在感叹这人的“败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何必需要还弄辆车，何况还是买的。

顾程笑了笑没有搭上李意的话，转头对唐清说：“指路。”

“前面先左拐。”

唐清一手趴在前面的车座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前边的路，这时倒像个小孩子的神态，专注又紧张。这女孩平时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对两个陌生男人不害怕不害羞更不好奇，哪像个涉世未深的农村姑娘。

“别紧张，小妹。”李意好笑说道。

唐清瞟了一眼李意，注意到自己的表现过度，恢复坐姿，说：“大路走的少，要看着点。”

“小妹，你看着不像这里的人啊。”

李意的手还放在那断裂的窗柄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可窗户却纹丝不动，看来真是辆破车。

“哪里不像。”唐清问。

“嗯……”李意在思考怎么说。

“你在甘阳待过？”顾程突然插入两人的交谈。

唐清有些惊讶，“你是从哪知道的。”想来孙玉梅应该不会跟他说这个。

“你的口音，我外婆是甘阳人，你说话和那里很像。”

唐清自认为自己口音虽然和这边的人不太像，但普通话还算标准，没想到这人还能听出来。

有些人天生对声音敏感，顾程就是这样，南方的语言多而杂，就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他就听到了好几种口音，但大体还是相似的，听不懂的可能分辨不出来，唐清从始至终一口普通话，光是语言上就跟孙玉梅一家划开了界限，其他的……，嗬，怎么看也不像一家人。

“你是甘阳人？”李意挺起身子，转头询问唐清。

“不是，在那待过。”唐清回答。

“那你是哪的人。”李意继续问。

“哪都不是。”

唐清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看到车快到路口，“前面路口左拐。”

李意人精，哪不知道人家的意思，立马转移话题，“不是没关系，妹子，你要哪天想去a城，联系哥，哥带你玩。”

这种客套话，任谁也不会当真。

唐清又开始沉默望着窗外，像是没听到李意的话似得，李意也没当回事，转过来继续瘫着，过了一听到后边轻轻说了句：“太大了……。”

“什么？”李意没听清，转过来。

“没事。”

乡间道路不拥挤，一路顺畅到达百里堂，三人下车打听了一会又走了一段小路才停在一家白色房屋面前，房子外层有白色瓷砖铺盖，院门一边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绿植盆栽，房屋共有三层，门上的漆已经晒旧脱皮了，屋檐角落还有燕子搭建的窝巢，泥土一粒粒制成的鸟巢看着密密麻麻。

这几年这边的人渐渐富裕起来，尤其是外面经商的人纷纷回家盖房，走到哪都能听见轰隆隆的施工声音，这样式的房屋在这已经不稀奇了，但看出房子的至少已经有10个年头了10年前要是修建这样一栋房子……，还真是富裕了。

大堂门敞开着，“有人吗？”李意大喊了一声。

“谁？”里边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回答的人应该上了年纪。

出来的人却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看到三人有些惊讶，开口问：“你们找谁”

“是顾芸家吗？”顾程问。

“我奶奶……你找我奶奶有什么事？”男孩回答。

“珉珉，谁啊？”里面出来一个老人，划着轮椅，撩开帘子，眉目慈和。

“奶奶，找你的。”

——

李意等在房门外边，唐清候在最外边的平地里，野竹子生长得哪里都是，这边门口的草堆里也有一从，唐清蹲下去，扒开繁茂的草，看到一株刚刚冒头的竹尖，旁边还有几株，已经长出来了，直径不过一两厘米。

顾程站在屋内，对面墙上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男人白发苍苍，脸上几道皱纹沟壑纵横，怎么看都是风烛残年的模样，只有那一双眼镜，凌厉如鹰，目光如炬，直瞪瞪地看着外边，状似警告又或者是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他没有遗憾？没有后悔？当年一腔孤勇，后来应该活得不错，打了所有人的脸。然后顾家后人来了，又怎么样，他赢了，赢得漂亮。

可对于顾家来说，也幸好，他没有输。

当年的一场轰轰烈烈的离别迎来了今日平淡无声的重逢，可惜，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顾明吾是你什么人？”老人看着顾程问。

顾程收回视线，说：“是我爷爷。”

“你和你爷爷年轻时长得很像。”老人眼里闪着泪花。

“我奶奶也这么说过。”顾程回答。

“你爷爷……”老人犹豫了片刻，问的及轻。

顾程上前扶上老人的轮椅，“已经走了，去年年底。”

屋里摆设虽然简单，但陈设精巧，一张木制书架陈设于屋角，檀木茶几上摆放着几展茶碗，热着的茶水冒出屡屡蒸汽，股茶香回荡在室内，不难看出这里的主人在布置上花了心思。

老人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老了老了，都走了。”

顾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老人，说：“这是爷爷给您的。”

老人颤悠悠地接过信，展开，纸上的字不过半页，老人看了很久，顾程耐心等着。

老人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