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送行家宴(1/1)

出征送行，家家如此。

陈家的排场大，一多半是给亲朋好友看的，看陈家人今年自己从军了，按陈父一贯节俭的风格，年底的家宴也不过如此。

和陈府比起来，韩府更加热闹。

韩虎带回来的消息是，陈府今年确定是那小子从军了。

“哎哎，不问了不问了，管他呢，弟几个辛苦了，今晚喝个痛快。回头都陪我到校军场转转，真有这么回事，到了军营再说吧。”

说完了两家大户，回头说说韩家的送别家宴。

和韩府气派的狂欢相比，韩家就温馨的一家人，因为牵扯韩木瓜执意要替父从军，还要灌醉父母自己偷偷跑到军营里去，所以咱多说几句。

饭菜没端齐之前韩木瓜跪在床前，双手捂着脸给自己打气：“镇静镇静，不慌不慌，千万不要慌。”毕竟成否掺半，给自己来点底气，有助于饭桌上的临场发挥。

韩木兰拿酒进来，一眼就看见少了阿弟：“哎，木瓜呢？木瓜，快来吃饭。”

听到二姐的呼喊，韩木瓜浑身一紧，攥紧了拳头轻轻捶着床板：“来了、来了”。经过堂屋的时候不忘悄悄摸着铠甲上的新斗篷，抿着嘴点点头，“都是我的了，新里新面，等会披在我身上，一定能震慑蛮夷小贼。”来到饭桌旁，装模作样地惊呼，“阿娘，这么多菜啊。”

“给你阿爹送行，是要多做几道菜，也有你们爱吃的。”

“嘿嘿，阿娘，我都爱吃。”

“小孩子不懂事，让你阿爹多吃一点，你阿爹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家乡的饭菜了。”

上阵之前的践行韩父早看淡了：“哎，孩子们爱吃什么就让他们吃嘛，军营的伙食也不差。木瓜吃吧，多吃。”

韩母解下围裙：“都坐下吧，阿爹明早就走了，我们吃顿团圆饭。”

韩木瓜招呼韩木兰：“二姐，倒酒呀。”

一圈酒倒上了，韩母说话了：“木青，给你阿爹敬酒。”

“哪来那么多规矩，随便吃吧。”

“木青是要出嫁的人了，好好敬你阿爹一碗。”

韩木青端起韩父面前的酒碗：“阿爹，孩儿没用，不能替父母分担忧愁，女儿愿您老人家长胜不败，早去早回。”

“女孩子嫁到爹娘放心的好人家，好好过日子就是替父母分忧解愁。”

韩父刚要从韩木青手里接酒碗，韩木瓜连忙站起来阻止：“大姐敬阿爹要用大碗才对，用大碗才诚心嘛。”

“我怕阿爹喝醉了。”

“不怕的，阿爹您放心喝酒，我三更喊您起床。”

“阿爹五更才点卯，你干嘛这么早叫他？”坐在一旁的韩木兰碰着阿弟的胳膊，“别胡闹了，给阿爹送行呢。”

“二姐你不知道了吧，虽说五更出征，咱们不是离集镇远嘛，早起不仓促，也好收拾行装，是吧阿娘？”

韩母点头：“木瓜说的不错，四更是要从家里动身了。”

得到了母亲的赞许韩木瓜得意起来：“就是嘛，阿爹您只管喝酒，我三更天准时叫您。”

“小孩子睡觉没准头，”韩母显然不放心韩木瓜的许诺，回头对韩父说，“喝吧，我喊你起床。”

韩木瓜连忙将韩木青手里的酒倒进大碗，又拿过酒罐将大碗里的酒倒满后才把大碗递给韩木青：“大姐，给阿爹敬酒吧。”

韩木青把刚才是话语又重复了一遍，韩父接过韩木青手里的酒碗：“老话说长姐如母，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多替你阿娘管教阿弟阿妹。”回头对韩母，“婆家那边要催了，就嫁过去吧。我不在家，你请先生代我发嫁，别耽搁了孩子的好日子。”

“你年前要能回来，我们等你，”韩母给韩父夹菜，“瞧你，慢点喝，快吃点菜压压酒。”

看着阿爹顺利地换大碗喝完了大姐敬的酒，韩木瓜似乎看到了希望：“阿娘，大姐给阿爹敬过了，二姐也要给阿爹敬酒的，对不对呀？”

韩母也是高兴，巴望着一切都顺顺利利：“二妮子，给你阿爹敬碗酒。”

韩木瓜给韩父倒酒，有意东拉西扯转移阿爹的注意力：“阿爹的酒量我最清楚，回回和街头的郎中斗酒，他都是服输的。”

一句话挑起了韩父的话题：“你还让我和谁比啊？他那酒量，也叫喝酒？哈哈哈。”

韩木兰拿起自己的饭碗：“我才不上阿弟的当呢，上次的红烧兔子，一不留意全让他挑去了。阿弟先敬吧，我先吃几块兔子肉，一样也是祝愿阿爹打胜仗。”见阿弟要急，韩木兰夹起一块兔子肉，“你放心，我肯定要敬阿爹的，我最后敬。”

“你这个一点都不懂事的野丫头，只顾馋嘴，”韩母给韩木兰夹菜，“今天的兔子都是你的，给你阿爹敬酒。”

不等韩木兰改变主意，韩木瓜抢先应了下来：“行啊行啊，难得这一次二姐不跟我抢。阿爹，我祝愿您老人家马到成功。”

韩父接过酒碗：“一转眼，木瓜也是半条汉子了，我们韩家后继有人了。”

“阿爹您又夸奖我了，不过我家的羊群确实是好，阿爹要提前翻新房屋也是可行的。阿爹我敬您，我先干了。”

“木瓜今天怎么了？急忙忙的你想让你阿爹喝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