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有了开头(1/1)
这个故事说平淡也平淡,说曲折也曲折,不由韩家老二跑集市说起,还真不知道从哪说起来更合适。
韩成才到集市上相马而引发的事端,并没按照读者想象的那样在拥挤繁闹的集市上看中谁家的姑娘了,要强娶豪夺了,没有。要不就在酒楼喝点小酒,五迷三道的时候调戏卖唱的穷苦父女了,没有。要么相中了人家的战马,不肯按谈好的价格付账了……打住打住,这些都老套了,咱别一说韩家老二是个混球就什么坏事都往人家头上扣,一棍子把人打死了。对韩成才的为人,本质上可以说不坏,起码不太坏。
所谓人世间的冲突,无非利益二字,没有利益,哪来的爱恨情仇?
所谓的爱恨情仇,无非一个私字,没了私心,羊不吃草了,狼不吃肉了,人若没了私心,何苦进化到现在?还不早在八百万年前就灭亡了。
什么是私心?小到你的一口呼吸,一次眨眼,脉搏的一次跳动。这对你的生存太基本了,你或许瞧不上,可要你停止这些你就完了。但对于严重威胁你生命安全、你求生无望的当下,你渴望你的对手马上停止他的什么狗屁呼吸和猫屁心跳,立即停止,包括眨眼。你要他死,最好他全家都翘辫子,这就是最基本的私心。
生存是一切私心的基础,快乐是生存的追求,物质上的还有精神上的,都是。
这都是本性,不能说谁对谁错,在不妨碍他人利益的前提下,都是可取的。
在这点上韩成才没做到,他有私心,他只考虑了他怎么着才舒心。
韩家二老爷的率性而为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是老大不自觉惯出来的。他总以为对二弟已经严加管教了,但出于年龄上的差异,韩成才即是自己的亲弟弟又是自己的半个儿子,你要让他像训狗一样拿着小鞭时不时抽阿弟两下他做不到,你要让他把二弟拴在身边不出去惹事,这个他能做到。
这次和往常一样的相马,就是从解开这条看管的绳子以后发生的。以往都没出事,这次偏偏发生了,于是这个故事算是开头了。
集市上一切都好,并不代表回来的路上一切都好。
回来的路上平安无事,并不能说明到了村口了就……您猜对了,是的,在下韩村的村口,韩成才无意之中碰见了韩广田家的二丫头韩木兰。
您看这个故事这么开头,这不是有点绕?
您要说有点绕,下面我说的还有一点绕,但必须这么绕下去,不是韩成才看上了韩木兰,也不会引发下面越缠越多的绳结。
故事由韩木兰的登场正式拉开了帷幕,韩成才碰见了韩木兰,故事才得以全面展开。
不过这里要插一小段补充,说说贯穿这个故事的女一号韩木兰。这么安排情节不是浪费时间,您要说有点绕,绕的正是时候。
主角从不在乎是否第一时间登场,只要登上了场,其头上的七彩光环和追光灯谁也掩盖不了。
说起韩家的这个二丫头,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
话说当年韩母怀孕的时候是个双胞胎,那肚子到了月份就不同一般了。韩父请街头的郎中来家把脉,望闻切问之后郎中一口断定韩母这胎怀的是一对小子,这下可把韩父乐坏了,农家生计繁杂,多一个儿子那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乐坏的不止韩父一个人,更乐坏了当时还健在的老奶奶。世上没有哪个奶奶不心疼自己的孙子,这个颇受争议的中华传统到今天也不能否认它有一定存在的合理性。尤其在农村,一个男丁不光肩负着传宗接代的重任,还是田间地头不可替代的苦力,更是当爹的门面,子贵母荣的凭据。
老奶奶得知媳妇怀的是两个大胖孙子,乐的成宿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给孙子做衣服得了,于是婆媳俩得空就是针头线脑、剪子布匹,做上了就停不下来了。一方面是老奶奶疼孙子,一方面老人家自感年岁不饶人,能做一点是一点,这一做就把五六岁以上的春秋四季的衣服都做好了。谁想等到临盆了,先接下的是个丫头,后接下的才是个小子。
这下韩家有了三个孩子了,大的也是个丫头,取名叫韩木青,这二的叫韩木兰,三的是个儿子,圆圆滚滚的,就叫韩木瓜。
韩家双胞胎满月的时候请乡邻吃喜酒,韩父怀抱着两个粉嘟嘟的婴儿让郎中猜:“猜对了哪个是丫头,我请你喝酒。”
街头郎中把脉一向挺准的,这次在韩家栽了跟头,脸红脖子粗地直说有愧师父的教诲:“兄弟学艺不精,不猜了不猜了,你这酒席我包了,就算给我上了一课。”于是就落了这么个笑话。
这事到这原本也就告一段落了……等等,为什么不说结束而说告一段落了呢?原因出在老奶奶身上。
这么说有点张冠李戴、混淆视听了,什么事能怨到老奶奶身上呢?所以这讲故事的人没两把刷子是糊弄不了聪明的读者的,您接着听我强词夺理的解释吧。
心疼胖孙子的老奶奶不辞辛劳做了一大堆的衣服,单的厚的都有,今天生了龙凤胎,现成的衣服总不能扔了吧?不扔怎么办,给孩子穿呗,哎,到这儿责怪老太太才算有点靠谱,为韩家的二丫头怎么是个假小子找到了一些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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