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兄弟齐心(1/1)

韩木瓜打断陈益方：“你没说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个天机吧。”

“你也有天机？”

“大少，天机又不是你家买下的，算你借我一个可以吗？”

“你说你说。”

韩木瓜站起来四下瞧瞧：“今年……我想替我阿爹从军。”

陈益方吃惊不小：“真的？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之所以没敢说，是怕误导你。”

“你怎么会误导我？”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韩成才告我家雇佣从军的事，每次征兵我阿爹都唉声叹气，不为多使几个银子，丢人呐！我阿爹脸上无光，我也抬不起头来。一到征兵我阿娘就发魔怔，恐怕我跑了，不逃学，出得来吗？”

“怕你又犯大少爷脾气。”

“韩老二这么一告不要紧，把我阿爹的计划全打乱了，多年都顺顺当当地习惯了，今年突然不能走这条道了，退了佣兵，陈家谁去从军？你想我老爹那把年纪，我能忍心让他上阵吗？要说走路还行，你让他扛枪上阵，还有活着回来的机会吗？子欲养而亲不待，我这是不孝啊。那天一夜没睡，不是光想着如何打败韩成才了，我想了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和你一起从军。如果你能去的话，咱弟俩同进同退，并肩作战，别人能活着回来，我想咱也能活着回来，我没给你说的天机，就是这个事。你先说了你想替父从军，我才敢说出我的想法，我真怕我先给你说了，你面子上下不来，强撑着也要和我一起去。”

韩木瓜看着离他们远远的韩木兰：“哪有的事啊，你想多了大少。”

“我阿娘说的也是一时的气话，我阿爹去从军她又何尝不担心？也是没办法。管家这几天忙上忙下的，肯定也是忙这个事。我必须去，我不去从军，这个家就败了。”

“就怕不行，你回回下了学，第一件事就往草场奔，到了草场第一件事就是先找我，咱俩整天在一起，你阿娘肯定怀疑是我挑唆的，”韩木瓜看着远处的韩木兰，“这要传到我阿爹那里，回头老爷子还不把我打死才怪。”

陈益方重新躺下：“男子汉敢作敢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他打我我就跑，铠甲一穿，骑着黑狼烟我就跑到军营里去了，一个秋冬下来，等我当上了将军再回来看他，我阿爹还能说什么？我是怕你爹娘舍不得你这个独苗苗，你一个人说服不了那么多的人。”

“老韩，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想呢？陈家有儿有女，不能再做让四乡八邻都瞧不起的事了。韩成才让我下了决心，管你去不去，我是去定了，臭木瓜，小女人。”

“你真能定下来？”

“骗你四条腿，过不了年关！”

韩木瓜给自己打气：“你要去我就更能去。”

“你说的轻巧，你老爹放你去吗？”

“肯定不放，”韩木瓜反问，“你老爹能放你走？”

“你想想可能吗？”

“那你怎么办？”

“我既然敢这么想，我办法多了，随便那一条都比你强。”

“我就一条，偷跑。我阿爹出征的当晚，我阿娘肯定要为我阿爹送行，每年都这样。”韩木瓜用手比划着，“我的计划就是在酒桌上把我老爹灌醉，等他一觉睡醒了，我早跑几百里以外去了。”

陈益方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我想好了，以前我们三个每人都敬老爹一碗酒，这次我鼓动她们每人多敬老爹一碗酒。”韩木瓜进一步解释，“一人两碗，三人就是六碗，换大碗的话，足够一小坛子了。真灌不醉的话，也能多睡一会吧？”

“六碗过后你别忘了一定要敬你老娘一碗酒，你不把她也灌醉了，你老爹不醒她醒了，到时候你还是跑不了。”

“大少，你太厉害了，我一定记着这条。还有我没想到的吗？你再替我想想。”

“你要实在不放心，你再给你老爹敬一碗酒，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的话你多说几遍，哄他高兴。记住，千万要把你老娘一块灌醉了，到时候我在校军场等你，你可得一定要来。”

“你不用担心我，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如果你不能去，我一人去有什么意思。”

陈益方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派头：“我不能像你那样偷偷地跑，我想偷跑门都没有，与其偷偷摸摸我不如堂而皇之走出陈家的大门，我还要我父母亲自送我。”

“你别开玩笑了大少，今天就算了，我觉得你从明天开始，你连书房都出不去。”

“你不信？”

“我信，可我担心。”

陈益方朝天挥挥手：“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你等我好消息就是。哎，松松筋骨吧？心里挺烦闷的，要不咱过几招？”

韩木瓜拾起木棍：“也好，散散闷气。”

陈益方提棍在手，大喝一声：“兄弟齐心！”

韩木瓜：“天下无敌！”

两人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