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陈家老爷(1/1)
陈益方听了韩豹的传话,立马赶回了家,将这个情况告诉了陈父。
以往县上只管核实辖区有多少适龄男丁的户数,这个数据和从军的人数相符就万事大吉,至于里面有没有其他的什么瓜葛、猫腻,在不出大原则的情况下,上面睁一眼闭一眼地能过去的都过去了。
老话说民不举官不究,如今有人举报了,举报人是韩府,他所举报的陈府肯定有名有姓,证据确凿,如此一来县上再不追究,怕是说不过去了。
陈家昨天才给佣兵阿哥加了一成的佣金,希望今年一如既往,顶替的阿哥也是满口应承,谁想韩家竟能如此的落井下石,这可如何收好,如何是好呢?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天降横祸,如何躲得过去?。
作为一家之主的陈父还算镇静:“不用声张,今天的事就到这吧,我明天让管家去县上打听打听,果有其事,再另做打算。”
这天陈益方心事重重,忘了和韩木瓜定好的约会,连草场也没去。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出了门,急急去县上找师爷落实去了。为何当天没去,也是怕碰上韩虎,两人见了不好说话。晚上带回来师爷的口信,完全和韩豹说的一样:韩府把陈府告下了,所告之事,雇佣从军。
韩府已经祭起了战旗,回天乏术了,陈府只有仓促应战了。
陈老爷呆立了半响,暗自庆幸:“还好还好,及早让我们有所察觉,没弄到广众之下那难堪的一步,没坏陈家的颜面又保住了陈家的家业,这是好事,祖上积德啊,值得庆幸。反过来说,今年陈家要自己从军了,表面上对陈家来说是个坏事,坏事也没坏到哪里去。冒名顶替终究不是最终的办法,方儿也不小了,今年不行就让他出去闯闯吧。”
陈老爷此话一出,陈夫人马上反对:“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老爷万万不可轻率做出这个决定。”
“除此之外,夫人还有其他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吗?”
陈夫人轻轻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心里早慌的六神无主了,哪有半点主意可拿?”
陈父来回踱着步子:“县上的意思是,以往可说无凭无据,既往不咎也就算过去了,况且他韩家也没说以往的事,说了他也要落个隐情不报的罪名,与他也没有好处。他告的是我陈家今年雇佣从军,县上的意思也是只抓今年,如果今年我们再人证俱获,这不是眼睁睁地往枪头上撞吗?”
陈夫人只有点头。
“事情到了这一步了,所幸我们还有余地可走,这步棋,谁去都是要被治罪的。与其换不换的掩耳盗铃,不如让方儿去闯荡闯荡。”
陈夫人完全赞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爷你拿主意便是。”
“他韩家既告了,就不怕得罪我们,既告了,他们肯定想得到他们想得到的结果,怎么才能有把握得到满意的结果?那就是亲力亲为。因为他韩家也知道我陈家在县上的关系,所以他们不亲眼看到我们陈家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首先一点要做的是守在校军场等我们的出现,即便我们绕过这一关直接入军营,我们下韩村和上韩村多少年都在一个二骑营,又时常编在一个队里,难道还没有见面的时候?韩家老二多年从军,区区一个编队不过百把口子,每人的面相、姓名早烂熟于心,他如要真心关注一个人,你还能藏到哪里去?等到那个时候再犯事,怕要有很多人跟我们受牵连了。”
陈夫人搞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我们陈家和韩家不敢说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了也算相安无事,无端的祸从天降,这缘由从何而来呢?”
“想不透的事暂不去费神,没有利益驱使,他们不会不惜翻脸而出此下策。眼看出征在即,一定要把方儿从军的事落实下来。”
陈夫人知道六奶奶的脾气:“老爷,您看六妹那边?”
“老六那边我去,早说晚说都要说,不如早说早了了心思。今晚我就去,不能再等了。”
陈老爷不顾陈夫人的劝阻,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心视死如归地非要来六奶奶屋里试探口风:“老六还没休息呀?”
平时老爷要想来屋里过夜,晚饭后就该来了,这么晚了才来,肯定有事。陈母不自觉地拢了一下头发:“老爷难得来一回,陪我喝几杯可好?”
陈父顺水推舟:“难得你有此闲心,我乐意奉陪。草花,少烫一些,我还有些事要和奶奶商量。”
陈母撇撇嘴:“我就说老爷不会单单来看我,今天没刮西北风。草花,一壶够了,好酒再好,喝多了也会胡说的。”
酒也温了,菜也上了,人也面对面坐下了,陈父话在肚子里转了八圈也还是要说出口。果不出陈夫人所料,陈父刚切入正题,陈母甩手就将手里的酒壶摔了个纷纷碎碎,叫骂声八里地之外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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