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178八章 消气(2/3)
嚼了,赶紧的,第二味,赤芍,”老堂医受不得她连掐带拧,无法只好抽片草纸去抓药,老伴喊一味,他抓一味,一共九味抓完,放在一起,呆了一呆,忽然暴跳道:“你个老疯婆子,这是啥方,这不是治花柳病的吗,”秦绝响登时崩溃,伸手便想抓那老太太给几嘴巴,忽然间身子一定,两眼发直,心中大叫:“完了,完了,”
这时老堂医不住和老伴搅嘴,扯扯推推让她进去看锅,老伴不依道:“你瞧他那脸色儿,这明显的是淋症,你就按我说的來吧,”老堂医皱眉道:“他个半大孩子,怎会得淋症,”老伴道:“岔不了,这毛病我见得多了,当初我们那堂子里哪个沒得过,都是我治的,”老堂医怒得胡子也撅起來:“那还不是因为你第一个得的,那点臭底儿,还好意思说,”老伴斜眼微瞄,二指在他领子边儿一抿,早把那张百两银票夹在手里【娴墨:接惯客人,手眼贼滑】,手绢似地往衣里一塞,道:“得得得,消消气儿吧,孙子孙女都多大了,老蜡头子还嚼个啥劲,元宵该贴底了,我先和弄锅去,”
老堂医气得一抖手,回过头來再看,桌上沒药,柜外人空,门板上窟窿直灌风,一咧嘴:“倒霉,倒霉,”
秦绝响拖步走在街上,浑身颤抖,心头一片冰凉【娴墨:情毒发作,心火先熄,】,心知馨律以往苛守戒律,自然沒有淫行,必是三十那天,自己在那小娼寮里“解毒”时染上了脏病,经过一段时间潜伏,这几日间又传给了她【娴墨:淋病潜伏期为七天到十五天,老堂医、“我们那堂子”,虽非一堂,都是暗暗勾人想起四美堂,可叹四美堂众妓女还在磨皮卖肉,这里却有一位老姐姐儿孙满堂、从良多年,人生之事谁能料】,馨律深明医道,一旦有了症状就能自查,怎会不知道这是花柳病,因此这才挺剑來砍自己,女人争风吃醋总有转机,这等事情,哪还有半分挽回的希望,
想到自大同以來相思不舍终偿夙愿,想到这七日间恩爱和美,两心依依,想到自己还准备着筹划一个无比盛大的婚礼,让那些世俗之眼,都撑睫于自己和她的惊世良缘之前,种种心思种种愿望,此时此刻,全都化作泡影【娴墨:绝响确是真心,作者特为之历数一遍,以鉴其真】,耳边只剩下着馨律最后流泪说的那句“罪有应得”,两眼不由得渐渐发直,口中重复着:“罪有应得,罪有应得,”便如痴傻了一般,
逛街的人们谁也不來注意他,一个个指点欢笑,拥挤向前,将他那孤零零拎着药包的小身子,淹卷在上元节欢喜的洪流中去,
常思豪在辽阳城中一晃待了一个多月,不见土蛮來攻,心中暗自纳闷,戚继光和李成梁也是轮流着陪自己喝酒,不提兵事,这日上了箭楼來找二将,询问探报情况,李成梁瞅了戚继光一眼,将地图铺开,以手指着一条由西北向东南的蜒线道:“侯爷请看,这一条便是松花江,”指往下移,停在一个圆点处:“据探马回报,最后一次发现土蛮大队,是在宽城子【古长春地区】【娴墨:可能是今日之宽甸地区,宽甸这个名字,似是万历年间,李成梁在宽城子周边屯田开发时留下來的】附近,照说是向南而來,可是却忽然消失了踪迹,连马粪也找不着,这些蛮子快马急驰,每日可行数百里,怕是为了疾行突袭,改道别处,也未可知,”
戚继光皱眉道:“这些人马快兵急,动作飘忽,真是防不胜防,比之我在南方抗倭,还要困难十倍,老兄领兵拒敌,不但保定城郭,每年还能颇有斩获,真是难为你了,”
李成梁叹道:“嗨,我也是勉力支撑罢了,土蛮连年增兵,朵颜也沒闲着,局面是越來越撑不住了,你们看,”他手往宽城子斜下方一指:“这是咱们辽阳,守住了这里,下面这盖州卫、复州卫、金州卫便可力保不失,”又在辽阳横向左移:“这是广宁卫【娴墨:即今之北镇】,此处与锦州乃是赴京要道,破了这里,就可长驱直下,兵进山海关,直逼永平了,我既要在这抗着,又得往广宁够着,往往顾此失彼,唉,难呐,”
戚继光道:“咱们不如分兵两路,我去广宁,如何,”李成梁想了一想,摇头道:“咱辽阳是军事重镇,土蛮或许怕这里有所防备,说不定兜个圈子,意在麻痹你我,待咱们一分兵,他却突然转回,给咱们杀一个措手不及,咱们本來兵力便不足,分兵恐非上策,”戚继光道:“可若是土蛮真从广宁一线杀往京师,岂不坏事,”李成梁道:“他们的骑兵太强,咱们不可与之争锋,实不可解,弃了广宁,让他们杀进关去,京师有三大营在,可以抵挡一阵,咱们再回兵掩杀,二气夹攻,方有胜算,”戚继光跺足道:“还指望三大营,你沒在那待过,哪知道那些膏粱子弟是什么模样,再者说,让贼兵冲撞京师,你我罪过可是不浅,皇上怪罪下來,如何交待啊,”李成梁道:“哎,兵行诡道,只要最终全盘获胜,让京师受些小小冲撞,又有何不可,”【娴墨:作得好戏,全为哄一个小常,叹叹,】
常思豪见二人争执不停,忙劝【娴墨:痴儿,小常此时经官场历练,其实已经不痴,只是对二将不设防而已,】道:“两位将军不必如此,反正我也闲着,不如分几百军马出來,由我领着到广宁驻守,土蛮若从广宁走,二位将军可來援救,他们若打辽阳,我便率军从侧翼夹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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