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70十章 沙上墙(2/3)
常思豪暗笑:“昨儿隆庆哭穷说皇上不好当,今儿你又说做臣子难,算來我这心里苦水也不少,嘿!这世上又有谁活得容易呢?”点头淡应道:“嗯,高宗下金牌害死岳飞,当然不是好人!”刘金吾道:“如此则又稍有些粗暴了,当年宋朝也算富足,不过宋高宗生活上却很俭朴【娴墨:说高宗俭,正衬隆庆俭】,自己是皇上,吃饭一大桌菜,根本吃不完,扔了自然是浪费,于是就赐给宫里的下人们吃,这倒不算什么?难得的是他吃饭一向准备两副筷子,一桌子菜自己想吃什么先拨出來,然后用另一双筷子吃,自己碗里的都吃干净,绝对不剩【娴墨:今中国年倒剩饭粮食数亿吨,是知还不如封建帝王会过日子,岂不悲哉,难道还要再來三年灾害,人才真懂,】,这样其它的菜拿下去,还很干净,这小小的体贴,却让下人们都很感激,你说这举动,说不说明他是个好人,【娴墨:今讲史者,多只言瘦金书画,生活上少有人提,殊不知生活细节,才是真相出土之地】”
常思豪道:“他生活小事上是好人,国家大事上是坏人,总的來说,还是坏处多些!”
刘金吾点头道:“您这可是说到点子上了,昨天听程连安说话时,我便想到了这些,当时便觉得,这孩子讲话大有道理,很多生活中的好人,常瑳]有大局观念,一旦搁的位置不对,便错出滔天祸來!”
常思豪眼皮微合:“你好像话中有话!”
刘金吾一笑:“我可沒本事弹出弦外之音,但是,说句題外话,其实很多时候,人都是在演一场戏,演戏有可能是为了取悦别人,也有可能是自有目的,有些人入戏之后难出戏,被角色感动,却沒了自己,有些人则见戏插戏,借戏演戏,成就了自己,戏弄了别人,还有些人则是身在戏中不知戏,错过了好戏,还容易在戏台上把自己给伤了,【娴墨:纨绔子弟,爱戏听戏,必张口是戏,然人生谁不在戏中,无非有人扮凡,有人扮僧道,是知天下是一天下,无人真逃得出红尘】”
常思豪道:“看來……我多半是在戏中而不知那类!”
刘金吾笑而举杯:“悲欢离合,开场日即收场日;男女老少,看戏人亦做戏人,喝酒吧!”常思豪陪了他一杯,漫不经心地夹了口菜搁在嘴里,细嚼一阵,咽下说道:“你的话其实我倒也听明白了一些,你是说秦桧和严嵩是一样的,宋高宗有责任,老皇爷嘉靖也有责任,这比喻很好,有机会我跟皇上说说,让他小心朝中大臣,吸取经验,不要再犯类似错误才好,皇上知道我是粗人一个,不懂政事,到时候问起來,我便趁机给你美言几句,说你见识不凡,皇上一高兴,必然升你的官,说不定弄个什么军机大臣之类的当当,你就不用再羡慕那些太监了!”
刘金吾脸色登时变了,手在颈间一比:“您要是这么一说,那我可就不是割小鸟的问題,而是要割脑袋了!”
常思豪笑道:“那怎么能呢?啊!你大概怕我嘴笨,说不太好,你放心,这点小事还算不得什么?我就说,你对皇上忠心耿耿,认为皇上俭朴,在湖里抠泥鳅吃、给大炮封将军这些事情,和宋高宗给下人吃剩饭一样,都是大好人的表现。好人多数目光短浅,搁的位置不对便易闯祸,但和高宗相比,皇上总算还沒闯出滔天祸來,已经是相当明的明君了!”
刘金吾眼睛发直:“哥,我哪儿得罪了您,您要这么害我!”
见他如此,常思豪越发地皱起眉头:“哎,你这又是何必,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吗?”说完不再看他,自顾自地低头夹菜吃。
刘金吾酸鼻皱眼地,几乎要哭出声來:“您这哪是为我好,这是要我的命啊!”瞄他半天沒有反应,忽有所悟,探身低道:“千岁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下來,金吾定效犬马之劳,绝无二话,【娴墨:聪明】”
常思豪等到从容地咽完了口里的菜,这才伸手,在他肩头虚按,笑道:“坐,坐,你认了我做大哥,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娴墨:小常亦不简单,日渐的就成熟起來】”
刘金吾缓缓坐回,屁股却沾的不实,两眼不错神扫着他的脸,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常思豪给他把杯斟满,笑道:“我來京师时间不长,对京中人物不大了解,兄弟若有兴趣,不如给我讲讲如何!”
刘金吾眼睛转转,知道他必有什么勾勾心藏在后面,赶忙陪上一笑:“那还不容易!”双手将酒接过,一饮而尽,道:“东厂的人您已经熟悉了,要说京中其它人物,那头一位……就得说是徐阶徐阁老,【娴墨:小常问京中人物,正是问此人,误军机害死程大人,此仇岂可不报,】”
常思豪点头:“嗯,我倒是听了不少闲话,说徐阁老现在大权在握,如日中天,也不知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刘金吾有些画魂儿,道:“他是首辅,如今内阁第一重臣,论权势,哪还有人盖得过他!”常思豪漫不经心地道:“他大概也是科举出身罢,从一个书生爬上这样一个位子,可不容易!”刘金吾道:“那是自然,他的势力能到现在这个地步,很大程度是因为斗倒严嵩打下了基础!”
常思豪道:“哦,那肯定是有一番好戏喽,【娴墨:知己必先知彼,大幕闲闲拉开】”
听到这里,刘金吾已然有些心照,露出笑容,道:“这说起來话就长了,徐阁老是嘉靖三十一年入的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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