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事难料(1/3)
首领如何设计。底下人并不知晓。因此聚豪阁一众武士们见敌人背后起火。料想瞿老必是谋事在先。早已定下了这顺水推舟、反客为主之计。不由得精神大振。一拥向前。和官兵战在一处。
落在陷坑之下的干事们。这会儿已经挣扎起來不少。虽然夜黑坑深。瞧不见上面情景。但是这些话却也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上面打起來。不住有尸体跌下坑中。砸在众人头上。更令他们叫苦不迭。
陷坑横割路面。深邃宽长。如崖之断。聚豪阁前队都是骑兵。前路受阻。发挥不出优势。因此淤积在坑前。杀得左右转圈。马嘶人喊。纷乱喧嚣。曾仕权提刀观战。本來自重身份不愿出手。但看官军多数大呼小喝。少有舍命冲杀之人。相反聚豪阁人士气如虹。若被他们压制久些。只恐军心崩溃。要來个兵败山倒。当时将手中刀一摆就要前冲。心头又忽觉不对。偷眼后瞄。只见方吟鹤在马上安坐不动。并无出手的意思。身边那八名将领也都面露微笑观战。似乎一切与己无关。
这时瞿卫东也瞧出苗头:“他们背后已经起火。怎么这些人却如此好整以暇。竟无半点乱相。”再看官军身后那片火光虽然遥遥生红。却无向这厢漫延之意。不禁更起惊疑。
一片刀剑声中。方吟鹤朗声喝道:“你若盼另外那枝人马杀來帮忙。那趁早不必了。我们曹老大办事干净利落。即便这趟有鱼漏网。那也不会是活口。”
瞿卫东陡然明白:看來郭书荣华这趟用的是假中套真的子母计。多半早已算定己方会将计就计。预先行分兵截断了接应人马的來路。一时又惊又怒。托大戟两腿一夹飞虎韂。大吼一声。纵马前突。
曾仕权知他想要借战马冲力跃过陷坑直取主将。心想此子毫不知死。若拿下他的脑袋。可又是一件折罪的功劳。刀横胸前暗暗蓄势。方吟鹤早瞧了出來。大声喊道:“三爷。督公挂的是红虫儿。”
钓鱼常用的两种饵。一种面食。一种虫食。面是死面。重点是要香。虫是活虫。重点在于活。郭书荣华得闲时喜欢在在厂后花池边钓小鱼。平时吩咐手下办事。也常以此为喻。听他这话。显然说督公这次的布置是意在把出袭的敌人困住。好引得庐山贼寇倾巢來救。届时才能一网打尽。
就在曾仕权微感泄气之际。瞿卫东马到坑边猛一提缰。战马嘶啸一声。扬蹄跃起。
忽听天地间一声长笑。跟着响起一声大喝:“老三。不必留手了。”
曾仕权听出是曹向飞的声音。未及侧头去看。就见一只流星锤当空飞來。“砰。”地一声。正打在瞿卫东前心。
瞿卫东猝不及防。被打得身子一仰。心肺俱颤间感觉这锤头虽大。却并不沉重难当。伸手一捞便想反扔回去。可是手指间传來丝丝缕缕的触感。看时。抓到的竟是一颗苍须白发、满是血污的人头。他一瞧之下登时口中失声。双睛暴圆。一个“爹”字刚喊出一半。战马恰然跃过陷坑。四蹄落地踏踏前奔。把他像一袋米般甩脱鞍下。砸在地上库秋一声。大戟撒手。
曾仕权大喜。上去连点他几道大穴。一脚踩住。
曹向飞率众拨马从林中突出。來到陷坑之侧。见聚豪阁人仍自拼杀。纵声喝道:“匪首业已成擒。尔等还要负隅顽抗么。”聚豪阁众无人应答。只是狠狠动手。战场上杀声转淡。人影却交错摇曳得更加频快。夜风中一时尽是刀锋入肉、血吹成啸的漱响。
方吟鹤身边八将踞鞍拱手:“掌爷。千户大人。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各挥兵刃。拨马绕坑杀入敌阵。
在诸将身先士卒的带领下。官军人人奋勇。包围圈子迅速收缩。方吟鹤心知胜利不过是早晚的事。便不再看。命人捡拾人头。又唤军兵搭救坑中人马。
曹向飞见干事在绑瞿卫东。喝道:“费这劲干什么。**。朱五。”
“在。在。”两名干事闪身马前。
曹向飞:“把人头切了。送到桑云会那去。叫他挑得高高的。”
“是。”“是。”二干事应声斩下瞿卫东人头。扯发拎着。带一小队插入林丛。
曾仕权凑到曹向飞马前。扯着辔头笑问道:“老大。那瞿老儿所带人马也都一网打尽了罢。”曹向飞道:“且别问我。这趟督公将新船利炮多数拨归你用。却连个岛子也看不住。怎么搞的。”曾仕权忙低了头:“是。是。小权一时疏忽……”曹向飞狠狠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懒散惯了。”转头看向战场。“还好督公借这机会把消息散播开來。使了个引蛇出洞。总算沒出大岔。否则后果岂非不堪设想。”曾仕权道:“是。不知督公何在。仕权正要到他老人家膝前请罪。”曹向飞道:“请个屁。接到消息之后。督公料定姬野平等人必走洪湖。已派出老四先行封堵。安排好这边之后。自己也要带人溯江迎上去。我看督公始终毫无怒色。只怕这趟我也救不了你。你好自为之罢。”
曾仕权额角见汗。口称:“是、是。”深知郭书荣华肯训谁骂谁、生谁的气。说明此人还有价值。若是平平静静不当回事。情况就不妙得很了。一时脑袋越扎越低。
此时坑中众干事一个个爬将出來。身上血泥肮脏甚是狼狈。跟着又把火黎孤温等一干人犯拉拽上來。方枕诺身上倒还干净。安思惕最惨。一条腿被两匹马肚子夹住。左胳膊外拐。像是错了环。被兵卒拉扯上來。仍疼得不住呲牙咧嘴。阿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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