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狗？(1/2)

夏国，江海市，郊区。

破落的民房高矮不齐，略显坑洼的道路极其难行，随着一阵颠簸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架势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极速朝一家废品收货站驶来。

熄火，下车，两只编织袋随手扔在电子秤上，少年的动作一气呵成，显然对于此地极其熟悉。

“张二哥，来活儿了。”

随着少年一声吆喝，顿时将收货站内的人从床上惊醒。

“这特么才早上四点，楚生你小子要死是不是？”

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一位满脸彪悍的中年妇女从收获站内走出，看向楚生的眼神极其不善。

楚生眉头一皱，略显不耐烦道：“总共二十五块六，拿钱。”

本来就被扰了美梦，此刻楚生的态度，更让中年妇女一肚子怨气，顿时怒道“你这臭小子，老娘……。”

“好了秀琴。”不待中年妇女怒骂，只见张老二披着一件外衣走出，也让中年妇女狠狠瞪了楚生一眼，便不在说话。

“二十六块，小楚你数数。”张老二说着话，将钱递给楚生。

楚生数了数钱，随手找出四角钱硬币，直接塞在张老二手里，骑上自己的电动三轮车，直接朝家中驶去。

张老二看了看手中的四角硬币，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道：“这小子还是这么倔强啊。”

“我说老张，你对这小混蛋这么好干嘛，这兄妹俩就是个灾星，当年要不是你把房子租给这个小混蛋，哪至于得罪这些街坊四邻？”

中年妇女仿佛回忆到了些什么，眼中划过一抹惊惧的目光，而后撇撇嘴，朝屋内走去。

“当年……？”

久违的记忆从张老二脑海中呈现而出，也让他的脸上浮现极其复杂的神情。

四年前。

一对兄妹来到这处棚户区，租下了张老二闲置的一处民房，没有人知道这对兄妹从何处来，只当是一对流浪的孤儿。

直至棚户区内一个有名的无赖，趁着夜色潜入楚生家中，意图对其妹妹不轨，也打破了整座棚户区的平静。

这个桥段略显狗血，可却真实的发生了。

张老二永远都记得，那天夜晚，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他的美梦，更夹杂着惨烈的哀嚎之音，也让棚户区的众人朝着楚生家中赶去。

只是当众人来到楚生家中，眼中有的乃是抹不掉的恐惧。

刺目的鲜血，闻之欲吐的血腥味，无赖抽搐的身体，楚生青涩狰狞的面容，最让人无法忘怀的是，楚生手中的一把尖刀在夜色下闪烁着凄艳而瑰丽的寒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杀人。”

楚生颤抖的身体，证明着他杀了人是何等的恐惧，持着尖刀的双手不停的在抖动，可他稚嫩而狰狞的话语，却在这个夜晚回荡不绝，也让整座棚户区的众人骇然尖叫。

楚生杀人了！

在这个法制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悬镜司捕快来人将楚生带走，而万幸的是，根据夏国法律，不满十四周岁，免于刑事责任。

三天后，楚生回家了。

可是自那一日以后，整座棚户区的街坊四邻，对于楚生兄妹都视为洪水猛兽，因为他们忘不掉那个夜晚，也忘不掉楚生所说过的话。

……

一座瓦房，仿佛乃是上个世纪盖成，斑驳的墙体证明房子有些年头，楚风将三轮车锁好，便快步进入家中。

“哥，饭做好了，我已经吃了，你吃完赶快休息吧。”楚姗姗穿着校服，将饭菜从锅中拿出，而后坐在楚生的对面拿出一本英语书，默默记着书中单词。

一盘青菜，一碗白米饭，仅此而已，这也是兄妹二人的早饭。

食不言寝不语，楚生吃着桌上的饭菜，房间内也略显寂静，直至楚生将碗筷放下，从包中拿出一叠褶皱的纸币，推到楚姗姗的面前。

“今天该交学费了吧。”楚生仿佛在说一件很随意的事，而后拿起碗筷继续吃着早饭。

一块，五块，十块，二十，五十，一百！

望着桌上的皱皱巴巴的零钱，楚姗姗紧咬双唇，不想让泪水流出，只是当她想到这是楚生没白天没黑夜工作积攒下来的学费，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出。

“傻丫头，哭什么，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不知何时，楚生来到妹妹身前，将其面颊上的泪水擦干，脸上展露出溺爱的笑容。

“哥！”

楚姗姗紧紧抱着楚生，不知该说些什么。

抱着楚姗姗瘦弱的身躯，楚生的目光极其坚毅，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更要撑起这个家，纵然再苦再累，他也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只因，长兄如父。

随着楚姗姗的情绪稳定，她也到了上学的时间，直至望着妹妹消失在门外，楚生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逝而去，眉头更是紧锁起来。

无他。

给楚姗姗拿去的学费，乃是楚生的全部积蓄，家中的米缸都已经见底，而刚上初中的楚姗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管是学校的书本费，还是家中的用度，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这也是楚生迫在眉睫之事。

陷入沉思中的楚生，不断想着该如何弄到钱，他更想到了去求那个无情的大伯，可是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浮现，就彻底被他掐灭在萌芽当中。

轰！

骤然。

一道惊雷巨响传来，也让楚生的身体跌坐在地，直至过了数十息，才让他从雷声当中缓过神来。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