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罗将军功成身退(1/2)

安之意是秘密前来，故而金鳞城现在还没有多大动静。据霁月汇报，将军府那边罗荣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并无大碍，但他与秋辞夫人多年来的芥蒂解开，更加沉迷温柔乡，不理军政了。罗荣到底也不是个太没脑子的人，他这样的表现，其实也有信任和培养副官陆万，准备功成身退的意味。

顾谨很早就看出陆万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也的确有些手段。短短几天，就把将军府内外事务处理得妥妥当当。雪落的身份已经查明。不过与墨翎有关，陆万也不好擅动，只得将人软禁在府内，向上级汇报。

而大营那边，林异也被放了出来。雪落的事已经披露，林异终于认清了现实，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鉴于他多年来立下的军功，军中决定革其职务，让他戴罪立功，再从小兵做起。说是这么说，林异身为金鳞军三大统领之一，早积信已久。先前诸多士兵为其围营便是印证。即便再从小兵做起，想要回到之前的地位，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如今南北割据，南方要员在齐家的按压下按兵不动。这首届西洋拍卖会虽然吸引了众多权贵，南方来的也只有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顾谨将更多的目光放在北方势力上。在已有信息的基础上，顾谨有九分把握可以确定安家其实对于寄居篱下很是不满。金石地位稳固先不必提，他的爱女金佩是金家第二代实打实的掌权人物。金佩宠爱的小儿子安之源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而安之如和安之意两姐妹表面上对这个弟弟友爱谦让，实际上各自毫不客气地蚕食瓜分了金家麾下的势力，隐隐形成掎角之势。他们低调的父亲安乾华自入赘进金家后，多年来兢兢业业，但身为一个末代皇帝，即使一般男□□管严没有一点尊严，但顾谨还是对他持有三份怀疑的态度。而这怀疑在他注意到白家时又扩大几分。白家是皇室赐爵，世代承袭，若是不咸不淡也就罢了。可如今白泽大放异彩，在这北方也占据了一方势力，金石表面上看重他，实际上是监视的意味更多。安家和白家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即便白泽避嫌从不与安家人打交道，但树大招风，金石不得不对他猜忌几分。

顾谨又想到元崎和白泽之间奇怪的氛围，叹了口气。他倒有些忌惮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安之源了。

……

第二日的拍卖会在一片诡异地平静中完满结束了。顾谨和顾雨象征性地拍了几件小玩意儿便回到行舍。

不出几日，安之意大摇大摆去了将军府，要带走雪落。谁知雪落还不满足，仗着安之意的势执意要带走秋辞夫人。于是，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将军府再一次陷入混乱。罗将军放出话来，说他效忠金大帅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安二小姐这样做莫不是寒了老将们的心。

这一顶帽子可扣得大了。安之意再看重雪落这个下属，也不敢再放纵她挑衅罗荣了。外公的面子是谁也不能轻薄一分的。但罗荣这样忤逆她，安之意必定要对金鳞的势力重做一番安排了。雪落虽然有能力，但女流之辈，若没有像安家两姐妹这样说一不二的地位，在这个时代始终不容易出头。思来想去，安之意还是联络了陆万。

陆万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将军府的书房批阅公务。

别院那夜，罗将军与他秉烛夜谈，对他言明自己已再无能力去做好这个将军，以后的事情他大概心中有数，今后，怕是只能将金鳞托付给他了……

陆万一向沉稳，事情发生后，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意料之中。他回想起与罗将军相遇的那个日子。那个时候，罗将军还跟着江山未定的金石到处打拼，在一处战场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后来，陆万顺理成章地编入罗将军的队伍。这个队伍和他以前所在全然不同。罗将军御下森严。他的战场从来都被清理干净，从不对手无寸铁之人下手，也不对平头百姓烧杀抢掠。罗将军是陆万见过的世上最好的人。

再后来，战火平息。金石把罗将军丢到这个远离北方政权中心的金鳞小城，罗将军也毫无怨言，相反，他十分满意这样的安排。进驻金鳞的那天，罗将军遇到了柳秋辞。

他们相认并相爱了，没过多久便成了亲。那天，时刻保持清醒的罗将军第一次喝醉了。陆万亲自送他进了洞房。可没过多久，罗将军便气冲冲地出来，头也不回地去了书房。陆万默默地跟在他身边，什么也不问。

陆万实在是一个好副官。有他在，罗将军从来没有后顾之忧。这次也是如此。罗将军笑吟吟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金鳞城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陆万戴上军帽，整理了仪容，出门去见安之意。

安之意带着雪落离开了将军府，如今住在金鳞最好的酒楼。酒楼里被清了场，只余安之意一人。陆万一进门，安之意就站起来笑着说：“陆副官，又见面了。”

陆万不苟言笑，对她点点头：“安二小姐。”

安之意提前打听过了陆万此人，也知道他一贯的性情，笑着带他到包间里坐下。

安之意说：“陆副官乃人中龙凤，我早便见识过。只是如今，上头还压着个名不副实的将军，实在是屈才啊。”

陆万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说：“不敢。”

“只要不是不能，一切都好说。”安之意推过去一杯热茶，意有所指：“你能力出众，在金鳞多年，无论是人脉还是手段，皆是上上之选。我奉外公之命巡查城镇，为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