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下人(1/2)

似乎是因为武玄月在曹云飞面前抱怨诸多不满，曹云飞脸上自然挂不住；亦或是再一次的事实摆在眼前，关于武玄月的身份问题，又是生生打了曹云飞几个响亮的耳光，曹云飞当真是已经彻底放弃了关于武玄月的身份各种设想，这边当即就放松了警惕性，撤去了西院大半白虎军军力。

武玄月眼看这方又是撤军，那边的下人又是好脸相迎，手脚利落地送来了五坛桂花酿，顿时脸上轻嗤一笑。

说来，这曹府下人各个都是些见人下菜碟儿的主，这说话态度合着之前当真是天差地别，竟在自己面前注意着分寸，连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似从前那样外不舒服的不屑。

武玄月轻嗤一笑，心道：看来这个曹云飞认错的态度还是相当不错的！别看他平日里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人前人五人六的装模作样，偏偏到了自己这边，总是讨不来丝毫的便宜。

说来，这些年自己什么本事没长，倒是对付人的本事长进了不少。

这也没有办法，谁让武玄月生长的环境那么恶劣，自己生来武学资质就过于常人，奈何几位哥哥又在武学上面资质平庸，再加上自己是二房家的小姐，自己讨人嫌也属正常。

小时候自己不懂人情世故，总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躲不了，就咬着牙硬着头皮任人谩骂屈辱，在武府这般家大业大的高门深院之中，连下人各个都是人精，人前人后两张嘴脸，见风使舵审时度势，那是锻炼的炉火纯青。

自然，在下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在老爷眼里得宠的二小姐罢了，若是跟人家大房的几位公子哥相比，自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即便自己再有本事，迟早有一天是要嫁人，迟早也会离开武家，而人家大房才是真正的家主。

下人态度便是主子的真实态度的体现，纵然知道主子脸上挂着笑容也不一定是真实的笑容，而下人对你的态度才是你在府中地位的真实的体现。

自然，现在看来曹云飞似乎已经吩咐过下去，眼看着这下人对自己的态度殷勤，足以证明一件实事——

虽然曹云飞明里依然黑脸不待见自己，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挺向着自己的，自己诸多不满，他都记在了心里，脸上挂不住的事情，私下里便会有意着人调整一番。

首战告捷，武玄月心中窃喜，却也守着本分行事，到底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给自己台阶下，就要学会见好就收。

“春桃，帮我带一句话，向我拜谢你们主子，并且告知，今时今日的单子瑜身无分文没有什么好报答他的知遇之恩，日后待我单子瑜功成之时，必然不会忘恩负义，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武玄月移栽门框前，眯眼忘着一起子下人在自己的房间里，搬到弄去酒坛子的忙活样子，这方想了半天，缓缓张口道。

“单公子，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不是亲自告知于我们堂主呢？”

春桃站直了身，放下手头的活，一脸茫然地询问道。

“你们堂主那张千年不变的扑克脸，我还是敬谢不敏。自允我单子瑜虽然落魄，但是还是有那么点点的傲骨所在，那种要死不活的冰冷脸，我还真是无福享用。”

武玄月轻哼一声，倒是也实诚，不背着塞着，就在人家下人下面直言不讳道。

“单公子你这说可就真是大大的误会我们堂主了，其实我们堂主的人没有表面那么糟糕来着，不过是脸色不太好看，却是实实在在一个热心肠的人，别的不说就说我们春夏秋冬四房丫头，哪个不是常年战乱家人死于战场就是失踪不见了，我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偏偏长了一张略微过人的脸，若不是堂主仗义，救下了我们，给了我们一口饭吃，让我们几人成为了府邸的丫头，只怕是我们各个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沦落在风尘之地，就是成为军人玩弄的军妓，哪里能够保住自己的干净身子呢？”

春桃显然是不喜欢别人如此议论自己的救命恩人，却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曹堂主奉为上宾的人，基本礼数自己还是有要的，但是也决不能够让他人随便辱灭了自己的主子的名声，这方便不紧不慢地现身说法一番。

“堂主是正人君子，我们几个女子说来各有春色，若是真的做了填房丫头，我们四人绝无怨言，毕竟堂主是人中翘楚，真是跟了堂主，我们一辈子也就算是有了着落了，可是堂主偏偏不碰我们这些女子，并且不止一次地提点我们，姻缘不可儿戏，若不是自己真心喜爱之人，就不要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把自己给嫁了，两情相悦方可天长地久。在外人看来我们这种落魄的女子不过是贱命一条命如草芥，而堂主是第一个把我们当成人来看，救济我们尊重我们，你说这样的主子哪里不好了？堂主不喜欢喜怒表现于色，才会跟人一种冷傲的距离感，但是他的心总是让人觉得很暖，难道单公子没有同感吗？”

春桃当真是越说激动越说越无法自控，似乎在她的眼里心里，曹云飞就如神一般的存在。

听到此，武玄月愣了片刻，而后一手挠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一副认真的小女子模样。

她何尝不知道曹云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只是……

只是，曾经的他，在自己的面前并不是这样，若是没有之前曹云飞暖入心房的溺宠，也不会对比出来现在这番冰冷的臭脸剧烈反差。

哎~这样看来，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