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古怪感觉(1/3)
左修文和吕明月的关系——
左修文知不知道吕明月是他女儿,吕明月又知不知道左修文是她爹,这个问题,祁言问到了点子上。
宋采唐和赵挚对视一眼,各自心中都有猜测。
谷氏出身大族,不是没名没姓的人,当年被掳,清白被毁,她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匪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糟蹋的是谁。
今夜证据确凿,当年的事实很好猜,匪首行计之下摇身一变,成了后来的左修文。同在汴梁城,这‘左修文’会不会顺便注意一下谷氏?
当时的左修文计划皆成,登高望远,意气风发,不管出于男人的掌控欲,提防警惕心理,还是纯粹犯贱撩闲看热闹,宋采唐觉得,他都会去看一下谷氏。
谷家行事正派,家规森严,到底也不是以武传家,护卫力量有限,左修文若真有心,悄悄潜入并发现谷氏身体有异,并不难。
可发现谷氏有异,并不意味着他要做什么。毕竟他有大眼光,大智慧,未来的路已经规划好,要以左修文的名字活下去,迎娶余氏,走上朝堂,开启光辉未来……
匪首的经历,对他而言已经是拖累,是麻烦。可谷氏不知道他是谁,生下的孩子无辜,又到底是他的骨血,他当时孑然一身,没任何血脉亲人,应会舍不得这孩子,但又不能认,只能看着谷家把孩子送走,默默关注。
宋采唐分析着:“……我记得纪夫人说过,孩子送出去的那晚,妈妈回来,说好像被人跟踪,但她警惕了一会儿,人又消失了。”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左修文?
谷氏被家人瞒的死死,求寻孩子无门,左修文会不会从始至终,一直知道这个孩子在哪里?
赵挚颌首,目光粲亮,结论与宋采唐相同:“吕氏夫妻说,吕明月幼年曾生过一场大病,全赖旧友帮忙,找来一位老神医,吕明月方才得救。后来这老神医云游四方或者仙逝,再无踪迹,这旧友亡于天灾,下落不明,立了衣冠冢——现在想想,这什么‘老友’,应该是左修文。”
左修文和余氏成亲后,子嗣并不顺利,来得很晚,如今这两子两女,最大的就是左珊珊,今年刚刚十三。左修文当年志得意满,偏无子为继,心中一定非常遗憾,对吕明月这个女儿不可能不关心。
当然,也就是前期,随着子女的接连诞生,仕途路越来越稳,吕明月这个女儿已经变得无足轻重。只要不惹麻烦,乖乖的远离,安静的存在,左修文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她要是拎不清,自己作死——
左修文可是个杀人如麻,手上鲜血无数的匪首。
宋采唐:“吕明月知道自己不是吕氏夫妻亲生,却一定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否则按她的性格,不可能没有任何表现。
“她一定思念渴望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想要找,想要依靠。接近左修文,在那个私宅里时常见面,她为的可能并不是蔺飞舟,或者并不只是蔺飞舟,”宋采唐双眸明亮,声音清朗,“她可能对左修文有了什么猜测。”
“而当年之事,吕明月的出生,对左修文来说皆不能与外人道,他必须保守秘密,否则将可能有倾天之祸——”赵挚眯了眼,接上宋采唐的话,“遂他任由吕明月接近,各种聊天,深谈,其实是在套话,他想看看吕明月知道多少,与谷氏有没有联系,有没有告诉什么别的人,斟酌着自己安不安全。”
宋采唐微微垂眉,眸底似有叹息:“一旦确定,他就会灭口。他不会愿意吕明月这样一心寻找亲生父母的不安定因素存在,绝不允许自己精心计划的一切公布于天下,自己的荣华富贵化为泡影。”
那什么外室不外室的说辞,都是假象,都是伪装。
吕明月,绝不能再活着。
祁言听着让人分析,牙根嗖嗖的凉。
这就是匪首的血缘,匪首的父爱……为了自己,所有一切皆可牺牲么?
吕氏夫妻这边,在吕明月面前露点馅并不难理解。毕竟最初是农人,慢慢到富户,腰缠万贯,在汴梁买得起宅子的商家,靠的都是‘女儿’带来的东西,奉如公主,不敢怠慢。这对夫妻和吕明月都是不那么笨,有点小聪明,却并不太聪明的人,走到这一步再正常不过。
可——
“左修文的家人呢?”祁言扇柄打在手心,眉头皱得死紧,“就一点都没看出来?他老家西南虽偏远,走动不便,但四时八节总有走礼,年礼更是族人亲押……”
自家的子侄变了个人,哪怕再相像,别人看不出来,他们能看不出来?
宋采唐眼角微挑,笑着看了祁言一眼:“你莫忘了,这左修文之前可是匪首。匪窝的人,最擅长什么?”
“当然是——”
打架斗狠,各种威胁杀人!
话还没说完,祁言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是啊,这左修文是匪首,胆大包天,心狠手辣,脑子还不傻,能走到这一天这一步,会对左家人没个章程?
他怕是使了什么手段,左家人不得不屈从。
赵挚话音缓缓:“他们也承担不了左修文身份被揭的后果。”
左修文迎娶余氏,做了汴梁官员,是在初春,待年底左家人押礼过来,尘埃落定,木已成舟,他们要扒左修文出来,牵达甚广,别说皇上,上官一怒,亦能伏尸千里,这结果,他们担不起。
说着话,赵挚轻声一笑,语带嘲讽:“或者,他们本也不想看出来。”
只要左修文这个名字在,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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