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了结(1/1)

仁和五年深秋。

天气渐凉，万物开始萧条，叶赫聿的身体却开始有些好转。

“皇上，何大人来了。”

“微臣何晏，参见皇上。”

“免礼，何晏。”叶赫聿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五年的时光似乎不曾在这个人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繁言，去给何大人端杯酒来。”

“皇上，”繁言似乎想说什么，

“还不去。”叶赫聿狠狠得瞪了一眼繁言。

“是，皇上。”繁言不得已退出大殿，走过何晏身边时，繁言想说些什么，却终张口无言，轻轻叹了一口气。

“何晏，朕这些时候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想起那时候，我们被土匪困在余杭，无法与大军合，百十人后只剩下朕，宋和宇，还有你。想我一干将士，还未上得沙场，却死在一群土匪之下，朕怎能咽下这口气，朕起誓若有一天夺得天下，必将加官封爵这些勇士，让他们光宗耀祖。可是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朕再也记不住这些人的名字了。”

“皇上仁心，为皇上死本就是臣子的责任，是臣子的福分。”

“何晏，朕永远记得你和和宇对朕的救命之恩，可是朕却亲手赐死了和宇。”提起往事，叶赫聿的脸上露出悲切的神情。

“皇上，宋大人结党营私，妄图逼宫，死有余辜。”

“好，说的好。”何晏站在阳光的背影里，叶赫聿看不清他的神情。叶赫聿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这么多年，他有何曾看清过这个人呢。

叶赫聿叹了口气，“朕的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人和事。”

“皇上正值壮年，不要有过多的担心。”何晏的语气平平淡淡，说是劝慰，却像是敷衍。

“何晏，朕近总是梦到如烟。”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叶赫聿一直紧盯着何晏的表情生怕错过何晏脸上一丝细微的变化，可是他失望了，听到这个名字，何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何晏开口道“陛下已经杀了靖武王，为宗和皇后报了仇，何苦再耿耿于怀呢。”

“何晏，有些事，朕还是想告诉你。苏如烟握着的那枚玉佩是朕送给她的。”

“是吗”何晏不平不淡的答，似乎早已料到，他抬起头正对上赫聿一双冰冷的眼眸。

“那是在朕小时候，父皇赐于朕的，每位皇子皆有一块，只是后来封王之后，只有靖武王还配在身上。”赫聿冷笑了一声“既然不是靖武王杀了如烟，那她为什么会从高楼上跳下来，朕永远也不会知道原因了。”

“为什么要告诉微臣这些。”何晏声音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脸上也早就恢复了不苟言笑的表情。“皇上在苏姑娘去世五后，才告诉微臣这些，即使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何晏，你好冷的心。”赫聿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表情，猛然站了起来。“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是谁杀了如烟吗那一晚她出去要见的人是你朕杀靖武王只是为了成全如烟。”

“皇上，何大人，酒来了。”繁言端着两杯酒进入了大殿，站在了皇帝的左侧。

赫聿伸手拿了靠近自己的酒杯。“何大人，是朕失态了，朕向你赔罪，繁言把酒给何大人送过去。”

“是，陛下。”说罢，繁言端着托盘走到了何晏的面前。“何大人，请吧。”何晏低头看了看酒，酒水清澈，玉杯无暇，只是繁言的手在微微颤抖。何晏从酒杯上收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放酒杯一甩长袖，问道“皇上是否就是这样赐死了宋大人。”

“你放肆。”赫聿狠狠得将酒杯摔在了何晏面前，碎片划过何晏的脸颊，沁出血丝。

“臣有说错”何晏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成全如烟陛下何不说是成全了自己，若无苏如烟之死，皇上又怎么又借口出兵泾河，灭掉靖武王若陛下真的只为成全苏如烟，为何不在她死后就找个理由杀了微臣，为何要等到五年后的今天”叶赫聿被气的无法说出一句话。“让微臣来答这个问题，五前不杀微臣你需要臣帮您稳定军心，五年后想要杀微臣是因为害怕功高盖主。”说罢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滴落血滴。

看到何晏的样子，赫聿的心终究软了下来。他慢慢走下阶梯，走到何晏的面前“何晏，你对朕的好，对王朝的贡献，朕会一直记得的。你安心去吧。”叶赫聿想伸手拍拍何晏的肩膀，何晏却后退了两步，拱手道“微臣告退。”转过身，慢慢走着，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和一路的血迹。

“繁言，你说朕做的对吗”叶赫聿坐冰冷的椅子上。

繁言匆忙跪下，“皇上，”

“罢了，出去吧。”叶赫聿摆了摆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仁和二年，开国大臣宋和宇因谋逆被诛，仁和五年，开国大臣何晏因谋反被杀。同年，皇帝过继银泰王之子叶茂炜为子，立其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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