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七刃城的怒吼(1/2)

“大人物都走了，阿水哥，咱们出去吧。”陆风回过头来，看着以很不雅的姿势坐在地上的水绰雍。

“我也是大人物好不好！”水绰雍嘟囔道：“别急，等我喝几口汤，刚刚薛大人专门灌我酒了。外面安排好了不会有人进来禀告吗？”

陆风想想也是，一大早出去也没什么意思。

跌坐在水绰雍旁边，接过饭饭递过来的酒碗，喝了一口。水绰雍拿起一直鸡腿往嘴里塞，一截鸡皮没吞进口中，就这么挂在唇角一动一动。

陆风看着这位大人物，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哎，这就对啦。”水绰雍指着陆风说道，一不小心被呛着了，赶紧躲过陆风手上的酒喝了一口。

“年轻人嘛，就要开怀大笑。”水绰雍摸着自己的胸口，顺着气：“虽说你是为了报仇，可报仇这种事情，不影响你开心嘛。”

陆风摆了摆手，示意不说这个。

“阿水兄，出去吧。”陆风端起两碗酒，递给了水绰雍一碗，两人一起走出了门外。

门外是人，到处都是人。

原本的血腥已经被清扫干净，民居里熄灭的灯火也全被点燃。弯道里密密麻麻的全是被俘的十二城农民，他们将被送至迦叶城上户籍，而后被其他有意向的领主聘请回去。

七刃城的人则站在弯道之上，每家每户门前都摆着桌椅，亮着火把。当家的男人举着杯，光着上身，赤着脚站在地上。

得云舍的人站在之前的台阶上，所有人都穿着白袍，举着火把。

老张带着七刃城剩余的六名骑士立在陆风的身旁。

十字军大部分将士，站在布置在广场上的酒桌边，还有一小部分人，正在维持秩序，不过弯道的墙檐上，也摆满了酒。

火光照耀在七刃城的每个男人身上，将他们伤痕累累，残缺的身躯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十四年！”陆风端着酒，声音平稳的说道。

“十四年前，我们，七刃城！不愿意看见城下的人被屠杀，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去东部平原。”

“我们错了吗？”

“没错！”

那些七刃城的居民们都怒吼了起来，行走的人们都被怒吼声吓了一跳，停止了前行，看着高处的那些人。

“北方的蛮子帅着大军冲了过来，要我们开城投降，要我们放他们去追击那些可怜的农奴！我们没有答应！”

陆风声线有些颤抖，但依然高举着酒碗问道：“我们错了吗？”

“没错！”众人再次齐齐发喊！

“北蛮子要攻打七刃城，扬言要杀光城里的人，我们不想被杀，所以我们反抗！”陆风擦了擦眼角，问道：“我们错了吗？”

“没错！”所有人依旧狂喊，只是城里的妇孺都很多都低下了头，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庞。

“既然我们没错，先干了这碗！”陆风喝道，抬手将酒碗一饮而尽。

“喏！”众人齐喝，众人齐喝！

“十四年前，我陆家三百多名宗族全部战死在城墙之上！无一人退后！”

“十四年来，这帮北蛮子借着血秋屡屡攻打七刃城，焚烧我们的田野！十四年来，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像要削弱七刃城。”陆风伸着手，让饭饭替自己斟满酒：“十四年前，七刃城由三万人的城池变成了七千人，十四年间，我们又失去了两千多人。皇族下令七刃城四四年后出生的子民百年之内不允许修炼斗气，于是我将所有有潜质的少年和他们的家人，都送离了七刃城。”

“这些人的父亲，大多都战死在十四年前。”

“我每送走一个，我都对他们家说，放心，我会替他们报仇的！”

“七刃城的人，越来越少。但七刃城的恨，越来越浓！那些英勇战死的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那些被迫离去的人，他们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了我们的身上。警戒着，支撑着我们，提醒我们，七刃城不能倒，七刃城里的人不能倒！要替他们报仇！要为他们雪恨！要那些从北方来的蛮子，全都倒在七刃城的城墙之下！”

“今天，我做到了！这些侩子手，全部都死在了我们的脚下！”陆风狂吼道，少年稚嫩的声音早已嘶哑，破损的声线在空中剧烈的挣扎着，仿佛要滴血。

“干了！告诉城墙上的那些英灵，我们替你报仇了！告诉那些信任我们，从北方逃来，却死在这里的农奴们，我们替你报仇了！告诉那些被迫离去的人家，我们，替你们报仇了！干！”陆风抬头喝掉酒，众人仰头吞下了苦涩。流着泪的双眼啊，都紧紧的闭着。

许多是怀念，许多是忧愁。

人们都咬紧了牙冠，即便泪水再汹涌，也不肯发出呜咽的声响。男人们捏紧了拳头，女人们埋着头，将不明所以的孩子搂在怀中。十四年，他们失去了父亲，母亲，孩子，哥哥，弟弟，姐姐或者妹妹。他们失去了手，腿，眼，鼻，耳朵，容貌又或者其他。

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但那些夺走这些的强盗，屠夫，终于付出了代价！

过了一会儿，陆风擦了擦脸，拉过身旁的水绰雍，道：“这次，我们需要多谢这位英雄，十字军第二大队的水绰雍阁下。我在青山镇遇见了他，邀请他来七刃城做客。在十二贼进攻我们的时候，是他和他的兄弟们站出来，与我们并肩作战，干死了那帮畜生！这一碗，敬水绰雍大人！”

陆风说完，转身从饭饭手中去拿酒碗，突然间发现少了什么。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