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女出山(1/2)

出神的小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丰收娘俩，丰收从背篓里拿出一捆野菜递给她。

“小梨姑娘这是刚在山上采回来的，鲜着呢！”

“多谢丰收大哥。”

小梨伸出手去接菜，可见到丰收，思绪万千的她却没有拿稳，一捆菜散落在地上。

丰收娘立刻弯下身子拾了起来，关切的问道：“小梨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小梨吐了一个字，眼眸中犹豫不决，看向丰收欲言又止。

丰收娘俩见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没事。”小梨弯起嘴角笑了笑，装作无意的询问道：“丰收大哥是不是要走了？”

“是的，将军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有雨涨了水，等过几日水退了我们便会离开。”

“哦。”小梨无精打采的应声，失魂落魄的离开，甚至忘记与母子俩告别。

“小梨这是怎的了？是不是病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丰收娘担忧的皱起眉头，说着便要去追，却被丰收拦下了。

“娘，小梨姑娘那是心里有事，你让她自己想想就好了。”

丰收到底是在外历练了两年多，虽然军中多是汉子，可也不乏贵族官后，早已学会察言观色，不然仅仅两年，又如何混得个小头领之位。

丰收娘还是不放心，却被丰收以为将军做饭的名义强拉回家。

小梨坐在窗前，望着屋外已经出了花骨朵的梨花树，今年的花期较之去年竟晚了许久。

“走还是留？”她犹豫不决，说真的她舍不得这里的安逸的生活，可也挂念家人，尤其是半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从圣女山离开。

毕竟当初是她自作主张与半知换了身份，否则如今在这里的人当是半知。日子越是快意，她对半知的愧疚也越深，惦念也越重。

“小梨啊，你睡了么？”

“还没有。”

晚上屋外响起丰收娘的喊声，呆坐的小梨连忙应声去开门。门外王婶子，李二娘等几个平日和她走的近的长辈也都在。

小梨诧异的问道：“这么晚，您们怎么都来了？”

丰收娘应道：“这不是没什么事么，想借你这地方和大家唠唠嗑。”

“快进屋坐。”小梨侧身让路，迎着众人进屋。

喝着茶水唠着嗑，时间渐渐过去，可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从小梨刚到村里奄奄一息开始，到她现在第一次做饭险些把房子烧着，还有她偷偷让九叔把丰收娘写给儿子的信收了起来，以及将那封家书交给丰收的事。

“边关那么大，大娘又没有丰收大哥的确切地址，如何这信也是寄不到的，也好在我将信收了起来，才让丰收大哥有机会看到全村人对他的惦念。”

“小梨啊，你与丰收都是我们的孩子，不管你去到哪里，我们也同样牵挂着你。”

九婶说完丰收娘也接过话茬，“来，这个衣服是大娘给你做的，本想着过段日子热了再给你的，出了村子自然要穿上一身新衣服。”

“这个镯子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可我一直无儿无女，原以为这东西也要随我埋在地下了，还是老天有眼，送了个这么漂亮的闺女给我。”吴家大娘说着也拿出礼物。

小梨终于明白了大家来的目的，看着大家精心准备的礼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谢谢你们。”

“还有我。”

“小梨姐这是我的。”

躲在窗外偷听的满宝也爬了进来，与此同时另外的一些孩子也推门走了进来。

“谢谢……真的谢谢。”

小梨泣不成声，众人也忍不住呜咽，不懂事的孩子们更是抱着她，让她一定要回来看大家。

那一夜的温情，多年后想起来，小梨仍旧记忆犹新，满满的想念也充斥着她的心房……

第二日天空便开始放晴，丰收也告诉她两日后离开的消息。

隔天，村子里张灯结彩，各家做了拿手好菜，在村口大树下大摆筵席，欢送小梨和丰收。

那一夜不胜酒力的小梨喝了一杯接一杯，却是久久都不醉。她舍不得醉，也舍不得走，可时间还是一刻不停留。

出发那日一早，小梨也背起皮囊，与丰收站在村口，同众人依依惜别。

满宝是哭得最凶的，红着眼睛，哽咽的说不出话，躲在他娘亲身后不肯出来告别。

“满宝，要听话，我会回来的。”小梨也湿润着眼眶，看向丰收娘身后，叮嘱了一句，遗憾的离开。

可在一行三人走下山路的时候，整座大山都回响谣。

小梨隐忍的眼泪也瞬间决堤，哽咽的一齐哼唱。

“一只小花猫，门前喵喵叫；一只小花狗，尾巴摇啊摇；一只小奶牛，吃着青青草，一只小白兔，蹦蹦又跳跳。”

“呵……”将军冷笑出声，这歌谣着实普通了些，可在小梨唱出最后一句后，他的面色也霎时间阴沉。而小梨也不客气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

“一只大笨猪，只会傻傻笑。”

这歌谣是她从前与半知在莲花池里采莲子的时候半知唱的，也成了她的最爱，同样的屡试不爽。

下午最热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河边，看着不见尽头的大河，小梨的心里也开始打怵。

“我来的时候有一千人，遇上暗流，最终只有不足五十人到了村子。”

将军这一番坦言，让小梨的双腿不由得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好在丰收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丰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