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早知如此(1/2)

“可自我成为墟城之后，我的人生便度日如年，对你来说......你我相处不过是一日，但对于我来说是一年。”墟城长叹吐息，下巴微扬，似在“看”向远方，陷入回忆一般。

这一刻他的神情波澜不惊，静若幽兰、寂如莲花，仿佛令天地时空尽数暂停。

小梨望着此刻落寂而孤立的墟城，心底莫名的发出一声喟叹。

墟城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抬头望向她的所在，悠悠然的说道，“我不可悲亦不可怜。”

小梨点点头，一边无力喘息一边说道：“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没有同情，只余叹息。

“我很贪生怕死，因为享受过幸福，便会贪恋余生。”小梨一边脱下身上的衣裳，一边进入浴桶，待其在浴桶中端坐下来之后，才又继续说道：“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游鱼般自由快乐。”

墟城从床榻起身，缓步走到浴桶前，望着小梨，打趣的说道：“你怎的不怕我看了？”

“怕是我整个人都在你心里看得透透的了，这一尊皮囊，对你而言亦是无异。”小梨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靠在了浴桶边，舒舒服服的坐好。

“那你说......我的心是肮脏的？”墟城微微蹲下身，将头凑到了小梨眼前，倘若他有双眼，便可知其实现紧盯在小梨的胸口。

小梨看着他月牙状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增添了几分柔情，却令他这男生女相不含半点阴柔。

“你眼睛是怎么没的呢？”小梨不由得出言问道，她突然想起了之前他曾提过一嘴，却一直没有说出来的理由。

“说来话长了，我今天不想说。”墟城缓缓站起身，说完话后突然双手负在身后离了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红纱幔之中。

而小梨却不禁怔住了，今日的墟城离开之时，竟不是走的往日那条路。

“莫猜了，这路是会变的，你怕是逃不走了。”墟城幽幽的声音打破了小梨的思考，而他的解答，立时间令小梨面如死灰。

“真是狡猾。”小梨失望的喟叹一句，身子缓缓下沉，落入水中，良久在听到耳边不断传出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后，小梨也惊愕的自水中钻了出来。

男：“你疯了么！你何必为我如此。”

女：“阿郎，我心甘情愿。”

男：“不必，你就算死我也不会爱你。”

女：“没关系，你既想她，就去见她吧！”

女子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便用刀自裁了。男子大声疾呼了几句，女子也说出了最后的一句遗言——“如果有来生，请先与我相遇。”

最后女子死了，但男子却不想割下她的锁骨，对墟城央求道：“酒我不喝，请你让我带她离开。”

墟城没有应允，而是说出了他这里的规矩——“一人酿酒，一人酒醉。”

男子沉思了一瞬，最终却没有喝酒，反而是拔出女子自刎的匕首，想要同样自裁于世，却被墟城给拦阻了。

男子气恼的问道：“难道我死也不行么？”

墟城的沉默算是回答，令男子绝望的跪倒在地。

最终男子还是割下了女子的锁骨，而后喝下了泪痕。他拿起刀想要再度自刎，却忽然间泪如雨下，口口声声的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同时刀也掉在了地上。

小梨登时讶然，男子所念的名字，竟然是方才为她自刎的那名女子的。

小梨从水中站起身来，她很想问问墟城这算什么，难道这名男子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心中所爱么？！

墟城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隔着两个世界一般——“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小梨反复咀嚼这墟城的话，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墟城这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在说她与上华夙之间的关系。

“是因为得不到么？”小梨扪心自问，是否是因为上华夙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所以才会表现出对自己的在意。

是否得到之后，她便会如他以往的所有女人一样，被抛之脑后，正如他一直以来的浪荡行为一样。

小梨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双腿无力的跌坐回水中，只觉得整个心脏都被掏空了。

“墟城啊！你真是个王八蛋。”小梨哂笑嗔骂，闭上眼睛无奈摇头。被人看透的滋味很憋屈，就好似她整个人都被人操控着一般。

男子最终抱着女子的尸体哭得痛不欲生，央求着墟城让他将尸体带走。

但最终，墟城自然是没有答应。

男子苦苦哀求叩首，墟城守着他所谓的原则，最终将男子打晕，送上了他来时的马车，将女子自刎的刀刺到了马腹上，任由马儿带着男子狂奔远去。

小梨听着屋内又恢复了安静，不禁也恢复了意识，自水中站了起来，擦了擦身上的水珠，换好了墟城为自己缝制的衣裳。

她静静的坐在床榻边，任由发丝的水珠浸湿了她的衣衫以及床褥，就像个呆滞的木偶。

“墟城，我好累啊！从来不曾觉得这般身心俱疲。”小梨声音沙哑中透露着无力，她的气息极度微弱，就像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一般。

“为什么你将人心看得那么透彻，为什么要揭开我心底的伤疤，为什么要让我痛不欲生？”小梨轻浅的话语里不免有些怨怼。

她抬头望着头顶黑漆漆的空洞，迷茫的说道：“你没有过感情么？还是你被人所伤？可为什么要来折磨我。”

她曾经是对上华夙心灰意冷，可现在却因为墟城的话，对上华夙有越来越多的猜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