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待(1/2)
不管怎么样,柳芸浅还是留我混吃混喝了三日,但寄人篱下的日子总是不好过,况且还是监管式。我觉得我从一个山寨到了另一个山寨,一不能出门,二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深怕那老鸨说反悔就反悔夜里把我迷晕了当花姑娘喂狼,导致我三天以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险些神经衰弱。
白天清闲的时候,借了裙子在后院与那群姑娘闲坐着,也不顾别的,喝茶吃瓜子聊八卦。夜里清闲的时候,披上男装在前厅与那群嫖客闲坐着,照样不顾别的,喝酒摸女人聊八卦。我想我在这儿的三天也不是白过,好歹这次下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听不实的谣言,乐呵乐呵。
他们说,刘家二小姐被扣白水寨,遭尽毒打受尽折磨,最终迫于失贞之事实,被逼无奈嫁予那匪首常问夏,成了白水寨压寨夫人,却日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上吊三四回,跳井七八次,活得是生不如死死又死不成,可惜。
他们说。匪首常问夏是有三头六臂能上天入地,曾在东山寺庙巧遇烧香拜佛的刘卿颜,一时之间惊为天人,于是特地在她成亲之日下山抢劫,用妖法夺人夺财,还不顾伦常地以女子之身毁刘二小姐清白,现已是人财两得春风得意,可妒。
他们说,王家三公子形状憔悴面容枯槁,散尽千金四处找能人闯寨未果,思念未婚妻子却而不得,一月之间白了半头青丝,月前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早已不在,取而代之是胡须拉碴一苍凉大叔,可悲。
他们说,刘家大夫人心忧成疾,唯一的亲女生死未卜好坏不知,被抢三天就染了风寒迟迟不见好转,现今卧病在床饭食难进,怕是撑不得多久就要魂归西天驾鹤西去了,可怜。
他们说,刘家大老爷惜女心切却敌不过二夫人的冷硬心肠,本想疏通县太爷派兵上山捉拿匪贼,却被二夫人一口拒绝,道是犯不着为了区区小事动用人情劳烦人家,将来儿子考举人才是要紧,可恶。
他们说,王家大老爷似是想放弃这段姻亲,毕竟未有拜堂未有成亲,如今刘卿颜已是他□还娶来作甚,不如另寻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结为亲家也好帮助生意往来,女人罢了,再喜欢迟早也会忘记,再不喜欢久了也会生情,有些时候就该薄情寡义,可耻。
他们说,咦?被抢上山的还有个丫鬟?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丫鬟罢了无需理会,要么死了要么残了,毕竟只是个丫鬟而已……特码的!!!
听了头一个和最后一个,便能知道这谣言到底有多假,什么已白头的三公子快归西的大夫人,我才不会信。只不过,的确很有趣,当然,最后那条除外。
就这样听着八卦消耗了难熬又尴尬的三天,而三天以后,望夫石一般在店门处伫立的我,就更是焦躁不安了。
“靠!怎么还不来!!!这个没义气的混蛋石头!!!”
“呵呵,我瞧你是当真被卖了,楚姑娘,今儿起你就在楼里做工吧。”老鸨柳芸浅轻移莲步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我身旁,跟我一起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面色平和地说出让我绝望的话。
“我怎么可能被卖呢,见鬼!”我转向她,开始神神秘秘:“妈妈,你猜我是打哪儿来的?”
她露出一脸‘你这无聊的二逼’的表情,翻个销魂的白眼,对我道:“有屁快放,还叫本妈妈猜,本妈妈可没这闲情。”
我扯扯喉咙咳嗽一声,指指上头:“我是从白水寨下来的,常寨主是不会让我在这儿做工的,她还要留我做活儿。不如你派人随我上山去取钱,当家她总会给的。”应该吧……
“呵呵,白水寨?”她笑笑,饱含深意的样子:“你说我就信?你当本妈妈还会怕她?别听了人家的谣言就随便拿来唬人。”
“嗯?”我当她所指的谣言是关于常问夏的心狠手辣法力无边,后来才知道她是另有所指,可惜当时不知道。
“我有证据呀,妈妈要不要看。”
“证据?”她挑高了用黛石细细描过的柳眉,意思是叫我能拿出来再说。
我将手伸进衣裳的夹层里摸啊摸,好不容易才将那块令牌掏了出来。只要是个识字儿的都能看出来,这是白水寨里专用的物件。
她将牌子接过去,仔细端详,片刻,又塞回我手里,冷哼一声道:“呵,看来她对你很好,连这东西都给你了。”
我听她这话,才隐隐觉出二人或许是早早熟识的,否则怎么能知道我偷来的令牌是有多不容易得到。我很想告诉她,‘常问夏对我好个p,这玩意儿不是她给的而是我偷的’,只是这么说定然会坏事,要么她会认为凭借自己与常问夏的关系该是帮人家寨主将我这出逃的小贼就地正法什么的,要么就是她以为常问夏会不惜来个千里追杀将我逮回去到时哪里还会理会我在这窑子里欠下的fēng_liú债,该是晃出一身强盗本色丢了债抓了人挥一挥砍刀不留下一两纹银。
“那是。”我昂首挺胸将虚言说得像值得炫耀的事实:“当家最是器重我了,定会付账的。所以……”
“所以你就在这儿做工等着她来接你吧。”她笑了笑,不怎么善意,转身回楼里,还不忘用后脑勺告诉我:“现在到厨房帮忙去,阿菊妈还等着你呢。”
“……”
我去找了阿菊妈,挺凶一大妈,都不拿正眼看我。据说从前是隔壁隔壁窑子里的,花名是菊湘,长得不好看,身材也糟糕,当了十年姑娘实在没客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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