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只有他(1/2)
颜双是被疼痛惊醒的,仿佛胃里一场雪崩,初始时毫无预兆,却在发生时惊天动地。
她胡乱地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被粉刷成白的墙壁挡住一半儿,407不知什么时候只剩她一个人,抓着床单的手指泛白,豆大的汗珠掉落下来,沾湿了她的眉角和额角。
她捂着胃想要坐起来,却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不争气地爬不起来,大脑一片混沌,仿佛即将炸裂的星际。
来不及思考是什么叫这次胃痛来得这样凶猛,颜双用力地撑起胳膊,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笨拙地去摸床头的手机。
无论是怎么了,必须要去校医院看看。
手机屏幕露出刺眼的光亮,时间是上午九点,给颜双的大脑又是一记猛冲,已经这么晚了,怪不得宿舍里空无一人。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个可怕的念头,觉得未来的时日不多,封闭的世界将她掩埋,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这个地方,像是掩盖她的坟墓。
颜双看着折射进407的日光,恍然觉得那是黄昏日落。
而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手掌里总要抓住什么,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迷茫,随着一阵阵的剧痛,她的思绪越来越模糊,真是可怜到极点,她捏着被角,迷迷糊糊地想,整个h大,她现在还能找谁。
最终,朦胧之间她拨通了童烊的号码,仿佛只有童烊可以救她。
校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狭小的病床旁是木质的小桌子,童烊只穿一件白色的毛衣,却仍然是满头大汗,脸颊绯红,他低头看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儿,像是一朵寒风中枯瘦的白蔷薇。
借到电话的时候,童烊正在图书馆自习,暖气开得足,他脱了外面的棉衣搭在椅子上,听到颜双有气无力的声音,他似乎比颜双吓得还要严重,大冷的冬天,冒着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跑了出去。
颜双靠在床头,缩在厚重的被子里,埋进被子半张脸,露出半阖的眼睛,眼仁儿蒙着氤氲的寒气,看见童烊的一瞬间,硬撑着的身体猛地塌陷,脑袋歪在身后的墙壁上。
童烊急的满头大汗,慌乱之中从颜双的衣柜里翻出一件大衣,单手扶着她的肩膀帮她裹在身上,颜双的脑袋靠在他胸膛上,童烊心跳地厉害,来不及思考,横抱起颜双就往楼下狂奔。
在去校医院的出租车上,童烊还是一副慌乱的样子,他想去握住颜双的手指,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也是冰凉。
“是不是特别疼——别害怕,很快就没事儿了。”
“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难受?”
“没事了没事了,难受就靠着我。”
颜双有气无力地一句句回应,只是在喉间发出简单轻柔的音节。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童烊匆忙地带她去急诊,颜双靠在童烊的背上,轻轻地说谢谢,童烊没吱声,他在想颜双好轻,她也太瘦了,仿佛隔着厚厚的衣服,都摸得到胳膊上全是骨头。
医生是个短发的中年女人,一双黑色的平跟鞋,看看童烊,再看看颜双,简单的检查之后,叫童烊先去用温水冲药,她立刻给颜双安排输液。
童烊冲了药,折回去帮着颜双喝下去,颜双靠在病床上,双手捧着有些温热的杯子,用嘴唇稍微碰一下,又迅速离开。
“烫吗?”童烊因为担心,猛地抓紧床单,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有些尴尬地松开。
颜双抬头看他一眼,轻轻地摇头。
扎了针,童烊轻声建议颜双在床上躺一会,再睡一觉,他在旁边等着就好。颜双再怎么铁石心肠,也没法不感动,她难得乖顺地点点头,从枕头上滑进棉被里,闭上了眼睛。
童烊这次松下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打个喷嚏,怕吵醒了颜双赶快无辜地捂住嘴巴,女医生看着他奇怪地笑,给他找来一件外套,叫他先穿着。童烊有点别扭,还是感激地接了过来,礼貌地跟她说谢谢。
冷静下来的童烊坐在木质的椅子上,望着颜双的眼睛变得十分温柔,纵容地笑了笑,像是悬着的一颗心终于下落。
他希望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是她在生病难受时第一个想到的人。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不知道颜双从前有胃疼的旧病,其实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见到颜双,他在图书馆,而颜双不知道在哪。
整个407没人,而巧的是颜双却就在这个时候难受的死去活来,想想下午还有一场重要的考试,再想想从前黄晟萌对颜双种种针对,叫人很难不往她身上去想。
但愿不是她,毕竟无凭无据。
童烊眼眸低垂,视线从颜双脸上拿开。
云依菲靠在自习室的椅子上,凑到暖气跟前,咬着笔头看手里的复习资料。
周晏晏捧着黄晟萌的课本,愁眉苦脸的样子:“黄晟萌,你今天那么早把我和云依菲叫起来给我们划重点,可是我怎么还是看不懂啊?”
黄晟萌从一堆复习书里抬起头,瞥她一眼,笑笑说:“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云依菲往嘴里送一只美国坚果,嘴里不嚼点东西叫她浑身难受,她看着周晏晏表示嫌弃:“你他妈还知道说,我今天早上叫你多少遍你才起床的?”
周晏晏一脸苦逼:“我还算是好的了,你看你声音这么大,颜双都没睁眼,她才是猪好吗!”
听到“颜双”两个字,黄晟萌拿着钢笔的手指猛地一顿,心虚似的,额头泌出一层薄薄的汗。
“人家睡觉人家不挂科,你不睡你都挂科,你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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