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烧了才干净(1/2)
王七舔舔牙,不大乐意麻六比自出风头,但还是立马掏了个瓷瓶子给他,然后扛着映姑到一旁。
苏婵儿干瞪着眼瞧王七扒着映姑的衣服往他自己身上套,然后又是弄头发又是抹脸的,都忘了抹着药膏的耳垂的感觉。
无极山庄不知何时,被围绕在层层叠叠的红色之中。
红色的灯笼、红色的衣裳、红色的绸带,就连被浮云遮住的月也隐隐透着红。
小道、回廊,红衣仆役、奴婢神色匆匆,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忽如其来的喜事为的谁。
清风徐徐,吹开拢着月儿的云,只是月已西沉,无力的挂在西天等着即将初升的旭日抹杀它的最后一丝光彩。
屋里龙凤花烛燃着,烛火跃动着张扬它的欢喜。
苏婵儿倏地睁开眼,挪开压在心口的饮血剑,慢慢坐起身,借着烛火凑近身边一看——竟然是木永乘。
她扯扯嘴角,干笑一声。
这次算得上是被逃婚吧,可是怎么就在这个破庄子把亲给成了呢?
“喂,你说你是他吗?你真的不肯放过我,所以找来了?”苏婵儿戳戳木永乘的脸。
木永乘的*效力还没有过,跟个植物人似的被人摆弄了大半天。这会儿与她近在咫尺,更觉得像那个人。
“喂,老太太说太好看的不行,你长成这样也不赖啊,怎么还被选上成了柏岩妙音的相公?难道百里江好看的没天理了?”
苏婵儿一边说着,一边伸着两根指头去堵他的鼻孔,伸到一半又觉得脏,换了根指头用夹的办法。
“喂,你说王七、麻六他们俩是什么身份,抗药也就算了,易容的本事也厉害。你说你这个太子当的也真够憋屈的,要不是王七脸大,你就要和一个男人拜堂了。”
这是王七为了博美人一笑瞎说的。王七原就打算易容成映姑蒙混过关,但看见苏婵儿紧张的样子,就开玩笑说,“若不是你生了张小巧的瓜子脸,我就易容成你的样子,免叫美人你担惊受怕。”
苏婵儿捏着他的鼻子,觉着木永乘脸憋红了、要喘不上气了,就放开一会儿,然后继续捏着。
“有人要我杀了你,可是我怕鬼,所以等天亮,如果他们不过来救我我再杀了你,”说着,她伸手从把刚才挪开的东西放到木永乘身上,“正好,老太太把这饮血剑压我身上,杀了你,我的任务一下子就完成了。”
苏婵儿忽然觉得老太太那句话很对,她是有福气的,这不,啥都没干就马上可以完成两项任务。
屋外,月沉西山,只是预料之中的旭日却未东升,天地似乎笼罩在一个灰蒙蒙的罩子里,唯一的色彩大概就是西天月坠处的一抹诡色,以及这无极山庄满庄的红。
柏岩盛蹲坐在院中假山边,身边酒壶倒了不少,而他手里酒壶还不停的往他嘴里倾倒琼浆玉液。
披着黑纱衣的女子悄无声息的从树上跃下,点足跃到他身边,夺过酒壶,畅饮一口,“好酒!”
柏岩盛从身边莫过另一壶,看着壶嘴上繁复的花纹,嗤笑道:“原来惑花娇娘应叶舞也懂得品酒。”
应叶舞诧异的转头正视这个胖子,“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
“现在问这个有意义么?”柏岩盛撑着身边假山石吃气得站起身,应叶舞瞧着眼前的肉球慢慢舒展开,沉默不语。
柏岩盛身子晃了晃,仰头又倒了一口酒,“回去告诉他,如他所愿,无极山庄自此不复存在。”说罢,他举手松开酒壶,眼看着青瓷酒壶坠落,四散成片。
柏岩盛在高低不平的石子路上蹒跚向前,跌跌撞撞间不止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绊到突起石块后,扑向前方。似是解脱般的,吐出两个字,
“结束了……”
应叶舞长叹一声,跃到倒下的身体旁,她从怀中抽出一方黑纱巾,俯身将他的脸盖住,“可惜,与我们而言,一切只是个开始。”
“走水啦——东厢走水啦——”
惊呼声、敲击声,无极山庄又热闹起来。
应叶舞跃上树梢,往冒着黑烟的方向望去,细眉蹙起,点足而去。
绿茵执着烛台,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火光,一滴清泪静静滑落。
“绿茵你在做什么,快把我放开!绿茵!”老太太被捆绑在红木椅上,挣扎着要起来。
绿茵冷冷的看过来,嘴角颤了颤,回过身将跃着红黄烛焰的蜡烛抛向床榻。“烧掉,我要把魔鬼都烧掉。”她双目无神的呢喃着走向老太太,一把扯住老太太的发髻,“老夫人,仙人说了,烧了才干净。”
老太太一愣,又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见妙音!我的妙音要回来了!窈……”
“老夫人!”绿茵使劲一晃手里发髻,“大小姐早就被老太爷融成一把剑造了杀孽,回不来了!”
两行血泪爬过被岁月侵蚀后的苍老脸颊,老太太不停的扭动、挣扎,绿茵恶狠狠的瞪了眼被撞击的房门,甩开手里头发,抓做桌上剪刀冲到门口。
火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蔓延到苏婵儿这屋的,浓烟刚侵入的时候,苏婵儿只当是外头在做法事。
她举着蜡烛抱着剑,在屋里走了圈。灰白的墙上挂着好几幅画,有花草也有人物,她立在一张仕女图前看了许久,只觉得眼熟。
当火光在窗外跃起时,她才回过神,可是为时已晚。
“木永乘快起来,再不起来就成烟熏鸭了!”
苏婵儿扯着木永乘的手把他拉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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