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跳了忘川(1/2)

换齿期对蛇族来说，其实是一次劫难，这个期间蛇会功力全失，痛苦万分，极度虚弱，休养三天才能恢复人形，这是只有蛇族的人才知道的秘密。蛇修炼的功力都聚集在自己齿牙上，因此在蛇齿化成法器的时候，才会如此强大。

书萱的脱齿比常蛇早，因此性命更是凶险，阿爹阿娘掌管整个蛇族，那三天根本没在灵山，也未曾预料她的劫数来得如此突然。

书萱的阿姐书寒看她如此虚弱，用尽自己全身的功力为妹妹续命，那三天，其实差点要了命的，是书寒。

记忆里，阿姐对自己的修炼从没放松过，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最强的人，才能让蛇族振兴。

书萱不明白阿姐为何会如此待自己，但她明白，阿姐是疼自己的，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对自己如此严格。

如果可以，书萱只想就这样待在灵山，那里才是自己的家，而不是到天上去，做什么神尊。

可惜阿姐遇到了正初，那只万妖之王凤凰。为了他，阿姐才对自己说出那最狠的话。

“你为什么是我的妹妹，我情愿一辈子不要再见到你。”

因此书萱跑到了天上做了神尊，一待，就是两万年。虽然每年都会回来看一眼，但极少出现在书寒眼前。

终究是姐妹，书萱对阿姐的思念，只是日益加深。

书萱一夜未眠，小殿下却是一夜好眠，看来这样的环境对他来讲，并非什么难事，睡到日晒三竿才起，还可怜巴巴得责怪书萱，为何不叫醒自己。

离灵山本就不远，若非小殿下好奇人间京城的繁华，两人直接到灵山就行，不用这么麻烦，还得走过去。

不消两个时辰，两人便踏足到了灵山，还未踏进结界，就遇上了老熟人。

“老远就感知到了一身灵气向这边靠近，想来便是你了，特意在此迎接。”

书萱从出生起便自带一身灵气，这是别人修炼了万年都未必有的，加上在灵山修炼，一身灵气早已无人可匹，这也是天上那位掌事者派自己来收服灵妖的原因。

书萱修炼了那么多年，自然懂得如何控制自己身上的灵气不被察觉，但是太过熟悉的人，却是瞒不过的，眼前的莫容便是其中之一。

书萱回应道：“不错，有些懂事，上次见你不过两日前，再见怎生老了这许多？”

莫容是上神，与天君平起平坐，平日里倒是随性得很，时不时会到天上去和书萱叙叙旧。

“是啊，几日未见，你这体态也宽大了许多，哟，还把小殿下带下来玩耍了，看来在天上混得还不错。”

“小殿下，这位是莫容爷爷。”

小殿下乖巧得问候：“莫容爷爷好！”

莫容：“……”

“我阿姐她最近如何？”书萱问道。

莫容打开扇子：“还不是老样子，你每次见面都问同样的问题，烦不烦呐。这次回家来住几天？”

书萱边走边回答：“上头派我下来收服一个灵妖，叫灵起，也在灵山，所以要看事情会不会顺利。”

“灵起那个家伙啊，确实是个麻烦事，派你下来也是用心良苦了。不巧你姐外出游历了，暂时见不到，现在你那蛇洞空荡荡的，得整理一会才能让小殿下住进去。”

“无碍，先告诉我灵妖在何处。”

“唉，你现在是天上的仙了，心心念念都是天上的事，可曾想关心一下蛇族之事？”

书萱眉头一紧：“发生了何事？”

“你们姐两一个飞天上，一个跑人间，把灵山丢给我，我这也一大把年纪了，每日处理这些小事也是挺头疼的。你正好回来，先将着打理两天吧，这本就是你的职责所在。”

“蛇族子民向来事少，又何需操过多的心。何况有我阿姐在，也没有外族敢侵犯我族。”

莫容了意：“如此甚好。最近是相安无事，灵起虽同住灵山，倒也从未侵犯我族。”

“听来像是个不大惹事的生灵，何故成了众仙的眼中钉了？”

灵气本是世间极度纯净的存在，从化成人形起，修炼进度必然超过一般生灵，应该很快成仙，又何故入了魔，成为了妖呢？

莫容知无不言：“三百年前，灵起还处于未归属的状态，灵气这种东西，古往今来何曾见过化成人形的。因此这种超出六界之外的生物，是任何形态都有可能幻化的，而这结果，应该在于他自己的内心。”

古理课一直是书萱的弱项，此刻她也只能给出一个回答：“不太懂。”

莫容继续解释道：“换而言之，灵起这种灵物，一念成仙，一年成魔。他入魔，只是在一瞬间。据说在三百年前，他曾爱上一个凡间女子，你也知晓，凡人寿命大都五六十载，等那女子殒命归天后，他便入了魔。”

莫容说起了这位灵起的传说，倒是让人唏嘘不已。

那凡间女子与灵起的事并无多少人知晓，莫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在凡人过世后的事，因为灵起大闹了地府，让天地都为之震了一震。

话说灵起跑到地府寻找那女子，当时他的身上有一股妖异的红色，让地府的生灵都未敢接近，他抓住了地府掌管凡人气运的地君，周围所有的地君皆退让三分，纷纷告诉他，运本上未记载这位凡人的痕迹。

“不可能！”灵起浑身上下都透漏着杀气。

剩下的地官哪里还敢隐瞒，告知他，若在运本上找寻不到凡人的气运，那这位凡人便是脱离了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