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不佑她(1/2)
“新兰,你若是想离开,你便走罢!”她身陷囹圄,走了也好。
可此话一出,新兰彻底闭上了嘴。
为了可以留下。
……
顾府大厅一口棺材。
那是满眼苍白。
纸钱香烛长明灯,她戴着孝,面色苍白,冷淡地跪在一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心里狠狠地问,大声的叫,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会失去爹爹,为什么爹爹死掉了,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
她不懂,不懂世有千万人,为何悲剧却选中自己跟爹爹,为何突然间风云变幻,为何那么快就能物是人非,面目全非。她深陷在名为“失去”的痛苦漩涡里,快呼吸不过来了。
爹,传说阴间有一条鹅毛不飘的阴河,您走时记得小心一点。
别牵挂女儿,注意脚下。您为我已经费了一辈子的心,最后,请忘了我,来世,让我这不孝之女当您的牛马,得您的差遣……换我为你效劳一生!
“小姐,皇上来了。”
顾落却慢慢地抬起头,新兰看见她脸色难看至极,不由得心中泛疼。
“扶我起来。”跪久了,有点不太站得起来了。
新兰立刻伸出手去。
顾落却借着新兰的力,起身去迎驾。要到这时才知,有些人连沉沦在痛苦里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快点站起来去面对……现实。
来人年迈龙钟,被一群人护着缓缓地走进来。江王目视前方,伴他身旁。
顾落却触及到那一双苍凉却依旧不缺力的龙眸,心中忍不住被一震。她是第一次见皇上。
低头,跪拜,行大礼。
“皇上……”
“起来。”那道声音沙哑沉痛,迎面一股关护,阻了她的敬语,“快——!”
顾落却握住苍白的拳头,这不忍她受屈的语气,竟好像父亲。
她隐忍疼痛,抬起了头,望着皇上站起了身。
这双极像顾相的眼睛,皇帝见了,忍不住一叹。
“你父亲为本朝,鞠躬尽瘁,最后却惨遭毒手,你恨罢……?”
皇帝把话说的好生明白,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也许仇人就在其中……恨,如何不恨。
顾落却言:“早听爹爹说,皇上是明君,那么落却就像爹爹相信皇上一样,落却信皇上,一定会把凶手捉拿归案。”
皇帝点头。
“朕,会将凶手凌迟处死,绝不姑息。这算是朕对你的承诺!”
顾落却福身:“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却伸手扶住了她:“另外,朕也要把你照顾好。江王早在相爷在世时,就对你提了亲,朕……甚为欣慰。”
接下来的话,顾落却头脑发晕,也不知是听不清还是不想听清。
但是她的心,是无法自欺欺人的明白,明白个彻底。
因了这门丧事,与她为他挡刀,被百姓们传扬成美谈两件事,到皇帝面前毁亲事是不可能的了。江王没有提,也料到皇帝今日一来,会因怜惜顾落却,把此事彻底定下。
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顾落却没有任何逆旨之意,她顺从的,跟他一开始以为她就是那样易受摆布的女子一个样儿了。
他欲等她毁婚,泡了汤,更知道了这女子的心思,不如她的样子那么懵懂无知,楚楚可怜。
眯眸,就此,江王多看了她不是一两眼。
过不久,皇帝走了。
江王却名正言顺地以已定亲的公认情郎的身份留下了。
他与顾落却两人四目相对,谁眼底都不存半点情感。
多么的讽刺,当时爹跟他一起遭遇刺杀,上天却让她陪在他的身边,为他挡了剑。顾落却看着弋静深的目光越来越冰冷,甚至其中存了杀意。
弋静深就那么被人从小看到大的,他也不在乎,只是……
“节哀顺变。”
顾落却握了握手,想象着如果手中拿着一把剑自己会如何。
“王爷,您真是个不祥之人。”
她由衷感叹的态度,弋静深身后的薛饮直接就:“……”霸气!
敢于直面讽刺他的主子,这才是真正的霸气!!!
弋静深这半生,被嫉妒过,被仇恨过,被爱过,被恨过,被刺杀过,被守护过,就是没被人当着面挖苦嘲讽过!
淡定从容在这一刻都不太管用了,因为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再说一遍。”
面前的女子眼珠子都不转,直勾勾地盯着他,像能剐早给他剐了。
“王爷,我说,您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
弋静深突地牵动了下唇角。
顾落却深深地望着他,像是要把他给记住了,铿锵有力地说:“你真当我是傻子么,我会对你今日来到上香感恩戴德么!”
薛饮觉得自己必须警告下了,他还不希望霸气的顾小姐那么早死:“顾小姐……请当心您的脑袋!”
弋静深看了薛饮一眼。
薛饮心中一虚,低下了头。
弋静深,深不见底的黑色双眸淡淡地再看向顾落却,这个他原本以为温柔的女子,此刻在对他……大不敬。
可她却好像丧失对危险的感应,沉迷了令人悲怆的厄运之中。
“两起刺杀案,不同的人,却在同一时间,对您跟我父亲出手……这代表什么。背后的人,是想要捞命,捞着谁就是谁的,他捞到了我父亲的。可是为何这样做呢?!”
好脾气似的,弋静深作出配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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