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苏离若心生计谋 白素兮见招拆招(2/3)

房间里静悄悄的，到处都是淡淡的百合花香。离若缓步坐在塌边，为惠妃沏茶。口里慢慢的安抚道：“娘娘如今身子虚弱，熏染的百合香亦不可太浓。对身子不好。”

“难为你来看我，”惠妃苦涩的笑着，“我这不过是艾草花香，用来提神醒脑最好不过……只是可怜了我那表妹，就这样被逐出皇宫，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哎……”

艾草花香？离若怎么记得，上次哥哥告诉她说，白素兮点燃的孔明灯。也像是艾草花香呢，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吧。那就只有一种猜测，惠妃很可能与白素兮有着某种关联。

春日暖阳，一缕青涩。燕飞来，呢喃絮语。桃花灼灼，盛开在宫苑每一个角落。一切仿佛刚刚睡醒的样子，湖里的水涨了起来。水面上延伸出几条嫩嫩的芽儿，冒出绒绒的绿色。

当素兮乘坐着马车，来到后巷留客饮酒肆的时候。发现店铺里，到处散布着细细的金色粉末。在阳光的折射下，跃动着明亮的色彩。素兮很是纳罕，问了店铺老板娘，亦是不知缘故。

彼时锦瑟刚刚忙完，便见到了一袭云纹榴红大氅的素兮。遂忙上前与她上了二楼雅间，又沏了茶水笑着道：“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我竟是不知……此番姐姐前来，所为何事？”

但见素兮褪去榴红色大氅，露出一件水红色凌子袄。锦瑟接过大氅，才要搭在衣架上的时候，素兮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锦瑟腰间的一只荷包，问道：“这只荷包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是苏公子送我的，说是里面有干花瓣，可以安神入眠。”锦瑟一面说着，一面将大氅搭在衣架子上。然后才从腰间，取下荷包来递给素兮去看。荷包是干净的杏黄色，上面绣着一枝海棠。

素兮细细的抚着荷包的刺绣，总觉在哪里见过似的。她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忽然闪现出陆亭枝来，宫里唯有她的刺绣功夫最好。记得去年刚入宫时，陆亭枝就曾做了许多绣品，赠送宫里嫔妃。

“这可是干花瓣么？”素兮说着，便拆开了荷包。发现荷包里面，也就一些细碎的玫瑰花与海棠花来。那些白色粉末是什么？素兮不觉来回翻看着荷包，手上亦是沾染了一些白色粉末。

直到这时，素兮方才大悟似的。抚着荷包上的图案，对锦瑟说道：“这是上好的金银线所刺绣，还会发出点点金光来。方才店铺里的金色粉末，就是这个了……”

据素兮分析看来，定是苏泽义利用这只荷包。想来查探锦瑟素日的行踪，好及时向宫里汇报。素兮不觉皱眉道：“这段日子可有其他人来过？或者是你发现什么异常举动了么？”

“苏公子倒是常来，”锦瑟慢慢回忆着，“昨儿个来了个年轻的公子，看起来非富即贵。一直喝着闷酒，后来还是苏公子前去劝酒来着。我也不知他的身份，两个人一直待到日落才走。”

年轻的公子？非富即贵？素兮猜不到是什么人，但很是确定的是定然是宫里人。难道是苏泽义已经查出了什么，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宫里么？素兮想到这里，不觉一身冷汗。

她仔细想了想，便自语的说道：“好你个苏泽义，竟然查探我的行踪。那我也只好陪你，一起走下去了。”她便亦是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儿帕子。然后交给锦瑟，有她再交给苏泽义。

“放心，他只会认为你是在讨好他，”素兮颇为得意，“却不知帕子上，亦是熏染艾草的花香，可以告诉我，昨天来店铺里的人会是谁。”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午后的风，吹动着堤岸旁的柳树。锦瑟穿着一件披风，站在楼上向下张望。此刻各处店铺已然掌上灯柱，到处都是霓虹灯影。来来往往的人群，悠闲的在各个店铺前转悠。

随着日落时分的降临，店铺间亦是传来各种饭食的香味儿来。羊汤、汤面、馄饨、饽饽、炒饭等，让人不觉垂涎欲滴。锦瑟抚着手里的帕子，不觉想起这些天与苏泽义的相处。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子，容貌也好，性格也好，脾气更好。本来锦瑟就是为了姐姐而活，为了那个虚无的仇恨而忙碌。自从认识了苏泽义，她每天的日子就是盼望着他的到来。

他总会坐在二楼雅间，看着自己在楼下忙碌。闲了的时候，便会陪自己说笑谈天。每次看到他的身影，锦瑟就是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不过此时，她倒不希望苏泽义过来。

如果给了苏泽义这只手帕的话，那么姐姐素兮在宫里。很快就会查到那个宫里人，她也不知道姐姐接下来会做什么。不过上次姐姐吩咐那些杀手，杀了宫里陆贵人的母亲，让锦瑟至今感到后怕。

是不是那个宫里人，被姐姐查到的话，也会难逃这样的厄运呢。锦瑟一直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她现在过得很好，根本就不想什么恢复公主的身份，复仇之类的想法。

“让你久等了，宫里有些事儿，刚刚处理完，”苏泽义说着，便递给锦瑟一杯热茶，让锦瑟不觉浑身一颤。他看到她的眼眸间，透露着一份复杂，遂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风吹来，晃动着才刚萌生出枝叶的柳条。她方才慢慢回过神来，莞尔一笑：“就是太累了，歇一会儿就好。”她竭力掩饰内心的纠结，不想让苏泽义看出来任何端倪。

只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