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悲戚青鸾空落泪 大意皓雪食罂粟(2/3)

于是青鸾去了御膳房，吩咐厨子做了点糕点。这便带着七色海棠去往储秀宫，一路上有些寒凉，可是青鸾的心里却是格外复杂。七色海棠，到底是什么东西，青鸾有些犯迷糊。

冬雨绵绵，枯萎的黄叶随风飘落。雨水不断冲刷着世间，于是四周充斥着寒凉的气息。天空澄澈透明，虽然没有风，却依旧是干冷干冷的。储秀宫外的廊檐上，盛放着洁白的水仙。

掀开厚厚的棉布门帘，绕过一道茶色大插屏。轻抚一袭垂地杏黄纹花色湘帘，青鸾便看到了正在熟睡的皓雪。遂悄悄退了出去，刚好遇到了玖月。便问有关皓雪的状况。

但见玖月沏了茶水，然后请青鸾坐下，眉头紧皱的样子低声道：“高烧虽然退下了，今儿气色也不错。不过刘太医说，皇后还是身子虚弱。补品吃了许多，却依然是不见效——”

这一点，青鸾自然是清楚事情的缘由。若不是昨日楚云宏留宿储秀宫，皓雪也不会心情甚佳。看来皓雪大约是心情郁结所致，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皓雪的病，也唯有楚云宏才可医治。

“这是七色海棠，”青鸾忽然触到了怀里的一包熏香，拿出来对玖月道，“可以凝神静气，你可以试一试的。”七色海棠，这样的丸药还是第一次听说。玖月谢过之后，便放在了茶壶里。

不大会儿功夫，香壶里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清新味道。闻起来感觉很是舒坦，许是皓雪听到了青鸾的声音。遂从梦里醒来，玖月赶忙来服侍。但见皓雪披散着一头青丝，面颊泛着红晕。

饮过一杯香茶，皓雪微微皱了皱眉：“这茶水怎么这么苦？”玖月很是疑惑，才刚让青鸾喝茶的时候，还是清新雅致的味道。于是玖月自己饮了一口，果然是苦涩无比。

“是了，必是这七色海棠的缘故。”玖月不经意间，瞥见了香炉里的丝缕香味儿，笑着道，“才刚青鸾送来的，可以凝神静气，比安神散还好些，所以我就先试着用了用。”

皓雪犹自不信，又饮了口茶水。仍旧是甘苦发涩，不过只喝了这两口茶。便觉着头脑清醒了许多，遂又要了一杯茶水。接连三杯茶水入喉，皓雪顿觉双目都是明亮的。

“青鸾送的七色海棠，果然是好东西！”皓雪坐直了身子，双眸泛着光彩，“茶水经过七色海棠的点染，饮在口中竟是格外精神！”可不是么，皓雪此时只觉着有使不完的力气。

看到皓雪逐渐红润的脸颊，还有满带光彩的眼睛，青鸾不觉在心里暗暗佩服。看来这个红袖，还真是有些手段的。于是她便笑着回道：“只要娘娘凤体安康，鸾儿做什么都可以的。”

“这七色海棠的丸药，只有一粒么？若是本宫再头疼发烧，可该怎么办？”皓雪第一次觉着，这粒丸药比她平日间辅食的草药效果还好。刚刚还昏昏欲睡，现在确实精神百倍。

青鸾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子来：“这本来是李贵人所送，她说七色海棠的药效只有三天，这里面还有九粒，可以供娘娘用上一个月。待那时，娘娘的身子也就调理好了。”

她故意说起是红袖送的药丸，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假如这七色海棠有什么副作用的话，那么青鸾就可以第一个脱离干系。把所有罪责，推到红袖身上。此时她看着满含笑意的皓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更何况是七色海棠，中间黄昏后，雨停了。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偶尔可以听到鸟雀的鸣叫声。不过再仔细去听的话，却是没有了声响。风儿呼呼地吹过，廊檐下的红灯笼不断地来回摇晃。

彼时青鸾正在收拾书房里的笔墨，便听到外面匆匆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去，却发现是玖月。但见玖月满面怒火，揪着青鸾的手臂低声质问道：“你只实话告诉我，七色海棠，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听得玖月叹息着摇头，却又满含愠怒道：“你走之后，刘太医来把脉。说这七色海棠，实则是，是，是罂粟……”说到最后，玖月忍不住咬着嘴唇。

罂粟？青鸾一下子愣在那里。怎么会是罂粟呢，青鸾放下了手里的笔墨。然后拉着玖月的手，细细的问了问经过。玖月才断断续续的告诉她说，唯有辅食罂粟的人，才会精神振奋。

按照刘子凡的说法，七色海棠不仅掺杂了罂粟花的种子，还有麻醉草、天南星等深度催眠的草药。对于一个常年患病的人来说，自然是十分有效的。而且比平常的罂粟种子，毒素更甚。

“昨日李贵人告诉我说，是可以安神的药丸，”青鸾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道，“我也是不知道原委，可是如今该怎么办？”

不过此时的青鸾，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竟是有些暗暗欣喜。皓雪早就应该死了。她活着也不过是宫里的摆设，却反而是在宫里碍手碍脚。惹得太后的厌弃，或许在青鸾看来，早先她要害皓雪的时候也没得手，而今却是恰到好处。

玖月轻轻叹气：“本来三天后药性发作的，可七色海棠不同。才只半天的时间，娘娘就觉着呼吸困难。刘太医也只是先开了方子，嘱咐娘娘不可辅食了。”

“既如此，便不要对外说起了，”青鸾小心翼翼的叮嘱，“不然若是被哪起小人听到，定会有所利用的。我会派人暗中打听解药，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