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可奈何秋睡去 碧落凡尘倾心起(2/3)

突然一个竹筒闯进了视线，已飘到眼前，抬眼一看，四目相对，秦月西微微红了脸。伸手捞起竹筒，如雪的人儿，已走到眼前。姿态闲雅，如天池水般清亮的眸子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你醒了？”嘴角上扬，很自然地抬手抚上秦月西的额头，眉头舒展，“恢复得挺快。”把手伸向秦月西，做出了讨要的姿势，有些俏皮，有些霸道，在秦月西眼里只剩一个风轻云淡的微笑。“我正在打水。”

额头拂过一丝柔软，这股清香，好像……秦月西从脸直红到耳根，“哦……给你……那个……我”，忙将竹筒递给她，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何时犯起这口吃的毛病了？

落尘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垂了垂眼，微微有些不悦，看到他脸上的异样时，心下纳闷，微微挑眉说了声“谢谢”，便接过竹筒，翩然离去。

秦月西仍旧愣愣地。第一次见面时，她有些惊恐，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任何女子都会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掩盖不了她的出尘脱俗。再见时，多了几分淡然恬静，但秦月西却在她的眉间捕捉到了一抹不易察觉却难以消散的愁绪。

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这些日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其实在陈家洛放下竹筒求救的那日，他正站在瀑布边。那碧波仙子般的倩影，那水墨石般清澈透亮的眼睛，那淡漠的神情和那倔强的眼神，都让他无法忘怀。他期待着能再看到她，哪怕只是一眼，只要她无事。而如今她就在眼前，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哪怕一句关切的话语。

一曲竹箫知音几何，相思如风，牵挂如梦，他秦月西何时变得这般认真？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命数，一眼便是万年。

同样是在水边，终是让他再遇着了她。这就够了。

“秦兄？”陈家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是碧落尘那清丽无双的背影，不禁心下会意，微微抿唇问道，“怎么独自发愣啊？”

“啊……是陈总舵主啊！幸会幸会。”回过神来的秦月西很快恢复常态。这世上，除了陈家洛，还有谁会让那个冰美人如此失态。

陈家洛看到秦月西脸上的五指印，心下诧异，但也未曾多问。“家洛还未谢过秦兄送信之谊，此番见面着实仓促，待回到安西总舵，定当备薄酒聊表谢意。”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陈总舵主客气了。”

陈家洛忽而玩味地笑道：“听青桐说了秦兄的一些事，感觉你我还真是投缘的很啦。”

秦月西心里一惊，不知霍青桐有没有打小报告，万一这陈家洛是个护短的，那可……不禁暗自后悔，虽不敢表露，但一时脸上还是讪讪的，只得道：“许是你我都是汉人的原因吧。不过月西任性妄为，哪里及得上陈总舵主一分一毫。”

“秦兄说笑了，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看秦兄率性洒脱，又义薄云天，必是成就大事之人，何以妄自菲薄……”

二人边走边说，越说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正说得畅快，洛雪衣一蹦一跳地过来。

“喂，你们俩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啊？”洛雪衣似娇似怒。

陈家洛看着她，微笑不语。倒是秦月忍不住插话了。“姑娘有何指教？”

落雪衣并不理会秦月西的询问，只对着陈家洛道：“诺……”洛雪衣一手叉腰，一手食指指向身后，微偏着身子，“两位姐姐叫你们。”

陈家洛透过她肩头看到两个如花的女子，一个负手而立，似期待又似不在意，一个微微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心下也没有多想，微微向洛雪衣点点头，以示谢意，便走了过去。秦月西看看霍青桐，又看看碧落尘，再看看陈家洛，难道……心下又疼了几分。便别过头去，正巧看到洛雪衣包着的手，一丝愧疚涌上心头，便没有跟过去。

“你的手，不要紧吧？”语气很是温和，倒把洛雪衣弄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不说话？是很疼吗？”这次终是忍住没有再去碰她的手，但眼中满是不忍和关切。

“还……还好……不是很疼。”看着那双如朗月般的眸子荡漾着的点点华光，洛雪衣有些痴了。

“咳咳……”秦月西轻咳几声，洛雪衣脸一红，要是跟她来硬的她不见得会怕，可就怕别人温言细语了。

“我没事啊。你的霍姑娘叫你呢？”又开始嘟嘴了。

“呵呵……你弄错了吧？”秦月西看了一眼霍青桐，又有意无意地瞥向碧落尘，见她仍旧淡淡地，看不出是喜是悲，笑道，“她……不是喜欢陈家洛吗？”

“那你喜欢谁？”冷不防洛雪衣就这么凑了过来。

“我嘛……”秦月西突然想戏弄这个小丫头一番，就顺势也离她更近，正欲吓吓她，就看到前方三人直直地看着自己，本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在看到三人各异的目光时，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竟是十分，无意识地便要去看碧落尘，见她诧异中微有怒色，忙连退几步。

“你怎么了？”洛雪衣一脸诧异。

秦月西示意她看后面，便用手半捂着嘴，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开了。留下洛雪衣一人在原地跺脚。

“秦兄……”

“秦公子”霍青桐和碧落尘同时道。忽而又相视一笑。

陈家洛侧头看着她们二人，笑道，“不曾想你们这般亲近了呢！”又对转向霍青桐，“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