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风未止(1/2)
“明日就是腊八了,小王真想尝尝娘子亲手做的粥。”长沙王裹着没了脖的狐裘感叹新婚燕尔却又分隔两地,献王泛酸,“哥哥这是要羡煞孤呀,来来来,说定了,除夕定在哥哥府里守岁。”
哈哈哈,长沙王肆意地大笑,一副天下人都不如我的狂放。阿灵沁扶他去巡视今夜野渡的船只,他突然回头正色对献王道:“宝庆今夜凶险,一切听为兄的。”
“郡主怕是心情难以平复,恐难与王爷一起共主大局。”要论水师,管着两淮运河的淮山王府也是一支劲旅,姬孝云坦言:“王爷与郡主一首一尾保驾,吾辈皆安。”
“不,引之会错意了,”他目光哀沉,“那偷袭的火炮里程超过一里,若在阵中不过破一方之地,但若架在船上威力巨大,能一炮就击沉一艘,所以本王愿自驾船只吸引火力,你等趁机过境。”
宝庆原本嬉笑的脸变得煞白,“兄长可想过嫂子还在家熬粥等你?”
长沙王苦笑,“我这一身的病痛,在军中行走已是累赘,苦了和询和奉介一直伺候我,现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明视。”
姬孝云一狠心立誓:“苍天在上,姬孝云誓保柳明视活着到京,吾生彼生,彼死吾死。”
宝庆马上去拦他的毒誓,“呸呸呸,还不至于到这一步,大家都长命百岁。”
“把鱼北冥给孤叫过来!”白崇俊豪气干云,“本王来破此局。”
“世子——”孙攸宁将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高晋的心窝,张宁原本已出鞘的刀又嗖地插了回去,“世子,世子。”缓缓地走进孙攸宁,出其不意地一记手刀将他砍晕,冲着帐外的李柯大喊——快叫太医!
眼看为时已晚,太医探了颈部的脉,翻了眼皮,摇摇头,回天乏术,“已经断气了。”
张宁赶紧去通传,李柯手足无措,经太医提醒只得把高晋的尸身往帐外拖,扔在边沟盖上一卷草席,免得被原上的狼叼走。稍一会儿,太子便派人来泼醒孙攸宁,五花大绑将他提去问话。
“孙甫远,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杀当朝首辅大臣!”太子厉声训斥,“别以为你姓孙,孤就动不了你了。”
孙攸宁被水泼醒又被冷风一冰,如今万分清醒,无半分恭敬,梗着脖子对奏:“臣不知何错,像高晋这种背信弃主的狗奴才,就算杀他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今日由我手刃告发,太子理当嘉奖于我。”
太子正要发作,潞王做了个缓和的手势,问道:“既然你说高晋背主,你可有证据?”
“怎么没有!”孙攸宁挣扎了两下,“给我松开,证据在我衣袖里。”太子一撇脸示意松绑。
孙攸宁从袖兜里抽出一张纸,上面是绘了一半的阵型图,“这是臣从高晋那里夺下的。”刘蔚赶紧承上,太子瞅了两眼,又递给裕王,“你接着说。”
“原本微臣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郕王会重兵设伏于平安庄,原来一直有人通风报信。”孙攸宁和盘托出,“二位殿下试想陛下之前让高晋把京城围得和铁桶一般,却还出了宫中秘辛,再比如围场为什么着得火,谁给带的路?如此种种,现在都有了解释。”
瑞王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到了血霉,原来祸害在他身上。”
太子吩咐刘蔚将阵型图传给兵部和四藩过目,将此事通报于全军,“传孤教旨,高氏枉为人臣,罪大恶极,枭首示众,以儆效尤。”虽旨意已下,但他狐疑的眼神一刻也没从孙攸宁身上离开过,侧头吩咐刘蔚,刘蔚边听边点头,领了命请孙大人下去换洗,换一身干净的官服。
传旨的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又将阵型图传于长沙王一览,白崇俊接过大笑,唤柳鹰学过去一起看,献王与姬孝云也一样好奇,到底是什么让长沙王如此失态。
“你继续传吧。”白崇俊让人撤了,“各位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献王头一个表态:“这军中有细作到是真的。”
白崇俊点头——不假。
姬孝云蹙眉深锁,“王爷多智,我总觉得内里有问题,既然孙世子抓了个现行,为什么不叫帐外士兵,反而自己动手杀人?”
白崇俊点头——确有疑点。
柳鹰学顺着姬孝云的思路捋下去,“若说他手刃叛徒,反着说,岂不是杀人灭口?”此话一出,白崇俊拍拍他的肩,“对,不是他抓了高晋的现行而是高晋抓了他的现行。”
宝庆想不通,“这不对,我觉得自己脑子打结,他为什么帮着郕王,明明太子妃姓孙呀!”
姬孝云眉头更深,“我与献王一样不明白此处,孙世子还曾私下里向我借兵说要对付裕王。”
宝庆附议,“他也问过我。”
长沙王并没有直接揭晓答案,反倒是引导柳鹰学:“五弟,你来说说自己的看法。”
“孙世子和郕王结盟势必得到的利益大于太子所给的好处,我想太子所能给予孙氏的荣宠还是比较有限的,若有一日顺利登基,孙氏就是外戚,为了防止作大必然打压。而郕王则不同——”瞬间,柳鹰学脑中灵光一闪,望向长沙王,吐出——不——可——说,三个字。
白崇俊点点头,他安心地抚抚他的肩,“假以时日,不可限量。”
柳鹰学不服,“王爷虽最聪明,但起码我比这两位仁兄更聪明一些。”
白崇俊眼底飘过一丝遗憾,“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猜到的。”说着拿出一张别在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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