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公堂(1/2)
衙役见一玉人模样的公子哥,本想戏耍一番,一问乃柳府之人,不敢怠慢火速报府尹。
不时便宣她入堂,今日三堂会审场面颇大,那顺天府尹已是坐下首,又添了几把椅子,其中一人目光如炬,隐隐发狠,用余光一瞟——原来是他,又一思量,诚然也是苦主之一。
“草民柳璇卿拜见各位上官。”她照着寻常男子的礼数在堂上行礼。
“起来吧,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禀报。”
她上前一步一拜,捂着口鼻装作恶心的样子又退了回来,“敢问大人,此人可是要犯戚德清?”
堂上瘫坐着一个人,看似已受了大刑,污血满面辨不清真伪。
“有什么话,你且直说,休要问东问西?”
她走近,在凶犯前晃了晃,身姿翩转,原本那人像死鱼一般,又突然挣扎了一下,尤其是双眼突出一怔,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又活过来了。
“柳三公子因受惊病重现已送往京郊清凉观静修,临走之前,托小人献言,说凶犯有一妹在逃!”
话音刚落,那人便作势扑上来,幸而被两个衙役按住,“啪”!惊堂木拍下,“大胆狂徒,在大堂上还敢公然行凶,再打二十棍!”
“且慢,”柳璇卿持礼深拜,“草民斗胆请命,先且暂缓这二十棍。”
她俯下身,与凶犯持平,拍拍腰间,“寻常良家女子定好好养在家里,”站起身来,面向堂上众人一揖,“而那些个贱奴贱婢作奸犯科是命中所带,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三少以为凶犯之妹必是从犯。”
话音刚落,就见人从座上弹起,是他!
“小王以为此言甚是有理,至今劫持舍妹的女犯还未搜得踪迹。三少大智慧,一言惊醒梦中人,就算那戚氏不是夜行的狂徒,她也脱不了连带之罪,望各位大人速速张贴告示寻找此女下落。”
靖王世子这一拜给了几位上官莫大的压力,“世子有礼有礼,下官定当速办!”
“不知三少可知此女的真容?”左都御史发问。
“此女身形消瘦,四肢修长,皮肤略灰,相貌与其兄有六分相似,长发遮面,羞于见人。”柳璇卿铁口直言,无半分犹豫,话毕,转身俯视凶犯,“戚德清,上天有好生之德,事已至此,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你就认命吧。”反身面向众官,一拜,“大人,现在可以打二十棍了。”
几棍下去,一声干嚎过后就不见动静了,衙役泼了冷水依然不见清醒,凑近一探鼻息——死了!仵作查验,那凶犯竟咬舌自尽!
众官面露苦色,大理寺左少卿提醒:“速去三归院提人!定要查出其妹下落!”
捕头上前一跪,“禀报大人,此前属下已在三归院内搜寻一番,并未找到凶犯之妹。”
刑部右侍郎拍案:“荒唐,把那管事的押来,多派些人手!”
左都御史甚为不悦,“也分些人去,把奉銮给我招来,他是如何管教下面的人!”话才刚出口,一眼瞟见站在不远处的柳璇卿,假作清咳两声糊弄过去,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那教坊司隶属于礼部,在柳家人面前公然谈论渎职疏忽一事,略显不妥。
顺天府尹趁机献殷勤,让众位大人移步二堂稍作休息,静等佳音。
刑名师爷伺候着给各位大人上茶,柳璇卿因无官职在身不便在此,就临时被安置在二堂的西耳房,不一会儿,“吱呀”推门进来一个人,她连忙跪地行礼:“草民柳璇卿拜见靖王世子。”
那双官靴就停在她面前,却未叫起身,而后颈却感受到灼热目光的投射,“柳四,你可知罪?”
她头低得更低了,“小人未曾行差踏错,敢问世子谈何有罪?”
音未落,就见他身手极快地从她腰间抽去玉佩,她急忙去捂,还是晚了一步,抬头瞄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跪好。
“我来告诉你,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起身吧。”她不敢直视,低着头,缓缓直起身来,“看着我手里的玉佩,告诉我,这是谁的?”
“自然是小人的。”她嘴硬。
“哼,”姬孝云轻蔑地一笑,晃晃手中的缨络,“何时尚书府用起了如此寒酸的坠子?”
“你——”她语塞。
“我再问,”他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抛给柳璇卿,她双手接过,一看竟是那锭金子,“什么人那么值钱,要用大内金锭来赎?”
她已心知行迹败露,却狡辩道:“合该世子有财,小女子未曾见过这样的金子。”
“那你再看看这样东西,是不是你要找的。”她抬头一看,另半块玉佩也在他手中,拼凑过去,机巧地合成了天衣无缝的一块。“小王见识浅薄,此前只见过兵符严丝合缝的,怎么如今你身上的玉佩和凶犯包裹里的能配成一对?!”
她狡黠一笑,“此物今日不过是我无意间用来坠袍,平日里乃是三少狎妓游戏之物,怕是被那凶犯偷摸了去,换钱糊口吧。”
“好个巧舌如簧的妇人!”姬孝云不愿再与之纠缠,“那我问你,你家老五现在何处?!”
她脱口而出:“自然在凤凰岭清凉观服侍兄长。”
“也罢,好话已说尽,我这就派兵将其拿了,到是要问问这戚家之女被你们藏在哪儿?!”姬孝云直视她的双眼,“怕是四姑娘还不清楚吧,我中山靖王府屯兵西郊,离得凤凰岭很近呀——”
“你——”她一时哑言,回想起上次半路劫胡将玄机道长抢走,他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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