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返回北境(1/2)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玄牝关，作为曾经大唐北境抵抗妖、仙两族的最前沿关隘，可惜此时却再难从那废墟中找到昔日的光彩。

吴空落在城中废墟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年，阳东县被赤焰狼王毁灭后的场景，也和现在这玄牝关差不多。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玄牝关被摧毁地更加彻底。

不要说城墙、楼宇，连一块完整的砖瓦都找不到。

一地的碎瓦砾中，遍地洒满的，是已经爬满岁月伤痕的铁片。从那斑驳的锈迹中，似乎还能隐约找着当年玄牝守军的威武。也不知是如何惨烈的一场战斗，居然将整个玄牝关都摧毁殆尽了。

曾经拥有着左右两军城、中样一城、足足生活了四五百万人口的偌大玄牝关，今日却早已是人迹罕至，就连妖族，似乎也不屑于呆着这两山之间的谷底之中。

时间最是残酷无情，它悄无声息地就将这一切痕迹都掩埋在了时间的长流中。

碎甲片在尘土中蒙垢，再过几年，或许就真的没有人知道此处曾经的辉煌了。

吴空在此地并未停留许多时间，他下来也只是想看看当年玄赞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讯息。

只是看到眼前这幅光景，只怕是当初哪怕真的有留下些什么，也早已在岁月中成了飞烟，寻不到了。

是矣，吴空决定继续向南。

不过，不是用跟斗云飞过去，只是靠他这双脚，一步一步走过去。

回到这曾经的故土，吴空原本焦急的心，反而渐渐平静下来了。

他想就这样走，边走，边看看沿路的风光，看看这被妖族占领之后的大唐，和曾经的大唐又有什么不同。

若是妖族果真残忍弑杀，他不介意见一只杀一只，然后将所有的尸体堆到安息之地上，看看北边还有没有妖敢过来。

妖王本体那么大，估计要不了几只就能填满吧。

吴空的左手上，端着一个泥土烘烤成的小土钵，小旭半个身子泡在水中，半个身子探出钵外，好奇地看着吴空。

这个妖王，似乎和传说中的妖王不太一样。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吴空离开黑水湖的时候，将小旭也带上了。小旭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只是这一小段时间相处下来，发现吴空身上的气息真的和普通的妖族一点都不一样，没有那么狂暴，虽然一样热浪滚滚，但却更显中正醇和。

这和吴空打基础用的金刚宗武学，还有后期不断接受玄赞的儒家思想熏陶，倒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出了玄牝关，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当初吴空在玄牝关那会儿，这草原上的草并不多，更像是荒原。

现在不知为何，被那妖族占了后，草反而茂盛起来了，真的有了一副草原的样子。

碧草、蓝天、清风......

若是没有远处突然厮杀起来的妖的话，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了。

远处厮杀的，是一只落单的老虎，和两只山羊，只是原本吃羊的虎，却被那羊赶的到处跑。

老虎一边跑着，一边不断地流着血，狼狈不堪。

两只山羊的羊角上都是血迹斑斑，羊嘴中那一口原本只是拿来吃青草的牙，也不断打磨着，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摩擦声。

神奇的妖族，神奇的修炼，居然让这大自然的一幕颠倒了过来。

一刻钟后，那老虎终于不支，被两只山羊的羊角一后包夹，撕成两半。

吴空全程冷漠地看着这略显荒唐的一幕，那两只山羊，是两只刚踏入修炼一途的小羊妖，那只老虎，却只是一头普通的老虎，大概是这草原上原本就生存着的动物吧。

远处，那两头羊妖远远地看到拖着一只土钵在观战的吴空，一阵呲牙咧嘴，威胁着。

许久，见吴空没有动静，于是志得意满地一人半只拖着那老虎离去了。

“闹剧”落幕，小旭看的激动不已，吴空却是面无表情。

随着两只羊妖的离开，吴空也径直往前走去。

小旭好奇地看着吴空的侧颜，如果他现在能说话，就非常想问一下吴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不感兴趣，也不是为了抢食，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停下来。

而且，两只区区小羊妖，敢对一位妖王露出威胁的意思，光凭这一点，就足够杀他们好几回了。

想不明白啊，实在想不明白。

越接触吴空，吴空在小旭心中就越像一个谜。

吴空没有去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现在的心态，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对一切都很淡泊了。

或许，这就是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大十岁的不适应期？

继续走。

走着走着，吴空突然想起件事。

记得玄赞曾经说过，觉净大师口中的金刚宗，好像就在这附近，大概是在东边十万大山边地。

当初赤焰狼王偷袭北境，大概就是从东禹山，穿过安息之地，进入东土仙族境内，然后翻越十万大山，绕过了玄牝关。

赤焰狼王出来的时候，金刚宗恰巧就处在他进军的路线上，双方发生争斗，这才造成了金刚宗被灭宗一事。

开始吴空还以为赤焰狼王是从海上过来的，后来听了玄赞告诉他的金刚宗位置才知道，赤焰狼王居然翻过十万大山过来。

言归正传，记得当初觉净大师临终前，拜托吴空替他传下金刚宗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