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蝉鸣(1/3)
第十八章蝉鸣
张府威武的匾额,高高的悬挂在离紫禁城最近街区的府邸门前,这是历经三朝的名臣,早年被圣祖恩赐的住处,自是与旁人不同。在百姓看来,这位位极人臣的老者当真是享尽了富贵荣华。
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景色设计更是有几分圆明园的影子,宗堂里供奉着自圣祖年间至今的一百三十多道圣旨,道道皆是封赏晋升,直至在这个满臣当道的时代,封出了一位手握大权的军机处汉臣。
张府大堂的客位上坐着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与这座宅院的主人张廷玉一样,历经三朝的老者,在过往的时日里,总是与张廷玉不甚亲近,毕竟是满臣,总是要高出一等去,如今这人封了礼部尚书加封太子太傅,身份自是更不同了些。
“稀客,稀客啊!来保大人莅临寒舍,老夫当真荣幸之至!”张廷玉一脚刚踏入大堂,便不住口的客套着,心中却是止不住地盘算此人究竟来意谓何,按说这满汉之争由来已久,从前这喜塔腊氏虽不是一等一的望族,却也是满臣中的佼佼者,尚且不屑与汉臣为伍,现今位高权重怎的改了心性,如若他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拜访,自己尚且好对付些,现今只身暗报,自己倒是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自打张廷玉的身影出现,来保便即刻起身上前拱手行礼,“张大人别来无恙。”
张廷玉见此急忙搀扶,“来保大人,这老夫可如何担待得起。”
“张大人担待得,老夫今日前来是为了给张大人送一件东西,一个你我皆能受益的东西。”
张廷玉看着这张精明的面孔,只觉得他话中有话,“哦?来保大人,所为何物?”
“忠心。”说完此二字,来保随即行了大礼,而后续说,“一把能助大人扳倒鄂尔泰的利刃,老夫不才,愿为大人马首是瞻,助张大人千古留名。”
张廷玉听闻至此,先是一愣,而后微微笑着,“来保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和鄂尔泰大人一样都是皇家的奴才,自是要为皇帝效力,平日里老夫虽与鄂尔泰大人多有政见相悖,但终究都是为民生计,何谈扳倒一说,来保大人多虑了。”
“张大人以为,仅仅一个贪污的罪名便能扳倒鄂尔泰吗?鄂尔泰一党军功赫赫,又有亲贵扶持,那边陲流过多少其党羽的鲜血?纵使鄂党有不轨之处,皇上也会放其一马,眼看边关战起,若是不能将其趁早一击击溃,只待来日那讷亲大人得胜归来,鄂尔泰重获帝心,张大人只怕也是前功尽弃了罢。”
此话正是说到了张廷玉的忧心之处,自贪污案过后自己虽是暂居上风,但如今军机处的走向倒是更偏向了鄂尔泰一方,讷亲年富力强野心勃勃,鄂尔泰如今为避锋芒称病多时,倒是将自己晾在了一旁,枉自出头,成了众矢之的。现今自己一举一动都被皇帝盯得死死的,虽是有心铲除鄂党以免后患,但确实力不从心,自己身为汉臣本就少有亲贵扶持,若是失了帝心,便是万丈深渊了。
想到此处便也不再掩饰什么了,只是心中疑惑不解,倒是想和着三朝满臣讨教一二,“来保大人一副剔透心肠倒是叫老夫惭愧,只是,来保大人,您身为满臣,为何要与我这汉家臣子为伍,不怕老夫戒备,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来保笑了笑只说:“从来留名青史,不论满汉不论出身,只管政绩,那鄂尔泰并非贤能,老夫投靠了也只是他麾下众多满臣中的一个,何日才能施展筋骨?老夫如今的年岁怕是与他耽搁不起,但老夫也是存了私心,只愿大人来日登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时,能助老夫除掉一个人,为我儿孙报仇雪恨,老夫便是肝脑涂地,一心助大人成事。”
张廷玉看着来保,端起茶盏敬了敬他,“大人是要将那齐光置之死地?也罢!今日之事倒是两全了。只是未知来保大人是否已有筹谋?”
来保端起茶盏回敬着,只说:“老夫只把方才的忠心,再与鄂尔泰大人叙一叙,只怕他还想着锦上添花易,老夫雪中送炭难吧。”
“皇上驾到!”我在长春宫殿内正陪着皇后娘娘挑拣蚕蛹,听得皇上驾到便忙忙跪倒在一旁,皇后起身预备着迎上去,只见皇帝摆了摆手大步迈了进来。
“皇后无需多礼,今日朕来是要与你商议点家事。”
皇后听完笑着坐在一旁,皇帝看着手持蚕丝的妻子,觉得这长春宫温馨非常,像是回到了当年王府的时候。
“皇后真是贤惠,得妻如此,朕复何求。”
皇后听着红了脸,吩咐明玉把殿里收拾了,而我早就识趣地退到了廊下,眼见着姐姐从太后宫里回来才迎了上去。
“姐姐回来了,万寿衫太后可还满意?”
“太后很是欢喜,不过这欢喜若是用对了地方,似是能圆了我的愿了。”我只觉得姐姐似是有着什么筹谋,想着问她,似又觉得皇上在此,不是询问的时候,便忍了下去,只待待会儿和姐姐回了寝室再议。
“阿满,我这边收拾殿内不得空,你快去奉茶吧!”明玉手中托着皇后娘娘精心挑拣的蚕丝,冲着廊下的我们喊了喊,姐姐转身奔了茶房,不一会便托着茶盏进了殿,皇帝见这熟悉的身影,不住地多看了两眼,便问道:“你身边的这几个大宫女倒是可心,朕见你时时带着。”
皇后看了看阿满只说:“阿满和璎珞的心思手艺皆是奇巧的,前些日子太后也喜爱非常,这不,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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