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欣喜又莫名伤感(1/2)
自从回到家里,柳溪月就异常地乖巧听话,也异常地心事重重。
看电视时,她要么长时间默然不语,要么莫名其妙皱眉头或是面露微笑。待人接物越来越懂事成熟,周到的礼貌里却散发着陌生的气息。
“溪月,只有一学期就毕业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爸爸。”
柳溪月沉默半晌,只说了这几个字。
柳宗凯听出了女儿犹豫不决里的左右为难,无奈又忧虑。
“回千河很简单,想去州上我也可以想办法,省城人不熟。”
“知道了。谢谢爸爸。”
“我问你的话,你还是什么也没回答。”
镇上一个初中同学结婚请了全班,做客时朱门富来晚了。
柳溪月一桌已经坐满。朱门富不顾满桌同学的玩笑挖苦,找了把椅子硬是加进来,坐在柳溪月旁边。
“老同学,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吧?”
“没有碗筷了。”
“坐在你身边,看看就饱了。”
“何苦呢?空位多得很。”
“旁边的人不可心,吃着没味。”
“你越来越幽默了。”
“只有一学期就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柳溪月一听烦闷至极,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没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
“回来也好,熟人熟路,熟土熟地,你会如鱼得水,活得很自在。在三江有什么好?就是得个空名。”
“多谢关心。”
“我早就说过,出去了还不是要回来,你还不相信。”
朱门富面露得意,显得有点幸灾乐祸。
柳溪月端起酒杯凝视几许,喝了一大口。
一女生拿起酒瓶把她的杯子加满。
“柳溪月,有男朋友了吗?很多男生问我。”
“问了干嘛?”
“这不明摆着,想追你呗。”
“有了。”
“干什么的?”
“教书的。”
“在哪里?”
“在我心里。”
一桌人大笑,只有朱门富默然不语。
回到家里,茶几上放着一封信,从信封上看,是兰陵美写来的。
柳溪月拿起信封捏了捏,感觉了一下厚度,欣喜又莫名伤感。
“溪月,兰陵美给你写信很勤嘛!”
柳溪月一惊,不自然地笑笑。
“妈妈,我们是好朋友。”
回到房间拆开信封,满满五页。柳溪月吻了吻信笺,躺在床上背靠床头慢慢看。和前几封类似,开头依然是:
“月儿,我爱你,我想你;吻你,吻你的唇、吻你的脸,吻你的额头,吻你的长发,吻你的耳朵,吻你的脖颈,……,吻你的手;亲你的腰,亲你的臀,亲你的大腿,亲你的小腿,亲你的脚背,亲你的脚底板。”
“省略号是哪里?无赖厚脸皮,越来越流氓了。”
柳溪月每看一句,身上就像真的被高梧桐亲吻了似的有反应,心情欢悦之际不禁有些脸红,身上也热了起来。这些话看起来有点猥琐,不符合他的教师形象,但柳溪月还是喜欢他这样坦白直露。说到底,她喜欢的是这个男人,而不是他的教师身份。反过来,他以男人的方式述说对她的爱恋痴迷、对她的无尽眷恋,她更高兴也更放心。想到他那些情不自禁又瞻前顾后的小动作,她忍不住笑了。
心里有个思念的人,那个人也在思念自己,这感觉真好。
相视一笑,你懂我心,我知你意,那快乐真是无法诉说。
她能望穿他的双眼,看见他的心意。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止轻松,更有无法描述的愉悦。
他不完美,但他却最可心,最懂她。
她想哭,不是悲伤地哭,而是快乐地哭。
这一生,遇到这个人,她好幸运。
高梧桐在信里说,他正在给函授生上课,要上十天。那些函授生都是女的,大部分来自各类幼儿园,读函授就是为了混个中专文凭,从十七八岁到四十多岁的都有。她们不分上课和课间,逮着机会就和他开玩笑,荤素不忌,放肆得让人脸红。每当这种时候,他只要想一想她,身心就会很淡然。她是他的定心丸,他为自己心里有她而别无他求。
“这个无赖就是容易招蜂引蝶,不过倒也坦白。”
高梧桐以前没上过函授生的课,以为函授生和在校生差不多。他见惯了幼师统一的藏青色校群,身高相似的窈窕身影,青春洋溢的脸盘。第一节课走进教室,见到函授生五颜六色的穿着打扮,不禁呆了呆。
教室里一阵喧哗后,又是一阵嬉笑。课间休息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函授生朝高梧桐挥挥手,声音洪亮地笑道:
“高老师,你几岁了?”
“二十四。”
“结婚了吗?”
“没有。”
“只是经常无证上岗。”有人大声插了一句。
“名字不凡,粗大挺拔。”有人笑道。
教室里笑成一片。声音平息些后,女子笑道:
“我给你介绍个美女怎么样?”
“不用了,谢谢。”
“别害羞嘛。”
“有点嫩嘛。”
“……”
两天后的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高梧桐擦完黑板,出去倒了杯开水回到教室,进门便听见有人叫道:“高老师,麻烦过来帮我看看这个题。”
高梧桐寻声一看,靠门这组最后一排,一个三十来岁的短发女子正举手向他示意。她旁边靠墙一侧,坐着个长发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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