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下一步怎么走(1/2)
韩遂一听,迅速扭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扑来在了他的马下。在定眼一瞧,却是个人,双手抱着韩遂垂在马背上的大腿紧紧不放,放声痛哭。韩遂再定眼一瞧,此人身上一片狼藉,衣服被树枝挂成一条一条的,蓬头垢面,活像个乞丐。韩遂再再定眼一瞧,这时才看出这乞丐模样的人就是他最依赖的谋主成公英!
成公英抱着韩遂的大腿就是不放,泣不成声地说:“主公啊,属下可算找到你了!”
说着,阎行和梁兴两人也牵着各自的瘦马来了,给韩遂见礼。“拜见主公!”
韩遂见成公英如此,赶紧下马来,扶住了因饥饿而双腿漂浮的成公英,心疼地说:“伯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听这个,成公英面有愧色,说:“属下无能,未能偷袭阿阳城,在半道上被马超拦截而击。主公败于阿阳之战,都是属下之错。后来,属下又想兵出险招,以残部偷袭瓦亭,却不料中了马超奸计,又在薄藩谷中伏,全军覆没。还请主公责罚。”
阿阳之战的失败,彻底把韩遂从凉州霸主的位子上给推了下来,如今马超的势力已经能和他平起平坐。韩遂当然知道若不是成公英败于马超,那么阿阳之战他就不会输,故而一时面色有些不好看。
梁兴和阎行也都明白他们的失败有多严重,也接连半跪下,忐忑不安地等着韩遂的发落。
想到刚刚得知的噩耗,韩遂很快恢复了脸色。韩遂赶忙从地上把三人扶起来,说:“伯英,你多虑了。其实都是老夫中了锦马超的羊鼓计,这才让他追上你等,以致失败。”
阎行和梁兴两人松了口气,成公英还很愧疚地说:“即使如此,属下等未能摆脱追击,也是……”
韩遂挥手打断了成公英的话,道:“好了!你部不过三万之众,锦马超却有两倍精骑,焉能不败?危难之时,你还能出奇计率残部偷袭街亭,已然不容易了,老夫怎会怪罪于你?”
成公英这才不再推辞,从地上起来。韩遂见三人已经有些饿得脱相了,赶紧命大军暂驻,并给三人衣食。
三人换了身衣裳,填饱了肚子后,成公英见韩遂脸上一直布满忧虑之色,于是问道:“主公如此忧虑,难道是冀城出事了?”
韩遂摇摇头,道:“不是。”
“既然冀城安在,主公只需领兵回守,以冀城为主,渭水沿岸城池为辅;以冀城为城,以渭水为池,主公坚守不出,将锦马超死死地挡在挡在渭水东岸直到入冬,锦马超久战不下,冬日里又难以运粮、不便作战,他必定引兵东还,危难必解。主公又何必忧虑呢?”成公英说。
韩遂听得此言,叹了口气。成公英提出的以渭水冀城抗拒锦马超的战略,必以渭水西岸的城池,也就是陇西郡还在手中为基础。可如今陇西郡大部已经被马岱攻克,如此妙计早已失去了意义。
看韩遂久久不说话,变得更忧虑,成公英思考片刻后就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说:“主公,难道说锦马超在阿阳之战之前,就早已派出别部偷袭我军后方?”
韩遂点点头,说:“不错。今日襄武城溃兵至,言陇西已失。”
本来正在埋头吃饭的阎行一听这话,吃惊地抬起头来。这完全出乎阎行的意料之外,谁知这锦马超算计居然如此周全,危难之时还敢反而偷袭陇西。
成公英撂下碗筷、腾地站起身来,焦虑地说:“如此一来,马氏领下就有陇西、安定全郡和汉阳、北地大部。陇西和安定被夺占后,我军就与金城全然割裂开。失去了金城运来的军粮、难以为继不说,主公还失去了凉州各地的兵源。况且马超若是从陇西和安定两方面出击,主公只有三万败师,他却手握铁骑不下十一二万,主公必定会被他围困在冀城内。如此,危矣!”
韩遂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说:“是矣。”
韩遂从来还没有如此疲惫过,自从跟了北宫伯玉以来,叛军一直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最大的阻碍也只是汉阳太守傅變,整个凉州轻轻松松地打下来。可自从那锦马超闯入凉州与他争雄以来,他却感到被步步紧逼,城池接连丢失,部曲也接连被蚕食。命运好像扼住了他的喉咙,并一点点地用力扼紧,让他透不过气来。
这时,梁兴站起身来说:“主公,锦马超既然拿下了陇西,我等可坚守冀城,以汉阳、天水、武都三郡为根据,继续与马超作战。”
成公英反驳说:“主公只有三万残部,西南三郡的万余守军都是些风吹两面倒的弱旅,城池也都残破低矮,无所凭恃。万一主公守不住西南三郡,又将退往何处?”
一旁一直静静地看着、始终不插话的阎行,听到成公英的话,不禁为之赞叹。阎行知道固守西南三郡是自取灭亡,但梁兴可不知道。
梁兴说:“军师可别忘了,大散关仍在我军掌握之中。一旦守不住最后的武都郡,大可从大散关退入三辅,锦马超又奈我何?就算凉州被马超夺去,我军还可拿下肥沃丰饶的三辅。到时候,贫瘠荒芜的凉州还算什么?”
成公英冷静地摇摇头,说:“梁将军可别忘了,马腾驻军陈仓。陈仓乃天下少有的坚城,当年韩信若不是明修栈道,如何能攻下此城?而有了阿阳之战的教训,陈仓的马腾必定严防死守,我军必定无隙可乘。届时,主公又将如何?再者,我军即使侥幸进入三辅,万一朝廷和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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