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原来如此(1/1)
元澈的脸轻微拉了下来,“胡说,什么低贱的妾室?本王的女人,与低贱沾不上边。”
沈亦蘩默了片刻,轻笑出声:“妾是殿下的女人,更是殿下与王妃的奴仆。高贵或是低贱,您说了算。”
元澈愣了一愣,面容渐进地沉重下来。
他坐起身子,先前温柔的神情隐去,染上冷肃。
他紧紧盯着沈亦蘩的眼睛,只问了一句话,“我送你的夜明珠,只有晴光阁的人知道。为何会传到王晋耳里去?”
沈亦蘩顿时愕然。心里转了一转,她似是明白为何元澈忽然二十余日不来晴光阁,又为何当众给她难堪。
多日来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豁然开朗。
他原来怀疑自己是朝廷司礼监总管,祸乱朝纲的王晋安插在身边的细作。
那日赠她夜明珠,难道是试探她?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做。
元澈亲口嘱咐过她不得外传,她便没有对外说过一个字。
屋里的两个仆人,也被严益三令五申过要管好嘴巴不得外泄。
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她与王晋,一个王爷的后院姬妾,一个把控朝政的宦官头子,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
她压根儿就不认识王晋,哪怕前世,她都没跟他有过任何交集。
毕竟那是朝堂上的风云,她在深深后院哪能接触得到?
然而元澈说王晋知道了他送她夜明珠的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亦蘩心里登时没底。怪道元澈对她如此冷情,她竟是一个带着细作嫌疑的妾室。
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谁会愿意娶这样一个随时背后捅自己刀子的女子放在家中,陪在身旁?可元澈就这么做了。
她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她带上了这样的嫌疑,元澈还连夜跑过来,彻夜衣不解带守着病中的自己。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包容与担当。自己竟是误会了他。
念及此,她又是歉疚又是无措,一时气急满脸通红:“我……”竟无语凝噎。
可她的神态变换,包括眼底的无措与澄净已经被元澈摄了去,他心里也有了分寸。
看到她想解释却无从解释的困窘模样,他不忍心。
倘若眼前的女子真是细作,怎会连辩解的措辞都没编好?
若她真是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细作,那么放在身边怕是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好了。”元澈长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抚着她急的红扑扑的脸,语气复又温柔起来,“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把病养好。”
沈亦蘩一把抓住他抚上自己脸颊的手,默然不语,所有的依恋与感激静静流淌在漆黑的眼眸。
她觉得自己真没用,昨日才被这个男子及他的一群大小老婆欺负得满地找牙,气得要升天。
如今他三言两语下来,自己却立即缴械投降,卸下全部的自尊与执念。
“哎呀。”心口又是一阵钝痛,她脱口而出一声痛吟,小手揪住胸口。
“怎么回事?”元澈按住她捂心口手,皱眉紧张问道。
沈亦蘩轻哼一声,三分赌气七分撒娇说:“还不是您的爱妾冯宝林,一记窝心脚正中心口,她怕是想要了我的命。”
元澈一张脸顿时铁青,立刻叫了歇在外堂的严益去传府医。
“大半夜的,殿下为了妾劳师动众,这……”沈亦蘩为难地看着他,“今日府医应该已经来过了。”
元澈复又坐回榻边,执起她的手:“昨日府医来看的是你晕厥,并不知道你心口痛。事关你的身子,万万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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