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零落与聚集 〈一〉(1/2)

第三十六章零落与聚集〈一〉

梓聿带着歉意淡淡地朝二人笑了笑，诚恳地说道：不好意思，手误。这样地看着桐生香织里和约瑟夫的表情，她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快。

她想，如果桐生香织里是一只猫的话，此刻她大概要气得全身的毛都竖起了。她不是记仇的人，可是人们欠她的，她是绝对会把它们全都讨回来的。

她无视了桐生香织里带着恨意的关注，神情淡淡地自机械人上方取过一枝试管，然後按照之前那般，透过军方的通讯手镯将那一段记忆存到液化晶片之中。当然，她没有将梓清醒来之後的事情写入其中，毕竟，那只会令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也许是因为要控制着桐生爱子的桐生香织里的动作，这一次，桐生尚人没有利用她的记忆影像来进行演示，只是利用军方的通讯手镯来读取她的记忆影像。

不承想，当桐生尚人看过了梓聿的记忆後，却对她说道：你的记忆是很清楚地证明了在我们进行记忆演示的期间，有外来者曾经到过我们的帐篷外面，可是你却无法证明，在那之前你没有离开过演示。如果你是杀死伊万·贝诺的凶手的话，那麽你是绝对有足够的时间从他身上盗取这一段记忆的。

他这一番话让梓聿有些始料不及，她试图理清一下思绪，却终是依旧弄不清楚桐生尚人所说的是怎样的一回事。

看到她的反应，桐生尚人也没有在意，便径自往下继续说道：因为考虑到如果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接受催眠的话，有机会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在那个状态之下，万一外面的守门人意图对我们不利，我们将会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一点，她也有考虑过，可是她不太明白桐生尚人在这个时候提出

来干什麽。

所以，在每一节记忆演示进行的时候，我们当中都会有两人负责护衞的工作。其中一个护衞由我和父亲轮流担当，另一个则是由接下来要演示的那一段记忆的拥有者来担当。

忽尔，桐生尚人的声音停了下来，他的视线轮番地定在各人身上，然後才又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刚才我们所演示的那一段记忆是属於伊万·贝诺的，而他和父亲也正是刚刚那一段记忆演示的护衞。听到这里，梓聿才明白为何被杀的不是离帐篷入口最近的桐生尚人和桐生香织里，而是桐生龙一和伊万·贝诺。

那是因为在记忆演示进行期间，他们俩是唯一清醒的人。

桐生尚人的目光在帐篷里环视了一圈，最後他将目光定住在梓聿的身上，说道：抱歉，方梓聿……恐怕你的记忆还不足以让你洗脱嫌疑，我不能就这样让你走了。

梓聿正想要说些什麽，却有人比她更先一步开口，那凌厉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微侧目：为什麽我和母亲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安排？那是还被控制住动作的桐生香织里，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确信，似乎到了这一刻才真正理解到桐生尚人到底在说什麽。

而单单是凭着这句质问，在场的每一个人大约都能理解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并不亲厚。要不然，这些内部问题他们一定都会习惯利用传音去解决的。

梓聿不由地看向帐篷另一面，倒在地上的桐生龙一。回想起这些天以来的观察，难道千代田守门人之间的团结竟是靠他一个人来维持？

她转念一想，哪个时空站区的内部事务是不复杂的？不过是因为她跟梓清一起生活了太久，习惯了和平的日子，才会不适应这里的氛围。

想到这里，她向身後的梓清传音道：我们走吧……她着实对千代田的家务事不太感兴趣，如果说她是有嫌疑的人，那麽比她有着更大嫌疑的绝对大有人在。虽然她也清楚找到凶手的必要性，不过她没有必要在这麽累人的时间里，陪着他们一起纠结。

听到她的话，梓清愣了一愣，可他很便回过神来，跟着她的脚步往帐篷的出口走去。

嗖！嗖！

只见两把手里剑分别稳稳地落在梓聿和梓清的脚前，让两人放下了刚抬起的脚步。显然，那两把手里剑仅仅只是为了阻住她和梓清的去路而发出，她没有感受任何杀意。

因着她的举动，桐生香织里也暂时停下了对桐生尚人的纠缠。这样看来，即便意见再怎样分歧，他们的枪口还是一致对外的。

方梓聿，我相信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能就这样让你走。桐生尚人的声音自身後传来。

约瑟夫和史提芬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巴不得他们立即就地上演不用替身的好莱坞动作大片。不过，现在没人有空理会他们的这一点小心思。

梓聿倒也自在，她淡然地回视着桐生尚人，之前她就没有料到他在看过她的记忆之後，竟是会给出这样的一个结论。然而，他虽然执意不让她离开，她却也没有因此而生出不满。

她终还是转过了身，对桐生尚人说道：如果依照你的逻辑，那麽这里每一个人，甚至是在这个空间内的每一个守门人都有歉疑，都有杀他们的可能性，即便是你自己也不例外。说到这里，便见桐生尚人的脸色缓了缓，显然已没有早些时候那般理直气壮。我想刚才让你看到的那一段记忆就算不能洗脱我的嫌疑，也足以证明我并不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而且，看了刚才的记忆演示之後，相信你也明白要在这里找到回去的路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一件事，不见得我就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