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造化难为言(2/4)
有人大声嚷道:“快叫人来,这里起火了……”“这是玥公主住的地方……”“赵王方才也进去了,他是一人进去的……”赵丹转眼一瞧,就在方才四人争论之间,这秀清宫内的火焰。已经一处连着一处,将四人团团围住。秀清宫再偏僻,这样大的火势。外面自然看见了。眼下来了这么多人救火,万一哪个人又认出了赵括。猜到了事情……
赵丹心里一慌,挺剑急刺。月夕情急之下,拼了命直起了身子,左手前探,挥掌拍出,将赵丹的剑打到了地上,右手青丝带一挥一扯,将赵丹的脖子紧紧卷住。
她真气一泄。几乎就要晕过去,赵括忙以半身抵住了她。她靠在赵括身上,可右手却仍是紧紧地扯着丝带,不肯放松。
四周火焰腾腾而起,外面叫声喧哗。赵括只怕月夕对自己痛下杀手,顾不得许多,立刻高声叫道:“来人,快来人……寡人在这里……”
外面的人听得分明,确是赵王的呼召,几名侍卫当即抢进屋来。见到赵丹困在月夕的手中。赵玥倒在地上,大惊失色,要来救人。
只要自己两人落入赵丹之手。赵丹便绝不会留下赵括的性命。月夕心中大急,手中勉力一扯,轻斥道:“叫他们出去,不然我便将你做的事情都嚷出去……”
赵丹闻言大怒,低头见月夕丝带上的银片森冷,自己性命在她手中;万一她一不做二不休,真的什么都说了……他顾虑重重,实在没有办法,又哑着声音叫道:“都去救火。谁都不许再进来。”
几名侍卫相顾了几眼,仍是立着不动。月夕手一抖,那丝带缠紧了几分。赵丹立时大怒道:“还不快出去,莫非要害了寡人性命么?”几名侍卫这才悻悻地退了下去。
月夕身子一软,靠在赵括怀里,她瞧这四处烈焰,将四人裹在其中,自己虽然制住了赵丹,可也只是多拖延一时,若无人相救,早晚两人也要被大火烧死。她苦笑道:“老狐狸,可想听我唱歌么?”
赵括以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蹭了蹭:“嗯!”
月夕面上露出了怅惘之色:“那你告诉我,桑婆婆临死前对你说了什么话?究竟是谁杀了我爹娘?”
赵括摇头道:“她什么都没说,只说思念你师父,又说祖奶奶是真心疼爱你……”
月夕凝目望着赵括,想在他眼中探寻些什么,赵括只是回望着她,两人互视半晌,月夕终于低声叹道:“何必自寻烦恼。她们待我,确实是真心的好。”她哼笑了两声,轻轻地哼起了曲子。
她有气无力,曲子哼得断断续续,可其中却充满了欢喜轻快之情,唱了四句,又笑盈盈地望着赵括。赵括垂头望着月夕,四处都是火焰不孜动,烟雾弥漫,火光又映上月夕皓如白玉的脸,更增丽色,他笑道:“后面不唱了,我不爱听。”
“我本就不爱唱,反正我永远也不同你分开。”月夕亦微笑道。
赵玥伏在地上,听到两人这样的温柔对话,恨恨地“呸”了一声,却又忍不住一个字一个字的去听月夕唱的曲子。她虽然不晓得后面为何两人都说不唱,但只那四句回复地唱着,虽然唱得荒腔走板,仍叫她心摇神驰,意酣魂醉。
她旁的曲子唱得再美妙动听,却唱不出这曲里一番缠绵温存的光景;便是她能唱,赵括又岂会似现在这般全心全意地聆听着?她越想越是懊悔,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赵丹却微微侧过头,偷看着两人两人缠绵悱恻目光,心中实在是又惊又怒。他至今仍是想不通,自己身为赵王,身贵权重,可为何月夕对自己始终不屑一顾,对赵括却是这般生死以之?
又想起那日赵括拜将,自己站在拜将台上,面对下面的千军万马,虽将虎符、上将军剑授予了赵括。可自己心中却在想若能亲率雄兵,以赵国五十万人马之众,上阵杀敌、攻破长平、收复上党与光狼城,再攻破函谷关,叫那个白发老秦王出城千里相迎……那才是不枉此生,不枉生做赵武灵王的子孙。
于是赵括前脚到了长平,他后脚便偷偷跟去了,可没料到自己一时不察,犯下大错。他一想到那日的场景,眼前似是出现一片幻景:羽箭蔽空,无数赵军被秦国强弩射杀。纷纷落入长平的大坑中,呵遍野,鲜血涔涔染红了丹水。
突然之间。那些被射杀的赵国将士又从坑中爬出,挥舞着手来寻他索命。要将他也拉下大坑去。他登时便骇得魂不附体,手足无措,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想害死你们的。是玥儿,对对,是玥儿,是玥儿叫我去长平的。是她说她帮我瞒着平原君,还说我定能大破秦军……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玥儿?”赵括闻言一怔,登时望向地上的赵玥,“玥公主,你一向不理军国大事,为何要这样劝大哥?”
“我没有……”赵玥扶着墙柱站了起来,泪水盈盈,满心惶然,“括郎。你别听赵王哥哥胡说,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
“你没说过?”赵丹指着赵玥嚷道,“你还说。霜晨既然是什么秦王的将军,若我能大破秦军,她晓得了我的厉害,便会尊着我敬着我,说不定,还会回来向我认错……难道这些话,不是你说的么?”
“我没说,我没说过,是你自己说的。”赵玥双手一通乱舞。又捂起了耳朵大叫。
“玥公主,你也不必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月夕缓缓道,“这件事赵丹最怕别人晓得。你瞧,他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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