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雀楼女魅湖畔剑(1/3)
祝不惑祝兹晨离开之后,铃吾似乎又清冷下来。
白梓也不常出门,只偶尔自己一个人泛舟湖上,再过一个月,湖上风大,白梓就回了衢州。夏屿青除了练剑就是下棋,很少出现在藏书楼和他那座小院子之外的地方。
夏恒川跟林途寒练剑,比以前老实很多,好些青楼姑娘酒楼小二茶楼老板多日不见夏恒川,都有些奇怪,甚至还派人去打听夏大少爷这几日去了哪。
夏恒川最近也很少再去找段辛辰的麻烦,段辛辰有些纳闷,飞鸽传书一封,夏恒川接到之后,只回了一个“忙”字,就看那雪白滚圆的鸽子扑着翅膀飞远了。
林途寒半年来修缮了一下破落屋子,冬天搬了进去,只不过外人看来,这院子里仍旧终日灰暗,隐隐像有鬼声。
终于有一日,夏恒川倒吊在檐角时,那半片檐角塌下来,他头朝下掉在地上,夏恒川看看地上被自己头砸出来的一个大坑,对林途寒眯着眼笑了笑。
夏老狐狸。
林途寒轻轻点了点头。
为了一本剑谱来找麻烦的人依然不少,夏恒川摸着自己佩剑,不知多少次,在隐蔽处杀了多少人。
临近年关,消失了几个月的禹州鹤回来,到夏府中找到夏恒川,递上了一个木匣子,夏恒川接过木匣子,说了一句辛苦,伸出手要替她拍掉身上的雪。禹州鹤照旧向后一躲,自己抖落满身雪色。
夏恒川问道:“回禹州?”
他递上十两,禹州鹤才点头:“回去了。”
“禹州还有亲人在?”
这十两银子没递出去,禹州鹤不言不语转身就走,夏恒川觉得有些遗憾。
夏恒川转身叫小五拿了一件披风,抱着木匣子要去林途寒的住处,街道上一两个卖炭翁哆嗦着站在牛车旁,卖糖葫芦的欢腾一些,新出锅就被穿棉衣的孩子接走,吃得满嘴糖渣。
到了林途寒的荒僻院子,见林途寒正拿一把大扫帚扫雪,夏恒川径直走到林途寒面前。接过他手中扫帚替他扫雪,林途寒打开木匣子,看着剑匣中的剑:“好剑,你现在不配它。”
夏恒川“嗯”了一声:“先放在师父这里。”
“怕放在府里被你弟弟拿去?”
“倒不是,他肯定不会来拿。”
“那是什么?”
“府里万一有了窃贼就不好办了。”
林途寒豁然一笑:“难得见你怕谁。”
夏恒川抚摸着那把剑,上好的紫檀木剑匣,剑在其中封尘久了,似乎也有紫气,他恋恋不舍地关上了匣子:“师父,我已四重了。”
林途寒默然一阵:“好。”
夏恒川一时也无话可说,又是一阵沉默,林途寒看天上风吹雪,一只麻雀盘旋在低空:“再等一段时间我就该离开了。”
“耽误了师父很长时间。”
“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像我这种江湖上的漂泊人,哪里都能停下,只不过停不了多久。”
夏恒川坦荡一笑:“好事,好男儿志在四方,师父接下来准备去哪?”
“往北走走,看看还有没有值得留下来的地方。一直没问你,为什么要学剑?”
“心里不安宁。”
林途寒又是当胸一掌过来,夏恒川习惯了,只是向后退了两步:“谢师父。”
林途寒平静“嗯”了一声:“正月出了十五,跟我去见一个人。”
夏恒川愣了愣,但还是说道:“知道了,师父。”
夏恒川踏着雪回去,黄昏的时候铃吾里显得格外寂静,有人在雀楼当中叮叮当当地敲编钟,竟然成了一段小调。夏恒川在楼下听了一阵,仰头只见一个女人的衣角,却看不到面容,他一时兴起,抬脚爬到了雀楼上,刚转入雀楼之中,他看到一个女子正拿着一把小木槌敲打在编钟上,女子虽穿了一身青白衣,但看上去极美艳,她微微抿着嘴,眉角含笑,眼中带着某种留恋。
她像是并没有看到人走来,神情专注地轻轻挪移,手中木槌轻敲,不见她用多大的力气,只听编钟发出各色的声音,有的沉顿,有的清越。
听完这一段,夏恒川正要鼓掌叫好,她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夏恒川嫣然一笑:“这一段,是旧皇帝亡国之前唱的小调,南歌绮靡柔婉,北歌粗犷凄凉,他把这么绮靡的歌唱到凄凉的调子上,你说好还是不好?”
夏恒川还在呆呆地看着她的脸,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子侧脸过去笑着,又敲了一遍,这一遍快了一倍,夏恒川听过去,心中一紧,心脏突突乱跳,这曲子像是什么都来不及了,也要拼死唱完的这一曲,曲子越快,他心跳也越剧烈,喉头一口鲜血涌到了嘴里,他竟然只觉得痛快。
恍惚之间,他说:“好,放在当时,的确最好。”
她一步步走过来,一身青白色的衣服在大风中鼓荡起来,几乎要乘风飞走,她声音蛊惑,像是被夏风吹起的悠长风铃声:“你来,我教你这个。”
夏恒川心中还剩一些清明的意识,却仍然不受控制地迈动了脚步,在她的声音当中一步步走过去,他心头发紧,像是心脏被挤压在了一个小容器当中,即将要炸开了。
小六飞速出现,一道黑影飘了过来,挡在夏恒川身前:“少爷!”
夏恒川听到呼喊,急急咬破了舌尖,猛地惊醒,警觉地盯着这个女子,女子离他还有三步,不再走了,她幽怨地蹙起眉,长眸带水。
女子不动了,楼上的空气却逐渐变得更加冷冽起来,只是几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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