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师(1/2)
穿过繁华的街道,夏恒川随手捡了一串小食咬着,他抬脚上了楼,走到见长刀刀客的那一层,见刀客靠在窗口上一双黑瞳仁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铸武台。
夏恒川挥退了小五,小六站在远处并不离开,他站在长刀刀客的身后看着两个飞剑的老头,长刀刀客一直拧着眉头,让脸上的疤看起来更狰狞了一些。
其中一个老头似乎是认输了,下了台,夏恒川开了酒的泥封,把酒捧上:“酒。”
长刀刀客直接捧着坛子灌了一口,眼神还凝在演铸武台,嘴中问道:“名字?”
“夏恒川,恒长的恒,子在川上的川。昨晚见你在屋顶上喝酒的时候说过一回了。”
刀客皱着眉回头:“夏岭的儿子?何必跟我学刀?”
夏恒川无奈一笑:“我跟我爹学不来,他的剑术也忒花哨了一点。”
长刀刀客依然皱着眉头,冷言:“夏家岂是凭借一手花哨剑术立身的?你说这句话,不怕被他吊起来打?我可是在入城之前就听说夏岭有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看来,倒确定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究竟是谁了。”
夏恒川并不恼怒,眼睛只对着铸武台上又上去的两个人互相作揖:“不成器确实也不成器,不过你应该没听过,夏岭还有一个成器的儿子。”
长刀刀客一笑,脸上的疤狰狞了一瞬:“虽然你是个不成器的子弟,我答应就是答应了,你要跟我学刀,我不去夏家。”
夏恒川说道:“没问题,你在铃吾的衣食住行我会解决。”
“不怕被你爹发现?”
夏恒川摇摇头,忽然想要从长刀刀客手中抢过酒,长刀刀客由着他抢去了,夏恒川仰面灌了一口,打湿了领口。
长刀刀客抢回来,说道:“我,林途寒。”
夏恒川笑道:“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忽然有兴致收一个徒弟?”
“一时兴起。”
夏恒川脸上笑意并未淡去:“为什么你练刀,又要来夺剑谱?”
“有意思。”
夏恒川听着这话,也重复道:“有意思。”
夏恒川眨眼几下,忽然又问:“师父,你不会是那善于推演天相的高人,早知道有个徒弟在铃吾等你,准备把这剑谱作为拜师礼吧?”
林途寒听到这话,爽朗一笑,抬手在他头上一拍,打得夏恒川抱头跳开他三丈远,林途寒说道:“我用刀却学剑,是因为这刀剑练到了极致,总是融会贯通的,说刀可,剑也可,就算是你手中拿了两只筷子,也可以成为利器。那些更高境界的人,弹水为剑,折草为剑都有,有时候所说的剑道,甚至是将整个武道囊括在中间了。”
夏恒川到一张空桌子上捡起两只竹筷,想了想,向小五使了个颜色,小五恭恭敬敬地请这一层附近的人都离开,有骂骂咧咧不愿离开的,都被后手的小六用眼神逼了下去。
这一层已经完全是静了。
夏恒川在一只筷子上缠上银票,冲小五丢过去,筷子一开始还算是有些劲头,还没丢到小五面前,就软乎乎地落在地上,小五跑了两步,麻利地捡起筷子到了楼下去把这一层全包了。
长刀刀客离了窗口,过了一会,有小厮把这楼中最有名的菜八珍一一端上来,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
林途寒坐在桌子旁边,拿一只筷子敲打着碗,发出“当当”地单调声响。
夏恒川手中还剩一只筷子一直捏在手里。
林途寒看着桌子上逐渐丰富起来的菜,每道菜都尝了一口,对夏恒川说:“你知道你刚才的做派像什么?”
夏恒川道:“无耻毛贼还是富家纨绔?”
小五听到这句话,微不可查地吸了吸鼻子,看了林途寒一眼。
林途寒放下了筷子,夏恒川却笑了:“师父,这一顿算是我的拜师宴,你不满意?不满意我们就再换一家,包你满意为止。”
“换一家还是由着你赶人?你不收了这霸道的脾气,我怎么敢当你的师父。”林途寒喝了最后一口看桃林老叶酿的酒,开了这酒楼里自酿的一坛,皱眉,疤也皱,冷面阎王。
夏恒川微微一笑:“明明是有这样的权利,如果不享用,怎么对得起我爹飘摇半生又在朝廷做牛做马积攒的家业做大的名声?那些正人君子未必不想,只不过不敢而已,我又不是那读圣贤书的酸儒,何必一定循什么礼教?就算是那些酸儒,为自己子孙谋利益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吧,暗中蛀空朝廷的,总不会是我这样的人。”
林途寒眉头还没有舒展开,夏恒川并不在意这个人究竟看不看得起他这种做法,继续说道:“师父你只是没有这样的出身而已,如果你像我一样,是出生在大家中,未必会比我更好。”
林途寒冷笑一声:“我看那个白衣小子,也是出生在大家的,跟你却不太一样,知书达理,温文尔雅。”
“他以前跟我一样,宵禁了跑到城外去放烟火,骑快马身后跟着三十个巡守从城里跑,在山上放野火抓兔子,夏天潜到水底从荷花里钻出来吓人,玩的东西他一样也不比我差。”夏恒川笑,“我们家却是领了官职的,自然也有些不一样,以前我还觉得身为江湖人,总是要纵马按刀,夜穿山道斩悍匪,日携长虹抱不平。但有了官职却是真正的好啊,有了上面那位的庇护,人生才真的觉得妥顺,否则以我这身三脚猫功夫,怎么也死了七八十回了。”
林途寒依然摇摇头,却拿起筷子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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