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2)

过了春节，气温总要有所上升，不过这个上升显然不足以让人们脱下棉服，但冰，确实是在开始融化了。

清晨和夜晚，可以说是一天最为寒冷的时候，在清晨，你想脱去棉服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路上，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但季有敌就真的脱了棉服，而且他还处于军港，这个风颇为喧嚣的地方，也不知是灌入他衣裳的寒风，从黄河吹来的，是否抚摸过青海省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查哈西拉山的扎曲。寒风中裹着的水气和滚烫的肌肤碰在一起，冒出几缕白烟。呼，深吐了一口气，今早的训练也已经结束了，季有敌摸了摸自己的胸部，本一摸就是一大片骨头的胸部现在也有了肌肉，这也算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的成果了，而千思意那边，毫无成果，毫无进展。这段日子以来，除了锻炼身体之外，就是在金城中毫无方向的乱走，虽然他知道这碰到那个恶魔的概率有多小，也知道即使他碰到了那个人，也根本没法做什么，但是他还是每天都走出去，穿过一个个街道，经过一个个拐角。因为那个人跟他说了千思意还活着，那他总要做点什么，不然算什么呢？弃千思意不顾么？这个时候，自己的每次欢乐，每次愉悦，都算什么呢？

“小敌啊，今天你开学你没忘吧！”此时文叔的嘹亮嗓音出现了。

“没！我等会就去了。”季有敌向着百米外的文叔吼了回去，声音夹杂着河上吹开的乱风。

就这么，又到了上学的时候，季有敌回到屋里，擦了擦身子，换了件衣服，走到那块报纸包着的门旁的暗黄色玻璃，看着镜子中的人，有点恍惚，这段日子的锻炼让他的身板直了许多，穿着衣服看起来也不像首胖窀土恕？墒撬还是没法辨认镜子中的那个人，是否就是自己，哪怕这些年来天天清晨他都会看向镜子中的那张脸，他还是，没办法，辨认出，自己的样子，甚至于他害怕看清楚自己的样子，也害怕之后的岁月再次无数次地看着这张暗黄玻璃中的脸，也害怕他再也看不到了。

缩回眼，打开门往外走，门并不用关。跟文叔打个招呼，走出那扇巨大的铁门，沿着漫长的围栏行走，就如同那么多的日子里他所做的一切。再走过几个街区，季有敌眼中的惆怅又多了几分，那段日子，千思意就是在前面叫住他，最后在他的屁话下两人隔着一条街分道而走。

“有敌！”喊声响起，让季有敌一震，眼神也是几经波动，但很快还是平静了下去，这喊声，明显是女声，而且季有敌也知道这是谁喊的，清脆悦耳的女声。

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头如瀑布般的金色长发，在阳光下不免让人眨了眨眼睛，季有敌记起，上次他看完戏送阎琉璃回家，也是在在附近停下的。

“早上好。”阎琉璃笑着摆了摆手，皎白的脸蛋上粉红的嘴唇勾起舒适的角度。

“早上好。”季有敌回应。

阎琉璃来到季有敌的一旁，跟着他一起往学校走去，还好这条路上去上学的人不是那么的多，不然季有敌不知道在学校又能引起什么轰动，说真的，现在在甘农中学，男生就属岑溪，那女生那边肯定是阎琉璃了，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整个学校的消息流传。

“今天我可要上场表演啊。”走着走着，阎琉璃突然说道。

“恩，好，啊，什么表演。”季有敌先是习惯性地应和，但后来发现有点不对，什么表演？

“新学期开学的表演啊。”阎琉璃眼中写着一丝奇异，连她这个转校生都知道今天是开学时的一个舞台表演，而他这个在甘农高中待了两年的人却还会忘记。

季有敌拍了拍脑袋，好像是，甘农高中的开学第一天，并不用上课，而是由学生在舞台上表演，表演则由每个班级来出。一般这种能不上课的活动都会被学生牢牢记住，但季有敌确实对这种表演没什么感觉，况且上课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发呆罢了，并没有给他带来很多的困扰。

阎琉璃看着季有敌明显忘记的神情，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学校走着。

两人的谈论也停了下来，没有再多的话语，季有敌觉得自己真的很不争气，因为他反而觉得这种毫无交流的前行更让他觉得舒适，能让他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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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戈这几个星期会悠闲么？怕是他这辈子都很难明白悠闲两个字，当然，他以前可能是明白的。即使他右手还打在石膏，他也整天不在警局里，而是拉着刘叔天天在外面跑，而且跑的地方还不是什么好地方，是破烂，废弃的穷人居住处。

至于为什么来着，很简单，陈戈认为那人绝不会就这么安静地收手，他才不会管什么警察有没有盯上自己，他根本就不是会顾忌这种事情的人。那么谁可能成为下个猎物呢？安仁，这个很早就与他连上关系的人。而安仁在那天晚上之后，也跟他见过，那天晚上，还是死了一个人，就像那混蛋在他们面前所说的，不过这个人并不是当时在场的任何人，而是安仁派去的一个乞丐，乞丐中的扒手，技术十分不错，他确实偷到了那个人的贝雷塔，但是等安仁再去找他的时候，只找到了他的尸体，一脸不敢置信的眼神，他死在了那个夜晚。

这一点让陈戈更加相信那个混蛋是不可能停止的，他在这个游戏中玩得正是开心，又怎么会舍得在时离开。所以这些天他就拉着刘叔在这附近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