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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牛桂花似乎从人间蒸发似的,再也没有联系吴妹。吴妹觉得奇怪,莫非因为抢了她金叔叔的生意?应该不会。那天晚上吴妹第一次去金叔叔家做卫生,特地喊她一起去,并跟她说了收入蛮高的,她推说有事就没去。就是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联系了。
吴妹决定给她打个电话,急着找她并不单纯为了干活赚钱,也不是为了去要钱,牛桂花还没把上个月工资结给她。主要是要弄清楚牛桂花消失的原因。电话打过去,牛桂花接了。她说儿子生病,需要照顾离不开。
这天中午吃过饭,吴妹想了想,决定去牛桂花家看看,估计孩子病得不轻,不然她不会放弃赚钱机会的。无论怎么说,这段时间来,牛桂花还是帮了她许多。她依稀记得,有一次开车去接牛桂花,是在南都西边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对了,那叫旺秋社区。
到了旺秋社区大门口,吴妹给牛桂花挂了个电话,说刚好有事到附近,想进来看看她,让她把位置定位过来。
吴妹拿着手机,循着定位,在小区里转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处车库前见到牛桂花。眼前的一幕,让吴妹吃惊不小:这是车库房,大约仅有十来平方,她和丈夫、儿子、女儿,一家四口就蜗居里头。“屋”内摆着一张双层床,一张课桌,还有一台显像管电视机,一台陈旧冰箱以及电风扇,门外放着简易灶台和煤气罐。
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躺在床上挂着点滴,小女孩在一边玩搭积木。
此时,牛桂花正跟两三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解释着什么。其中一位对牛桂花说:“已经跟你说过多次,车库不能住人,发生火灾怎么办。车库是车库,不是人库。懂吗,要说多少遍才明白!再不搬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牛桂花拱手磕头,向着制服人员求饶:“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吧,你看孩子病了,看病都没钱,哪有钱去租房子。”
另一位制服人员温和地告诉牛桂花:“不让你们住车库,是为了安全考虑,出了事故不是更惨。要是**,可以回老家去嘛。我们又不强留你们在南都。”
吴妹听着走上前,跟制服人员说:“她家确实生活困难,靠收购废品谋生。有钱谁不愿意住好房子。当然你们是好心,出于安全考虑。但凡事从人性出发,通融一下嘛。如果不让住车库,他们就只能睡大街了不是?”
一位像是制服人员领头的问着吴妹:“你是谁,跟她什么关系?”
牛桂花抢着说:“她是我的朋友。”
领头的觉得蛮新鲜的:“你还有这么一位朋友,不简单,不简单,刮目相看。”
吴妹心疼地看着床上正在挂点滴的男孩,心想这孩子可能得了什么大病。她指着孩子,恳切地跟制服人员说:“你们看,她孩子正在生病,同情一下吧,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别看我现在开着车,也许以后我也会有难,同样需要大家的体谅帮助。”
领头的听出吴妹话中话,乐了:“这位妹子真会说话,好吧好吧,今天先这样。”他转而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早做打算。”说着,挥挥手,离去了。牛桂花频频向他们道谢。
制服人员一走,吴妹焦急地问牛桂花:“孩子怎么了?”
牛桂花抹着眼泪:“孩子半个月前一直发烧不退,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是白血病。一听这病,我一下子晕倒在地上。医生说这病保守治疗就能治好,但要花费好多钱,还好不需要什么移植,否则就要一百万左右。”
“是骨髓移植,一种治疗白血病方式。不用骨髓移植治疗会省很多。”吴妹心想,这大病灾难降临谁头上谁倒霉,这下他们麻烦大了。
“是这么个说法。可是医生讲至少要花30万以上!我们哪有这么多钱。但为了孩子得去借。我们是外地人,这儿没有亲戚朋友,去哪里借啊,老家那边的人穷,根本就没钱可借!”牛桂花泣不成声。这时小女孩跑过来,抱着妈妈的小腿:“妈妈不哭,不哭,妈妈乖乖!”
吴妹把孩子拉到身边,抚弄着女孩麻花辫子:“现在网络有一种‘大病筹’的app,我帮你看看能不能弄的,或许可以筹到一些吧!”
牛桂花摇摇头:“算了,不要难为别人。我们想带着孩子回老家去。孩子他爸刚去火车站了解车票时间价格什么的。”
吴妹眼角有点潮湿,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们计划什么时候回老家?”
“在南都这么多年,有些事需要了结一下才能走。譬如这个车库是租来的,要提前退掉,总要跟人家合计一下吧!”牛桂花有点伤感,毕竟在南都生活了这么多年。有点不舍。一旦回家,其实更赚不到钱。
“什么时候走通知我一下,我来送送!”吴妹从身上掏出1000元塞给妇人:“你拿着,这是我去那个人家做卫生赚到的。没你介绍,我也赚不到这钱。”
牛桂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念念有词:“观音菩萨显灵,好人好报啊!”吴妹一惊,赶紧把她扶了起来。
牛桂花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本来你的工资要给你的,可是孩子生病,被我用了,真的是我不好,我不是个好人。我会想办法还你。”
吴妹看她这个样子,安慰说:“等有钱了再给我吧。现在不用去想。”
小女孩睁着眼睛好欢喜地看着吴妹。吴妹怜爱地蹲下身来,把女孩辫子解开,用手重新给她梳理了一下,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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