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下第一(1/2)

（一）

初春，寒风。即便已时至正午，风仍肃杀。

诺大的洛阳城，却冷冷清清，就连往日热闹的厚载街也行迹寥寥。除了厚载街尽头的百里府。

今天是百里家老爷子百里望秦的六十大寿，府内大排宴宴。

“珑月剑法，天下第一；铁钩神枪，百里莫敌”。

百里家“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凭借“珑月剑法”，已在江湖上屹立了百年。从未有人质疑，也从未有人敢挑战。

李白去的正是百里府，去的目的也只有一个——比剑。

他昂首挺胸走在厚载街，似乎没有什么能令他低头，冷风也不能，只是撩起他一身白衣，还有他与年龄不相符的一头白发。

苍白的手紧攥着一把剑，普普通通的剑。

姨娘与他分别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他，除了这把剑。

六岁之前他的玩具是一把木剑，姨娘腰间的剑是李白一直梦想得到的。终于在六岁生日那天，他梦想实现，姨娘告诉他应该有更大的梦想：用这柄剑成为天下第一。

他已经苦练了十年，今天就是梦想可能实现的一天。

他既兴奋又紧张，但是他必须抑制这些情绪，即便是与朝夕相处十六载的姨娘分别的苦痛，也不能去想。因为姨娘跟他说过，情绪会影响出剑的速度和精准度。

姨娘跟他说的话，他都铭记于心。

（二）

“站住。”

李白刚跨进百里府的大门，便被两个小厮拦下。

他并不理会，迈步走向内厅，一位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管家打扮的胖子迎上来，冲李白一拱手道：“这位英雄，今天是我家主人六十岁大寿，主人吩咐，各路英雄可非请自来，但府中规矩，凡进入内厅者，皆需解下武器，以示尊重，还请少侠见谅。”

李白冷哼一声道：“我今日并非为祝寿而来，另有一桩事，非要用剑不可。”

管家面色一沉，两个小厮急欲上前，李白的右手握紧剑柄。管家拦下小厮，又向李白拱了拱手，“少侠稍歇，待我向主人禀报。”

“不必了。”

李白一步掠过门房，

“哎？”

管家未及阻拦，李白第二步已掠至内厅。

前来贺寿的都是武林中颇有脸面的人物，足有二三十人，此时已环座内厅，内厅中央高悬一斗大的“寿”字，上有横联书“百里望秦六十大寿”，下有百寿图。

正中大红色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须髯尽白却掩不住他满面红光，正是百里望秦。

众人见到李白皆是一惊。

（三）

百里望秦右侧为首的一张椅子上一中年男子遽然站起喝道：“来者何人？”

管家慌忙跑到中年男子身旁，耳语几句。

中年男子眉头一紧，冲李白一拱手道：“这位兄台，今日家父六十寿诞，若兄台前来贺寿，请入席落座，若另有他事，今日不宜解决，还请他日造访。”

李白打量了一番中年男子，衣着华贵，身材适中却巍峨如山，目光锐利且稳健，声如洪钟。正是百里望秦的独子百里子明。

李白昂首道：“素闻百里家剑法天下第一，某今日来只为见识一番，看看我手中的剑可排第几。”

众人窃窃私语，百里子明已满面怒色。

“子明，这位少侠看来也是爱剑之人，你何不与他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也不在远道而来的各位英雄面前失了百里家的名声。”

百里望秦打量着这白衣白发的少年李白，觉得他身形飘逸、面庞英俊，颇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采，心生喜欢，遂向百里子明笑道。

百里子明面露难色，李白已拔剑。

（四）

“拿剑来！”

管家忙去百里子明房中取剑，双手奉上。

百里子明持剑来到李白面前，“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李白。”

百里子明一愣，复又说道：“我应虚长你几岁，可让你三招。”

李白并不答话，直取百里子明，瞬时间已攻出三剑，又快又准的剑。

百里子明大惊失色，人群中早有人惊呼“珑月剑法”！

“珑月剑法，天下第一；铁钩神枪，百里莫敌”。

李白用的剑法正是百里家纵横江湖百年的独家武功——“珑月剑法”！

百里子明惊诧间只顾闪躲，并没有拔剑。

李白又攻出第四剑，百里子明再欲拔剑却为时已晚，因为李白已经使出了第五剑。

“珑月剑法”，第五剑！

“珑月剑法”一剑五招，要命的就是第五剑。

江湖中从未有人见过第五剑，见过的人都已经死在剑下！

内厅中无端风起，白衣白发的少年化作五道剑气，漫天剑影随风而至，百里子明躲闪不急，拔剑抵挡，右肩正中一道剑气，“噔噔噔”退了三步，跌坐在地。众人一片惊呼，管家忙上前扶住百里子明，百里家众家丁一拥而上欲取李白。

“住手！”

太师椅上的百里望秦蓦然站起，喝住众人。

“我败了。”

百里子明勉强站起。

“从今日起，你的剑，就是天下第一剑。”

李白缓缓收剑入鞘，缓步向门外走去。

“少侠且住，敢问少侠的剑法是何人所授？”

李白并不停步，他亦未觉百里望秦和百里子明都双目含泪注视着他的背影，洒脱的白发。

“虞。”

李白朗声回答。

（五）

虞。美